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紮失裡十分迫切的想要取得勝利。
原以為,他可以通過倒戈瓦剌,獲得自己該有的權力;原以為,他可以通過擒拿朱雄英,獲得與大明朝廷討價還價的資格。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敗,使得他失去了他的根基:他積攢的財富失去,他手下的牧民背叛,他倉促之間,隻能帶著數千騎兵北遁,顧不上其他。
一朝回到解放前。
如果隻是如此,倒也罷了,至少,韃靼“大汗”本雅失裡封回了他的遼王之位,他從大明的一介都督,重新成為了“大元”的遼王。但是,本雅失裡給他的也僅此而已,本雅失裡先前承諾的“燕王”尊號,現在是隻字不提。不僅如此,原以為自己一來,就必定會被本雅失裡和阿魯台奉為上賓,甚至有成為權臣、架空本雅失裡的可能性。
但現在自己實力大損,隻能依附人下,本雅失裡似乎還不太看得上自己。
破城全寧衛的繳獲,都不願意和自己分潤。
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這讓阿紮失裡極為惱火。
他現在寄人籬下,而且心中也知道,隻有和本雅失裡通力合作,才能有前途可言,故而並不好對本雅失裡宣泄不滿。但胸中的怒氣怨忿無處發泄,便將其都傾注到了明軍的身上。
唯有將明軍徹底擊潰,最好將那皇太孫朱雄英給擒過來……才能泄得他心頭之大恨。
“要強攻此寨,恐怕不是什麼好主意。”阿魯台道。“這般森嚴的防禦,與城池也差不離了。恐怕至少要有十倍之兵,才能攻下。”
“非攻不可。”阿紮失裡道。“明軍在此紮營,很明顯,是想擋住我們的去路,好等候其他明軍來援,將我等斬儘殺絕。”
“若是不能擊潰這部援軍,回頭遼東及徐家等亦領兵前來,局麵於我等,不是更加不利麼。”
阿魯台感覺阿紮失裡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想了一想,道:“常茂脾性火爆,朱雄英年少氣盛。”
“或許,我等可以設法斷其糧道,而後誘而殲之。”
阿紮失裡點了點頭,同意了阿魯台的計策。
於是第二日,便有蒙古兵來到明軍的大營前搦戰,以吸引明軍注意,明軍自然高掛免戰牌,一副理都不理的模樣。
阿紮失裡則率精騎繞過明軍大營,試圖探得明軍糧道。
糧道很快就被阿紮失裡發現了。與身為劫掠者的韃靼部不同,明軍不可能在自己的領地內以戰養戰,前軍紮營前線,必然有後軍在後督運糧草。為了保障糧道安全,後軍兵力,有時甚至還要與前軍不相上下,這也是前軍常茂隻有一萬人的緣由。因為其他的大部分兵馬,都是要在後方負責督運軍糧的
這些運糧兵數量也有千人,但相比起那如同堡壘一般的營寨,這在路上運糧的明軍,明顯還是好啃的多了。於是阿紮失裡仍是咬了咬牙,對著運糧的明軍展開了夜襲。
這一波攻勢乃是佯攻,阿紮失裡特地等這隊運糧兵靠近明軍營寨才動手,就是要引得明軍前軍出營救援。卻不料他的騎兵才剛靠近明軍糧隊,明軍竟是齊齊鼓噪一聲,幾輛糧車迅速圍城了一座臨時的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