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不對勁並不是對方突然有了什麼奇怪的舉動,而是開始認真起來了。
認真的等待他達成承諾。
一開始本是他單方麵的想要建立羈絆,在對方那裡好像有了彆的意味。
就好像是…任務?
當初在居民樓把安夏帶走之後,意外的是在警局並沒有對方的相關檔案,她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的人,就算消失也不會有人在意。
“你的家人呢?”
“家人?”
她反應總是時快時慢,像是接觸不良的信號塔。
“不知道。”
“什麼?”
“家人,不知道。”
她從進入實驗室之後就很少見到家人了,隔著厚重的防護衣,她怎麼可能認出誰是人是鬼。
雖然之後本體被接走,但宋先生業務繁忙,和她對接的隻有管家。至於母親,在離婚之後就不見蹤影,安夏更不清楚。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去了哪裡。
結果萩原研二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是在做什麼承諾。
“沒關係,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的家人?
成為她的家人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安夏覺得有必要讓對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彼時的她羽翼未豐,貿然和她扯上關係隻會有危險。
“會死的。”
“我可是警察啊,我不怕死。”
騙子。
安夏心中默默反駁。
然後安夏就被萩原帶回了家,對方自稱是她的哥哥,要不是醫生不建議她接觸太多人,萩原還想把她送到學校。
但無論如何,她好歹安定了下來。
組織將她的幻影帶到不同的地方,為的是實驗幻影離開本體的機動性,安夏有心不配合,所以幻影總是表現得極端。
要麼極端的瘋,要麼極端的傻,反正沒有正常的。
這次突如其來的意外下,安夏並不知曉組織發現對她這個幻影回收還是銷毀,亦或是將計就計就這麼觀察。
但萩原天然紅方的身份在這裡,她不想拖累他。
於是不想出門落在萩原眼中變成了對外界害怕不願意麵對現實,極少在外麵表現出靈活的反應被對方視為了受過心靈創傷。
雖然很遺憾那次去遊樂園其實她沒有玩儘興,還是第一次有人專門帶她去遊樂園,目的還是讓她開心。
嗯…萩原在她心中的地位又稍微上漲了一點點。
在鬆田那裡的幻影死亡之後,她知道了組織的選擇。
所以她想好好告彆再離開。
他想戒煙,所以她認真的監督他直到他好像真的戒掉。
他想談戀愛,於是她每天都在利用自己的情報網幫忙尋找有同樣意願的姐姐。
他想知道自己杳無音訊的同期們最近都過得怎麼樣,於是她利用自己的權限得到了他們的信息。
他想有人陪他去北海道,於是她第一次主動和他說,想要出去旅行。
雖然不是他的女朋友,但好歹算完成了一半,應該。
“你要走了嗎?”
他比她想象的敏銳,沒有任何寒暄和鋪墊,他在車上直接問出了口。
看啊,要離開的時候,隻要那個人足夠在意,他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每個人都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