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千載難逢的時機。現在攻擊南朝,數日就能將他們覆滅。可要是等藤原收拾了南朝朝政,南朝頃刻之間,又是我們最為頭疼的勁敵。”
“大明畢竟遠來,後勤不便。隻要防守,他們自然退去。”
“南朝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啊!”
“懦弱!”山名時氏怒斥。“大明的藍玉肆意屠殺我幕府的守護大名,視我大和上下如無物。”
“你們居然想要籠城自守,是畏懼了大明的兵威嗎!真是武士的恥辱!”
“你帶人出擊,就能贏過藍玉嗎?大明已經登陸,現在,可沒有神風庇護!”
“沒有神風,我山名時氏照樣能殲滅明軍……”
一時間,幕府之內,充斥著爭吵之聲。
手下的重臣們有人認為要出擊藍玉,有人認為要先取南朝,足利義滿滿臉煩躁,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怒吼一聲,阻止了正在爭吵的眾人,而後眼光移到了姚廣孝處。“道衍大師,您認為應該如何?”
“阿彌陀佛。”姚廣孝仍舊是一臉的寶相莊嚴。“應當如何,將軍大人早已心知肚明,何必要問貧僧?”
“我?”足利義滿一臉懵逼。“這怎麼說?”
“將軍大人打聽藍玉,不就是起了知己知彼之心,想要先行對付藍玉嗎?”姚廣孝反問。
原來道衍大師是覺得要先向北進攻!足利義滿恍然大悟。姚廣孝接著道:“將軍大人深謀遠慮,自然已經看穿了南朝不過是苟延殘喘,根本就不再是我幕府的威脅。那藤原本是無能之人,是因為投靠了大明,才能僥幸身居高位。”
“也就是說,一旦擊潰北邊的大明軍隊,南邊的藤原,威望自然也就一落千丈。”
“南朝本
就因天皇自取尊號,威望大損。若是將軍大人再擊潰明軍主力,南朝的那些公卿百姓驚怖之下,焉能不自行取了藤原之頭,而後主動簞食壺漿,以迎將軍尊駕乎?”
“攻擊明軍,則南朝自服。若是攻擊南朝,即使破了南朝,北麵明軍卻依舊仍在。”
“既然如此,何不主動攻擊北麵明軍,一石二鳥。而要棄簡就繁,延誤戰機,給藍玉這一部明軍肆虐之機?”
山名時氏聽後大喜,出列道:“道衍和尚,是我看錯了你!”
“你出麵勸服將軍大人為我山名家複仇,我山名時氏,日後定感念你的大恩!”
姚廣孝的話入情入理,足利義滿也不禁意動。再想及姚廣孝這一番話分明是幫了山名時氏這個先前開罪於他的仇家,更是覺得這位大師實在是情操高尚。“大師此言,如醍醐灌頂。”
“那藍玉如此猖狂,不過是仗了偷襲的便宜。我大和勇士無所畏懼,昔日縱橫中原的蒙古鐵騎,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區區大明,又有什麼好忌憚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滅了這藍玉,讓大明從此,永不敢冒犯我大和的武士!”
“嘿,嘿,哦!”倭人們歡欣鼓舞,眼中儘是興奮的光彩。
姚廣孝依舊是一臉寶相莊嚴。隻是在低下眼睛的那一瞬,眼中露出了一抹極難察覺的鄙夷之色。
妄自尊大,井底之蛙。
嗬嗬,斬蛟易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