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何必非要將兩人都放了?」費聚思慮一番,又有些不解。「若是如此,隻放走一人不就行了,放走兩人風險豈不也隨之倍增……」
「阿彌陀佛。」姚廣孝雙手合十道。「放走一人,待他們拉攏了諸侯未免要一家獨大,指不定就想著坐地起價,提出些非分之想,甚至乘我大明與帖木兒拚殺
後薄弱之時,反戈一擊坐收漁利……」
「而放走兩人就不同了……二虎相爭,方有我等居中權衡之餘地。」
「原來如此!」費聚恍然,看向姚廣孝的眼神裡,已是帶上了三分忌憚。姚廣孝官位不高,費聚原是沒將他放在眼裡的,現如今卻覺得斷不能惹了這和尚不快,這滿肚子的壞水實在是招惹不得。「那道衍大師,我們就這般圍城不動,城中那賊酋豈不是要生疑?」
「總不能就這麼傻圍著吧?探子早已探得這康居城中糧草豐沛……圍個三五年也未必能圍得死賊酋。」
「難道我們就不破城了不成?」
「自是要破城的。」姚廣孝到。「久易生變,我們乃是以攻心之策取帖木兒帝國之地,但若是遷延日久,定然會有其他的變故。」
「按五殿下所言,我等隻需將這圍城陣線守住,一月之後,他自有破城之法……隻是如何破城,貧僧卻是不知了。」
「這般大城,殿下一個月內就能破城?」費聚麵露不信之色,但事已至此,也隻能聽命了。「隻希望唬賊酋唬的久些……若是賊酋一心突圍,我們還真就未必能擋得住……」
他們雖然多設旌旗,聲勢浩大,但滿打滿算,其實隻有五萬人而已。還要分圍四麵,務必保證城中消息不泄露出去……每麵的守軍兵力就頗為捉襟見肘了。
攻城是絕對沒辦法攻城的……可一直不攻城,指不定就要被賊酋發現了破綻……
城上,帖木兒一直在戒備著明軍的進攻,然而明軍每日裡隻是派人來宣揚那可笑的「帖木兒的死訊」,並無分毫攻城的意思。
一開始,他還想著明軍是想攻心為上,故而隻是圍起城來準備圍點打援。可明顯城中始終安如泰山,那則「死訊」顯然不會有什麼效果,可明軍還是每日派人宣講、射書於城中,攻城的事卻始終沒有動靜
。.
這讓帖木兒心中的疑慮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