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白瞬間明白了什麼,他的眼神微微下沉,聲音也冷了起來,“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想要做什麼?”
“我們隻要你。”慕容靖說著,逐漸靠近了洛克白。
這樣近距離看著洛克白,他已經快癡迷得呼吸不過來了。
他的呼吸十分不穩,一向沒什麼性-欲的他,此刻身體竟然起了反應。
“我喜歡你,慕容靖也喜歡你……”慕容朔壓抑著心底的緊張和悸動,開口道,“所以,今晚,我們一起洞房……”
失去慕容白後,他連做夢時,腦海中都是那張驚心動魄的臉,那張臉豔麗無雙,眼眸裡水波瀲灩,鼻梁高挺,唇若春花,極致惑人,每一處五官都像是一場美輪美奐的夢,看一眼便沉淪,就此不願蘇醒。
洛克白覺得很荒唐。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惡毒炮灰,還從沒跟主角受、反派一起洞房。
他心中升起了濃重的戒備心,從床邊站了起來,眼睛望向緊閉的門口,“你們兩個一起?彆妄想了,我不喜歡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而且,這和皇甫峻熙說的一點都不一樣,我不會和你們洞房……”
兩個人一起睡他?
天呐,他在以前那些世界做任務時,都沒有受過這麼殘忍的待遇,現在脫離係統後,他反而要被這樣對待。
他本以為自己解脫了,沒想到還是要被迫害。
慕容靖看出了他的焦慮與防備,勾了勾唇,“阿白,你不用這麼擔憂,我和哥哥還沒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強迫你同床共枕,等你什麼時候能接受我們,我們再一起,好嗎?”
“那你可等不到我接受你們的那一天了。”洛克白扭過臉去,咬了一下下唇,然後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喜歡我,尤其是慕容靖你……但是,你們和我真的沒有機會……”
他的話,讓慕容靖和慕容朔變了臉色。
在他們聽來,洛克白這番話,在暗含著他為皇甫峻熙守身如玉,此生隻愛皇甫峻熙一個人的意味。
二人對視一眼,眸色加深起來,卻隻能隱藏起眼底的欲望和不甘,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是東方堰。
他滿身酒氣,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胸前的衣服上,也帶了斑斑點點,整個人狼狽不堪。
慕容朔見了他,身上氣勢瞬間淩厲了起來。
誰把這東西放進來了?
他抬起長腿,緩緩走了過去,直接揪起東方堰的衣領,便準備將他丟出去。
東方堰被攥緊衣領,整個人快要窒息翻白眼,卻還是堅持不懈地朝著洛克白道歉,眼球通紅,兩隻眼睛哭得像個桃子,卻還是斷斷續續道,“對、對不起,嗚嗚……慕容白,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我先前見死不救,還打傷了你,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慕容靖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風度了,他攥緊拳頭,恨不得將打擾他與阿白獨處的狗東西弄死。
他擲地有聲的嘲諷道,“東方公子,不是任何事情發生後,都可以彌補,既然你傷害了阿白,他原不原諒你,都是他的意願,你趁著這大婚之日,來新房裡鬨,是什麼意思?”
“我……”東方堰自知理虧,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得羞愧得低下頭,心中難受得滴血。
洛克白歎息一聲,對東方堰並沒什麼感覺。
做了無數次惡毒炮灰,因為炮灰身份,被毒打虐待是常有的事,以至於他沒有將東方堰的傷害放在心上,所以對他無愛亦無恨。
他一臉冷漠,按照對待陌生人勸告的態度,朝著東方堰道,“東方公子,你並不欠我的,與其恨你,對於我來說,還不如將剩下的精力,都放在未來的生活上,所以你不要愧疚,也希望你從今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絲毫不知,自己這副極力撇清聯係的態度,對東方堰的傷害有多大。
東方堰的心臟,仿佛受了一萬場暴擊。
他傷心欲絕,又猛得吐了一口血,身體搖搖欲墜,要不是被慕容朔提著,早就倒在地上了。
慕容白當真如此厭惡他?厭惡他到連恨他都不願了……
此時此刻,他反倒希望慕容白能夠恨他,至少、至少這樣的話,慕容白還能在心底記得他……
他推開慕容朔的手,一臉的失魂落魄,整個人宛如遊魂一般,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再次戀戀不舍地轉過臉,看了洛克白一眼。
回想在花車上見他的時候,他那時認為自己幸運到了極點,茫茫人海,竟能讓他發現這麼個魅惑人心的寶貝。
可是,現在他覺得命運在和他開玩笑。
他一點都不幸運,讓他愛上慕容白,又不讓他與慕容白有機會在一起。
罷了……此生不能夠和慕容白在一起,整日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回去就剃度出家,與青燈古佛作伴,慰藉內心的空虛與遺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