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他無疑已闖下了彌天大禍……
“侍郎大人,我……”黃子澄張口欲要為自己申辯,他認為,水東那些人行為確實不合規製,自己阻攔的行為也算勉強能說得過去……
不料,陳迪壓根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冷聲道:“從明日起,你不必來此點卯了!”
“做個小小主事,你就敢誤了西南大事,甚至拐彎抹角,謗訕皇子。”
“他日萬一掌印做了主官,還不是要誤了這整個天下?”
“去,去,自去做你的學問吧!我禮部這小廟,容不下汝這尊大佛!”
說著,陳迪喚來衛兵,將黃子澄當著眾人的麵,丟出了禮部正堂。門口衛兵雙鉞交叉,將掙紮著想要再度爬進禮部的黃子澄攔在了門口。
也將他的官途徹底斬斷。
“……這,這,蒼天啊,我黃子澄,究竟是造了什麼孽……”黃子澄隻覺天地一片黑暗,他滕頭垢麵,仰天長呼,捶胸頓足。
“爹,爹,那人怎麼了?”
“……噓,不要多話,不知是哪兒跑來的瘋書生……這等瘋子總自命不凡,以為自己是做官的料子呢!”
一對挑夫父子正巧路過,見了黃子澄模樣,兒子一臉疑惑,父親則趕緊掩了兒子的口,匆匆離開,看著
黃子澄的模樣充滿鄙夷。午門處都要殺貪官昏官,用來剝皮萱草,他們的罪狀,皇爺都讓人一一的和老百姓們說的明了,一個個都是死有餘辜的大惡人。
可有些貪官昏官兒死前,就總喜歡這麼仰天高呼幾句。
似乎這麼做了,就當真是明珠蒙塵,含冤受屈了似的。
……
另一邊,在蔣瓛的引進下,劉淑貞夫人一路暢通無阻,已是進了皇城。
蔣瓛之所以如此熱情,其實全因劉淑貞此來,解了他的大難。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本就身負有作為天子耳目,偵緝四方之職。馬燁上表進言水西叛亂,錦衣衛未能提前偵知,但後來老朱垂詢蔣瓛西南局麵,分析水西有無可能當真反了,蔣瓛也拿不出太多的訊息來。
其實這也不怪蔣瓛,畢竟錦衣密探偵察的重心,始終是在京中以及北方遊牧之地,這一外一內,才是朝廷必須穩固的心腹之患。西南便是有密探,也大多撒到安南、暹羅等地去了,雲貴土司族群大多閉塞,錦衣衛難以滲透,確實難以知道什麼確切的消息。
但皇帝可不會顧及這些內情,隻會覺得是伱等錦衣衛無能,因此蔣瓛這些日子已是急的團團轉,陸續往西南派出了不少的緹騎密諜。但路程畢竟擺在那裡,一時半會,他還是無法得知西南的具體消息。
但此時水東來人,無疑是解了蔣瓛的大難。水東比鄰水西,雙方又曾經同駐貴陽城,對於水西反事,水東定然是知道的最為清晰的。陛下能通過水東知曉西南情形,對錦衣衛的怒意也自然就會少上許多。
“殿下有旨,宣夫人入殿相見,夫人,請。”蔣瓛伸手請道。
劉淑貞點點頭,大踏步走進了麵前這間高大輝煌的謹身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