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的人大概永遠也忘不了那天。
外來的少女站在鐳射街的巨坑交界處,身形渺小到宛若一粒塵埃。
拔地而起的金屬好似本就生長在這裡,以驚人的速度不斷蔓延開來。
高樓大廈,平坦的道路四通八達……
無數貧民窟人夢中或多或少渴求過的可能,就這麼展現在了他們麵前。
於是他們瘋了——
自認為有能力的,自認為搶占先機的,都迫不及待想要成為這座新城的王。
但莫名的,他們下意識關注起了在交界處沉默不語的少女。
明明此時無風,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的衣裙和長發,柔和溫柔得像是和煦的春風。
但似乎也並不溫柔。
“啊!”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剛剛還夢幻得宛若理想城的城市展現出了她的攻擊性。
天空,地下,地麵,不管是哪裡都無法進入這看似開放的城市,最終隻能目眥欲裂的注視著城市暗自咬牙。
一時間躁動不安的場景像是被按下了休止符,而那個人,她動了。
隨著她踏入那座城市的地界,衝天而起的銀白色藤蔓以驚人的速度環繞她的四周。
看來她要死在那了...
來不及為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姑娘掉幾滴鱷魚淚,空氣中傳來幾道驚呼聲。
一直圍觀著的太宰治默默起身,棕色的卷發隨風擺動。
這就是你的底氣嗎?
那帶著冷光似乎輕輕鬆鬆就可以將人攪碎的銀白色長條並不是什麼溫柔的藤蔓,卻在麵對對方時分分鐘成為繞指柔。
它們小心的觸碰她,又在觸碰到之後以更快的速度相互交錯形成一個座椅小心的將少女拱衛在中央,好像一場迅速而無聲的加冕。
她依然蒼白,脆弱,飛快褪去的嬰兒肥和往上拉長的身形讓他們得以看清她的臉。
或許最矚目的還是她的眼睛。
鳶尾花有很多種顏色,譬如太宰治的鳶棕,又譬如宋安夏的紫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