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遠處的慕容靖,與李和頌,也忍不住將眼神放在那隻手上,呼吸放緩。
光看手,所有人都能猜測到,等下肯定會從裡麵走出來一位絕色美人。
但是當那人真的走出來後,那張魅惑眾生的絕世容顏,還是超出了所有人對美的想象。
那位美人眉眼含春,眼波流轉,哪怕隻是隨便被他掃一眼,也能牽動在場所有人的神魂,讓人幾乎要奮不顧身,跪在他麵前,俯首聽命。
他的美,足以誘惑神靈,讓神明為他墮魔,他的美,足以讓整個世界黯然,失去顏色,隻留他這一抹豔麗的色彩。
這滿湖的遊人,明明一個個都是風流才子、口若懸河,也足足靜默了一刻鐘,被那美色震撼得無以複加、啞口無言。
慕容靖帶著病態的蒼白臉龐,盯著那道身影,不禁泛起了陣陣紅暈。
一直守護在慕容靖身側的李和頌,也忽略了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差點兒跌下船,掉入湖水中。
他們都被這個太子的新寵,迷得神魂顛倒,口乾舌燥,恨不能以下犯上,將皇甫峻熙推開,自己取而代之,為他撐傘。
周圍人的眼神,令皇甫峻熙十分不滿。
他淩厲的黑眸,惡狠狠地掃向那些人,企圖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個個將眼神收回去。
可惜的是,在洛克白這張能夠顛倒眾生的臉前,即便是皇帝,也不能立刻讓他們回神。
皇甫峻熙索性不管他們,反正他們不敢以下犯上,不知死活地跑來搶奪,頂多隻敢多看洛克白兩眼。
他護著洛克白,身後跟著幾位隨從,踏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最大的船。
大船上什麼都有,茶水點心一應俱全,並且,大船上視野開闊,站在船頭,微風拂麵,舒服極了。
為了能夠讓洛克白滿意,皇甫峻熙命人搬來軟塌,放在船頭,上麵樹一把大傘,既能遮陽,又能讓洛克白舒舒服服地躺上去,欣賞四周的風景。
洛克白對皇甫峻熙的周到服務很滿意,難得的對他露了一次笑臉。
接著,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流出了鼻血。
接過身旁隨從遞過來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上的鮮血後,皇甫峻熙深吸一口氣,低啞的聲音朝著洛克白說一聲之後,便轉身走進了船艙。
皇甫峻熙不在,周圍船隻上,看過來的眼神,便肆意的許多,那些人議論紛紛,企圖弄清楚這位美人的身份。
“那位公子和人見過?是哪家的公子?”
“怎麼可能有人見過?否則的話,早就藏不住了。”
“難道是域外來的美人?若是從小在皇城長大,美名早就傳出來了……”
“今日竟能見到此等美人,此生無憾呐……”
“在下決定了,這輩子隻為這位公子作詩……”
“兄台提醒了我,咱們若是能寫上上好詩文,引起這位公子的注意……”
不少才子各自商量好,打定主意比試才華,開始研磨,腦海中詩興大發,一個個千古絕句在腦海中湧現出來。
他們的詩意這麼多,即便到最後沒有得到那位公子的肯定,也能使得詩文流傳千古,一舉幾得。
霎時間,無數的詩文就此誕生,一張張宛如會飛的雪花一般,朝著洛克白所在的大船飛來。
洛克白原本無所事事,看到這麼多詩文傳來,瞬間來了興致,命人將那些詩收集起來,他一個個挨著看。
他也是有些鑒賞水平的,雖然從來沒有係統學習過古文,但他會讀會寫,分得清好壞。
閒得無聊,讀一讀詩也是可以打發時間的。
慕容靖心下意動,抬起下巴,看著遠處那道身影,正在專注的翻看一張張詩文,也找了張紙,準備研磨。
李和頌眼神微動,不動聲色道,“阿靖,你也準備作詩?”
“嗯。”慕容靖勾了勾唇,整顆心都係在了大船上。
他自小吃遍了苦頭,心性堅韌,卻從未傾心過彆人,現下竟然對一位陌生公子一見鐘情……可惜他已有了未婚夫,與那位公子,即便有契機接觸,也隻能止步於朋友了。
他抬眼,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身側的李和頌。
李和頌自從看見那位公子後,便神不思蜀,一顆心也全都被勾走了。
慕容靖理解他。
他不喜歡李和頌,對李和頌傾心彆人的事,看在眼裡,卻並不憤怒。
李和頌喜歡誰,與他無關,他與李和頌隻是貌合神離的未婚夫夫。
然而,兩家既然第二次訂了婚,便沒有再悔婚的機會,否則兩家的顏麵蕩然無存。
他忍不住蹙著眉,提醒道,“李兄,你我既已訂婚,雖然沒什麼感情,但也請你儘到一個未婚夫的責任,切莫做出有損兩家顏麵的事。既為君子,遇到誘惑,就應當壓抑自己,不可反複無常。”
李和頌聞言,隻好強迫自己收回眼神,重新將目光放在慕容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