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莫名產生了惶恐。
他十分有理由懷疑,這些來他太子府內搗亂的賤民,是李和頌派來的。
李和頌陰險狡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什麼下流的手段都會使出,如果背後沒有人鼓動慫恿,那些賤民的膽子根本沒這麼大。
見過慕容白的,跑來尋死尚且能理解,可那麼多沒見過的,難道隻是為了好奇心,就來冒犯他這個儲君嗎?
皇甫峻熙簡直恨透了李和頌,當即再也顧不得其他,命人將李和頌抓了過來。
李和頌一臉懵逼,被抓到了太子府,被狠狠地丟在地上,摔得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
皇甫峻熙冷冷的盯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你究竟做了什麼手腳?使得那些人這麼瘋狂?”
李和頌身上挨了不少打,名貴的華袍都沾染了不少臟東西。
他深深地蹙著眉,長睫晃動,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我什麼都沒做,我比你更清楚,阿白的美貌傳出去,會引起怎樣的災難。這件事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否則一定會引起皇上的注意……”
“你是說……”皇甫峻熙瞳孔微縮,心神俱震,不敢再想下去。
皇甫峻熙是皇帝長子,現年二十二歲,而皇帝,也不過才四十二歲,身強體健,正值當年。
如果慕容白被他看見,他一定會動心,將慕容白納入後宮,說不定連皇後的位置,都要讓他做!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了濃濃的警惕。
可惜,還沒等他們聯手,商議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危機,皇宮中的聖旨便傳了過來。
大意是皇帝聽說整個皇城的人,都在議論慕容白的美貌,所以下令讓慕容白乘坐花車,繞皇城一周,讓所有人都看看。
皇帝顯然也是不相信慕容白的美貌的,所以聖旨下得極為隨意,顯然是沒將慕容白放在眼裡。
皇甫峻熙、李和頌聽到聖旨之後,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還沒等他們緩過勁兒來,大將軍慕容朔就已經接到皇帝的命令,來太子府帶洛克白了。
皇甫峻熙麵容冷峻,擋在慕容朔的身前,不讓他去帶走洛克白。
他冷笑道,“大將軍,你這是做什麼?父皇下的令如此兒戲,大將軍你竟然也要聽從?還請等一等,待我去和父皇求一求情,讓他收回成命,賣我個麵子,寬限些時日,如何?”
慕容朔居高臨下的看著皇甫峻熙,心中冷然。
皇甫峻熙從他手中搶走慕容白,就已經夠令他不爽的了,他籌謀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放棄?
慕容朔微微勾起了唇角,狀似無奈道,“太子殿下,這是陛下的命令,哪是什麼兒戲?你也知道抗旨的罪名,就彆為難臣下了。那位公子……是叫慕容白吧?慕容白公子若是真的有此等美貌,你藏了今日,難道還能藏得了他日?彆到時候事情敗露,惹了皇上震怒,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李和頌冷笑道,“慕容朔,慕容白可是當了你十幾年的弟弟,你難道就忍心將他暴露於所有人眼裡?”
慕容朔淡淡道,“皇命不可為,李公子,你明明也知道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何苦要為難本將軍呢?下命令的是皇上,並非是我,我即便想要幫助慕容白,也要考慮身後的慕容家,不是嗎?”
就在三人爭論時,洛克白聽到風聲,蹙著眉走出來了。
他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看到他眉間若蹙,在場所有人,沒有人不心疼。
一想到接下來他麵對的事情的嚴酷程度,他們的心就立刻疼起來,恨不得將這整顆心臟送給他,讓他肆意把玩,隨意踐踏,或者替他承受所有不幸。
“我沒什麼意見,坐花車遊行就遊行吧。”洛克白開口道。
反正每一次,他在一個世界,不會停留太久。
而眼前的這些人,則要在這生活一輩子,抗旨的下場隻有死。
他不會死,他們卻會。
他還不至於冷漠到不在乎他們的性命。
……
“再美,難道能比新科狀元郎慕容靖長得還美?”東方堰這幾日,聽了不少那位公子的傳聞。
尤其是得知那位公子的名字,似乎是叫慕容白。
一聽到“慕容白”三個字,他就覺得晦氣。
他並不覺得現在這個風靡京城的慕容白,和那個慕容白是同一個人,左不過是什麼同名的罷了。
此時的他,正坐在街邊的酒樓裡,位於二樓靠窗的位置,悠閒自在地喝著酒。
他的身旁圍了幾位年輕男子,皆是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以他為首。
聽到他滿口的不屑,那些人也點頭認可,“小侯爺說得對,我見過的最美的男子,就是慕容靖了,那日慕容靖考上狀元,打馬遊街,簡直萬眾矚目,沒有人不稱讚他俊美無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