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肅笑道。
“其實爹也曾教誨過為兄,所說的話,倒是與五弟你相類。”朱標道。“爹說,董仲舒與朱子之流,其實都是先有的自家定見,然後從聖賢話語之中尋章摘句,注釋佐證自家之言罷了。”
“為兄彼時還不大相信,今日與五弟你談過之後,才覺確實是我迂腐了。”
朱肅一愣,心想不愧是朱元璋,其見事之明,並不亞於自己這個後世的穿越者。他勸慰朱標道:“這並非是大哥您的錯,隻是您從小就被這般教育,讓您深信程朱理學就是所謂的治國良方。”
“這不,如今您親自著手理政,自然就發現了此言之謬誤。這何嘗不是大哥您的聰慧呢?”
“須知天下之間,哪有什麼萬金良方。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無論是遵循理學,還是佛學、道學,縱使眼下用起來可以藥到病除,但長久之後,必然會成為限製國家發展的一道限製的枷鎖。”
“法無定勢皆可行,從一國的角度出發,所要遵循的始終就隻有一個準則,那便是……”
朱肅還沒說完,朱標便插言道:“那便是‘一切以國家的利益為先’,是吧?”
“……對。”朱肅怔了怔,隨後與朱標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位大哥果然並非他自己所說的迂腐之人,縱然受到了諸多儒生的洗腦教導,卻依然能體悟出真正準確的治國之道。
不愧是華夏史上最牛太子。
朱肅與朱標在這裡探討,那邊廂,朱棣、徐允恭二人不知何時,也早已放下了吃食在旁靜靜聆聽。先不說這二人一臉的若有所思,卻是一旁的朱樉先聽得膩了,出言道:“話說我們和五弟做成了這麼大的事,爹怎也不宣召我們進宮誇讚幾句。”
“如今我們都出了宮開了府,沒他宣召,我都不好貿然進宮,去尋娘和雄英了。”
“大哥,爹最近在忙活什麼呢?這些日子在鼓搗那熱氣球,都忘了有好些
日子沒看見他老人家……”
朱標白了這位不著調的二弟一眼,什麼叫忘了他老人家,有你這麼會說話的嘛?不過他還是回答道:“爹最近忙著籌措國用的事呢。去年嶺北戰敗就挪了興建鳳陽中都的銀子,現如今南北交戰,雖然都勝了,但國庫也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
“這不再過幾日,徐叔叔和英哥兒的南北兩路大軍也要回京了……”
“沐英哥要回來了?”朱肅一下聽到了重點,精神不由得一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