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為了活著就得竭儘全力,哪怕苟延殘喘依然撐著一口氣。
而卻有人成為了所謂的愉悅犯,悲觀的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以突然升起的掌控欲為樂。
她有些累了。
幻影金屬的實驗作用於人的基因鏈,平常人使用是會出現trap反應看到最不願意麵對的畫麵,實驗的目的之一則是培育出無悲無喜的新人類。
沒有悲傷和歡喜,這個世界就不會有痛苦。
這是那個瘋子博士提出的設想。
在那之後有關於幻影金屬又有了驚人的發現,幻影金屬可以通過他人殘留下的DNA外加上外力作用下讓人死而複生。
一群掌控了世界大部分資本的資本家們則有了新的想法。
他們想要追求永生。
這樣的發現讓他們瘋狂起來,針對安夏的實驗便是以此為核心進行。
她早已記不清自己躺進了多少次搶救室,也不記得自己恍恍惚惚間又過去了多久。
在她緩慢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聽到一群人欣喜若狂的說著“成功了,這是人類跨時代的研究!”
她心中不免冷笑,羊毛出在羊身上嗎?
做壞事早晚都會反噬。
而一次心血來潮的東京行,她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他們嘴上說著成功,偏偏盯自己盯得更緊,卻又因為她逐漸覺醒的自我意識再加上她有意無意的暗中布局束手束腳。
她突然很想知道,要是她死了,那群人的表現會有多麼精彩。
然後她選擇了付諸實踐。
意外的發現有一位警官先生似乎想要為了大義而犧牲,那大義凜然的樣子看得她眉頭一跳。
她不喜歡那樣的大義凜然。
無謂的犧牲隻會助戰敵人囂張的氣焰。
還有就是...這樣的好人,不應該死在這裡。
她等著正義的代行者們將那暗地裡的蛆蟲一個個焚燒殆儘,進而給與那些被迫沉淪黑暗的人久違的光明。
“不建議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哦。”
這是嚴格來說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是怎樣的眼神呢?
經過不斷的衝刷早已模糊不堪,偏偏在再一次回憶時她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那雙藍青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的情緒太過複雜,複雜到她哪怕看到了一點點就被刺傷下意識避開。
拜托不要用那樣的目光看我啊,那種擔憂又欲言又止的目光...
她是陷落於泥沼之中難以掙紮的浮萍,而他理應當擁有更加光明的未來。
起碼在那個時候,她完全沒有拖人下水的想法。
乾脆利落的一跳,她當然沒有死成功,但當時對方的表情她依然記得一清二楚。
真可愛。
完全不符合他本人的形容詞,偏偏就是被她安在了對方身上。
時間回到現在,突然回想起這段記憶的安夏一邊感慨好哇你個鬆甜甜,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這麼會裝,一邊繼續往上。
她打算去看看直升機裡的那個人。
說來慚愧,在回想起有關鬆田的記憶時,她連帶著也想起了直升機內那人的身份。
好像是叫...小酒?
這麼凶一人怎麼會在她這裡有這麼可愛的名字?
安夏不知道,但這不妨礙她去嘗試把人勸退。
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好像,還挺值錢?
而且對方在她的記憶裡都叫小酒了,萬一是自己的朋友呢?
安夏理直氣壯,甚至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在心中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並告訴自己琴酒隻是看起來冷漠,實際上是個甜妹之後,安夏頂著那分割裂感去往天台,迎上了那雙墨綠的宛若毒蛇盯上獵物的雙眼。
甜妹,甜妹!我們琴酒是甜妹!
再一次在心中重複,安夏有些尷尬的伸出手揮了揮。
“嗨?”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東京塔。
良久,琴酒冷嗤一聲,乾脆的伸出了手:“過來。”
“你來接我。”
安夏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