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榻後,林妱依舊沒說話。
春瀾和玉蟬瞧著自家小姐漸漸顯出紅暈的臉頰,這才漸漸意識到是方才那杯酒壞事了。
春瀾微微俯下身,她對上林妱的眼神,詢問著:“夫人莫不是醉了?”
林妱緩緩搖頭,“沒醉,不過的確有些頭暈,大抵是這酒比較烈吧。”
“可不是嘛。”玉蟬道:“咱們進來的時候,奴婢就瞧見已經有些賓客醉了,夫人又從未飲過酒,如此一杯下肚,難免會有些許不適。”
春瀾憂心地皺起眉,“夫人除了頭暈,還有彆處不適嗎?”
林妱依舊搖頭,“就是覺得臉有些發燙。”
“沒事的,夫人緩緩便好。”玉蟬安慰著,隨即走到外屋,倒了杯茶水過來,“夫人喝杯水吧,會舒服些的。”
“好。”
外頭依舊談笑風生,直到天邊出現月色,喜宴才進入尾聲。
賓客們已倒下大半,他們原先是打算逮著林蕭琅一眾人灌酒的,卻沒想到其中有個酒量超群的蔣棋。加之萬尋打小混在軍營中,少年時期又在邊疆待過幾年,他的酒量也要比定京城中的大多數人都好。
如此一來,那些灌酒的人,反倒成了倒下的那個。
終於等到有賓客起身告辭了,眾人這才大批量離去。
待沒多少人時,陸景軺便被宋寶柔催促著先回房了,她囑咐著:“妱妱在房中待如此久定要無聊了,你先去,這兒有我與你爹呢。”
見宋寶柔如此說了,陸景軺也沒推辭,與周邊幾人打過招呼,便起身打算走。
宋季羽平日裡就是個沒正行的,如今喝了酒,更是什麼話都往外蹦了。他揶揄地瞧著陸景軺,“如此良辰美景,二哥可要好好與我二嫂談談心啊。”
聽了他略帶調侃的話語,魏楚熠與萬尋也垂眸笑著。
陸景軺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眼神中帶著警告的含義。三人隨即禁聲,目送他離去。
陸景軺到屋外時,沒有即刻進去,而是在門外立了一會兒,才推門而入。
林妱方才歇息了一陣兒,這會兒疲乏消失了大半,可頭暈的症狀,不僅未消失,反倒愈演愈烈了些。好在她雖反應遲緩了些,頭腦尚還清醒。
春瀾和玉蟬聽到屋外傳來推門的動靜,趕忙上前迎接。
兩人齊聲道:“見過姑爺。”
陸景軺朝她們點點頭,“你們下去吧。”
兩人相視一眼,福身離去。
林妱在聽到陸景軺聲音的那一刻,先前在喜轎中的緊張感又湧了上來。
她聽著慢慢靠近的腳步聲,不由得正襟危坐起來。
陸景軺走進裡屋,就瞧見她直直地坐在床榻邊。
他輕笑一聲,朝她走去,在她身旁坐下。
雖然方才在喜宴上,兩人也是挨著坐的。可此情此景,到底是不一樣的。
林妱心跳的厲害,因著緊張,此刻臉頰更紅了些。
她緩緩轉頭,看向陸景軺,問:“外頭,都結束了嗎?”
“差不多了。”陸景軺唇角揚起一抹笑,明知故問道:“怎麼臉這麼紅?”
林妱聽出了他話語間的逗弄,隨即睨他一眼,以作警告。
可方才的酒勁兒還未散去,此時的她,哪裡知道自己的這一眼,落在陸景軺眼裡,卻是十足的嬌態。
她解釋道:“我臉紅,是因為,方才喝了酒的緣故。”
聽她如此說,陸景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