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乃是皇爺爺的親孫兒,是朱家人。由我讓汝等編排的劇目,卻是對皇爺爺歌功頌德,幾近阿諛……這樣肉麻的辭藻,士卒們如何會信?”
“他們隻會在背後覺得我們朱家,真是寡廉鮮恥,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若有道理,應當將其化於劇目之中,使觀眾自己咂摸感悟,如此,方深入人心。”
解縉在一邊聽著,連連點頭,道:“殿下所言有理。學生受教了。”
“非是我的意思,是五叔先前便囑咐過。”朱雄英笑道。
“另外,也不能光是新劇。一些出名的、大家都曾聽聞的具體劇目典故,可以稍作修改,也放入到這一次彙演中來。”
“對了……那些元庭餘孽,可有異狀?”朱雄英突然好奇道。
說到鬼力赤,解縉唇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嗬嗬,他們啊,自然是有的。”
“一開始,他們自是不願配合。”
“不過,戰俘營的將官們自有辦法整治他們。先將他們餓上幾頓,等飯來後,他吃的比誰都多,口中還大呼真香不止……”
“不識禮義之徒,飯食入腹,什麼怨懟,便都拋至九霄雲外去了。”
朱雄英聽了,也不禁覺得好笑。俘虜營中饑一頓飽一頓,自然不如在他手下當戲子這般吃的豐盛。這些人要真是大元朝的忠臣良將,也不至於苟活到如今這個境地了。
祖宗榮耀,與一碗飯食相比,在他們如今的心中孰輕孰重,還真不好說。
很快,經過朱雄英意見修改後的劇本,便被解縉與方孝孺下發到了“戲子”們之中,開始緊張的排演。一開始這些元庭餘孽們自不願意,可在飯食和鞭子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們還是乖乖的配合了演出。
再加上,為了使得戲劇內涵不那麼刻意,解縉與方孝孺特意做了許多的修改,使得戲劇的“說教”深入到劇目之中,不再隻流於表麵。這也使得這些蒙古“戲子”們的抵觸大大的減弱了。
而今日,便是大寧都司監軍,太孫朱雄英殿下為大家夥兒擺上戲台子、犒勞大家夥守衛邊疆之辛勞的時候。這一日,朱雄英特意定在了常茂約定為先前的那一場大勝慶功的一日。慶功之日,主官發下賞銀,還能有戲看,大寧城中那當
真是如過年一般的熱鬨。
常茂與常升兄弟,今日裡也難得的有了閒暇。雖說上一戰裡走了本雅失裡和阿魯台,但擊潰了韃靼主力,使得韃靼短時間內隻能潰逃潛藏,這也是應該好好犒賞三軍的大勝……這幾日,他們兄弟二人都在為記功請賞、戰後撫恤等等問題,而忙的焦頭爛額,甚至沒心思去注意,朱雄英竟然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