“你這是莫須有!”
“此事定然還有隱情!你手握重權怎能如此武斷!我乃禦史大夫陳寧!不怕我參劾於你嗎!”陳寧以手戟指毛驤,正氣凜然。
“住口!”毛驤張嘴大喝。
“五殿下為朱暹賊子所害,重傷垂危,血流盈車。送入朝陽門時沿途百姓皆親眼所見。”
“你兩唇一碰,就要顛倒黑白不成?難不成是五殿下吃飽了撐的,自戕著玩兒嗎?”
“什麼?五殿下受了重傷?”陳寧被毛驤一番搶白,整個人也是懵了。什麼情況?
莫非真是朱暹惱羞成怒刺王殺駕?
可他為什麼啊?
“哼哼,你便是禦史大夫陳寧?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毛驤看著陳寧冷哼兩聲,而後手一揮。“來啊,將這位陳大夫一並拿下!”
“永嘉侯府所供名單之中,亦有此人名諱,倒是省的我們再跑一趟!”
“這……”看著如狼似虎的兩位錦衣衛撲了上來,陳寧終於開始驚慌,就想躲到胡惟庸的身後。
“勿慌!”卻是胡惟庸收拾好了思緒。“清者自清!便是拿了我等又能如何?自有我等昭雪的一日!”
他也算想清楚了,自己什麼事都還沒做。平日裡雖與內閣有爭鬥,但也不過是正常的朝爭手段罷了。怎麼算都罪不至死。
平日裡雖有一二謀劃,卻也是在暗室之中,除了身側這兩位親信,並無人能夠聽得。隻需抵死不認與永嘉侯勾結一事,日後自然無事。了不起就是那
些好不容易拉攏來的勳貴一派,全都付諸東流罷了。
與身家性命相比,不過等閒!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毛指揮使,若是拿不出證據,日後,可要小心汝這大好的六陽魁首!”
對毛驤放完狠話,胡惟庸正想轉頭暗示兩位親信進去後口頭緊些,可還未來得及開言,就見方才在身邊一直一言不發的塗成,此時竟突然竄了出去。
“毛指揮!我乃陛下派來伏於胡惟庸身側的密間!”
“你可不能敵我不分啊!”
“那是自然,塗禦史。”毛驤哈哈一笑,瞥了胡惟庸一眼。
“塗禦史深明大義,陛下早已與我說過。此番事發突然,卻是來不及通知塗禦史事先躲避。”
“胡惟庸平日言談時的罪證,可都記著了?”
“記著了!都記著了!”塗成大點其頭,轉頭對呆愣住了的胡惟庸拱一拱手,麵色微帶慚然。
“恩相,抱歉了!”
“陛下早時便對我麵授機宜,言您若拉攏我為心腹,便要我虛與委蛇,以將您平日言行不妥之處如實以告。”
“非是我對恩相不仁,實在是陛下運籌帷幄,有未卜先知之能,我等俗人如何敢欺!”
胡惟庸如遭五雷轟頂,在自己拉攏塗成之前,陛下就料定了我胡惟庸心懷不軌?還一定會拉攏塗成作為心腹?
怎麼可能!
陛下怎麼可能精準的算到自己要拉攏誰?
更何況,
在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