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轉道去了波洛咖啡廳。
雖然具體不知道太宰治口中的首領如何,但她大概可以從黃昏收集到的信息中猜到對方的動機。
因為她委托了武裝偵探社並且對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後想要消除不利因素嗎?
看來對方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
想到這裡,安夏表情複雜的看向太宰治。
如果她猜的沒錯,對方真的會容忍太宰治這樣的不定因素待在身邊嗎?
當...他所求的利益大於太宰治本身時。
很明顯,身邊這位看似不著調的少年人,心中大概早已清楚,卻依舊存著一分天真的僥幸。
天真與現實並不衝突。
這大概就是一場感性和理性的博弈,誰感性更多,誰就敗北。
“怎麼用這樣的表情看我?”
很快從黑泥狀態恢複過來的太宰治轉頭看她,像是無意識一樣歪了歪頭。
惡意賣萌可恥。
安夏默默移開視線對著笑容可親的服務員小姐展顏一笑:“麻煩給我來一份特級套餐。”
“我也要和小夏一樣的~”
怎麼就小夏了啊你個自來熟的家夥!
今天沒有看到降穀零這位打工狂魔,想來是去了彆的地方,但是問題不大,她的主要目的是樓上的小偵探。
按照工藤新一那副謹慎但總是不經意泄露什麼的表現,安夏覺得其他人想不關注也難。
至於為什麼她本人不去直接聯係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有些不習慣他們的表情。
那種她好像已經死過一次所以草木皆兵擔心她再次消失的表情。
過分沉重的情緒總是讓她因此躊躇,設想是否是因為自己掩蓋掉的記憶讓她因此辜負了很多人。
她不喜歡沉重的再見,反而更中意在某個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午後,互相驚喜又溫暖的再見。
反正換句話說,她覺得他們太把她當玻璃人了。
好像隻要她開口就可以把所有的風雨都擋住不讓她受到一點影響,可是憑什麼呀。
就憑她當初和他們有還算不錯的過去?
可這些年更多的經曆告訴她,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有的代價,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謝謝就可以抵消的。
*
“嗯...突然露出了很可憐的表情啊,小夏小姐。”
突然被太宰治打斷施法,安夏轉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太宰治是一個很神奇的人,當他想要討好一個人的時候,那雙鳶色的眼睛似乎都裹上了蜜。
可仔細一看,其實內裡沒有任何的動搖,隻有如死水般的平靜。
這樣若即若離的樣子,卻又帶上了矛盾的吸引力。
當然這也是安夏覺得對方可以出道的原因之一,畢竟霓虹大多以物哀為美,太宰治這幅陰鬱美少年的樣子剛好是最吃香的那一款。
“不,你看錯了哦。”
喝下一口甜滋滋的卡布奇諾,安夏心血來潮道:“話說,你們當黑手.黨的福利待遇怎麼樣啊?”
坐得東倒西歪的太宰治一愣,他們的工資平時都是打到特定的卡上,他的卡隨著他的入水早就不知道被哪位有緣人撿到或者沉入水底,但是看小矮子那買東西不手軟的樣子,應該還算不錯?
至於其他人的待遇,他才不關心其他人怎麼樣呢。
那就是待遇不怎麼樣了。
安夏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後又看了一眼太宰治忍了忍沒忍住:“你有沒有想過跳槽?”
“欸,安夏醬想挖我嗎?”
“果然還是很喜歡太宰呢~對吧對吧?”
他的爪子扒拉上了安夏的肩膀,晃得安夏差點拿不穩手上的咖啡杯。
“不,這隻是我的忠告。”
勉強坐直身子,安夏擺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畢竟區區不才在下其實也是一家小企業的老板,大概看得出你們企業的架構和基本情況。”
“說實話我很不看好你們企業的前景。”
她對上他的眼:“畢竟連小朋友都知道,跟著黑心老板是沒有前途的哦。”
太宰治臉上的笑緩緩消失,最終變成麵無表情。
手上無意識的用叉子撥弄著麵前蛋糕上的小草莓,最終他也隻是語調輕鬆道:“果然是想要策反太宰君的陰謀嗎?”
“看在你足夠可愛的份上,勉強——可以原諒你哦~”
“倒也不必勉強自己。”
安夏死魚眼回應,太宰治反倒有些不滿:“好狡猾啊,明明是我來觀察安夏醬的呢!”
竟然用上了觀察這個詞嗎?
懶得吐槽太宰治的用詞,安夏從善如流:“所以我也在收取報酬。”
太宰治一愣,下一秒笑開了花。
“那你可要認真一點哦。”
趁著我還沒有對這裡失去興趣之前,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
從波洛咖啡廳出來之後太宰治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安夏倒是看著手機上多出來的聯係人有些無語。
他難道是什麼魔術師出身嗎?什麼時候拿走的她的手機?移形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