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蓮動下漁舟5
『將他交給我』
風無情眼眸瞬間陰暗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洛克白,“師尊,你是這樣想的?我們的關係,難道不是世間最親密的嗎?我們怎麼有分開的可能?”
洛克白轉過身,沒有去看他,而是偏過頭,語氣輕柔,“我們隻是師徒,徒弟注定要長大,哪有長大了還不離開師尊的?”
風無情那張溫和的臉,霎時間布滿了陰雲。
他死死地攥緊洛克白的手腕,將他壓在了桌子上,語氣寒冷又不容置喙,“師尊,無論你說什麼,在我這裡都不作數,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他說著,一雙帶著精細花紋的鐐銬,便戴在了洛克白雪白纖細的手腕上。
那鐐銬是用特殊材質製成的,洛克白瞬間感覺雙臂重如千斤,根本抬不起來。
他不由得慌亂的看向風無情,卻看見風無情的嘴角,竟然戴上了瘋狂又癡迷的笑容,直勾勾的盯著他。
風無情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師尊,從今以後,你便隻屬於我一人了。我會將你永遠關起來,讓你隻能看我一人。我們還會舉行婚禮,我很快就會與你成親。”
洛克白眉宇緊蹙,“無情,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現在的你,讓我很不喜歡。”
“誰讓師尊當初救了我?師尊,是你將宛如豬狗、滿身臟臭的我,溫柔的抱了起來。從那以後,我的整顆心便隻為你跳動。你是我的救贖,是我愛得無法自拔的存在。從那開始,你就注定不可能再逃離我了。”風無情說著,臉緩緩落了下來,終於吻在了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唇上。
洛克白臉冷了下來,努力偏過臉頰,想要避開他的吻,然而,他還是被深深地吻住了。
直至將洛克白吻得全身發軟,風無情才勉強放開他,貪婪的舔了舔唇,“師尊的唇真甜,我決定以後每天都嘗一嘗,等到大婚之後,我就讓師尊徹底成為我的人。”
洛克白對風無情沒有任何感覺,他眼神淡漠的看著他,心中焦急萬分,下一秒,便直接變回了原型。
一隻黑色的巴掌大小的蟾蜍。
蟾蜍雖然是吉祥的象征,自古還有“鎮宅辟邪、招財進寶”的作用,但是總的來說,外形還是讓人不喜。
他就不信,他變成了原形,風無情還能愛得下去,還會強娶他。
可他低估了風無情的變態。
風無情看到他變成了蟾蜍,不僅沒有厭惡,反而雙眼發亮,驚喜萬分,“原來這就是師尊的真身,真是可愛,我好喜歡這樣的師尊啊!”
說著,風無情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喜悅到了扭曲的地步,宛如一個狂熱的變態,捧著洛克白所化的蟾蜍,不住地狂親起來。
洛克白被他親得全身都是口水,直接從他手心跳落,躲到了床底下。
變態!太變態了!他變成了這樣,風無情不僅不怕,反而更高興了!
然而,他逃不出風無情的手心,很快便被風無情控製著法術,從床底下撈了出來。
風無情再次對著他親吻了許久,然後才將他放開,讓他落在了床上。
風無情宛如餓狼一般,舔著唇瓣,“師尊,彆以為你變成這樣,我就會放開你,你永遠彆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洛克白:麻木……
他無語的看了風無情一眼,自暴自棄的保持著動物外形,緩慢地鑽進了被子裡。
他都已經將自己變得這麼醜了,沒想到貌似更加激發了風無情的性-癖。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風無情越發離不開洛克白。
洛克白不變成人形,恰好適合隨身帶出去。
他弄了一個精致的玉盤,托著洛克白,毫不避諱的出去,走到哪兒都說,玉盤上的那隻醜陋蟾蜍是他的未婚妻,還毫無芥蒂的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那“未婚妻”狂吻。
所有人:“!”
風無情對著一直蟾蜍高調示愛的瘋狂舉動,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無數少男少女為此心碎。
不過,那些拚命巴結風無情的達官貴人們,卻對此很快接受。
畢竟在這上流社會,那些藏汙納垢之事甚多,不少人有特殊的性癖,比如那個李大人,聽說和家中的狗搞到了一塊兒,比如那位陳侯爺,聽說喜歡上了一隻母豬,每日與那母豬ooxx……這些都正常,正常啦,不要大驚小怪!
而且,比起那些人,風無情風國師的舉動,一點都不出格,敢這樣高調示愛,就說明他心胸坦蕩、不喜藏私,真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因為風無情的強大能力,所有人都不自覺在心中為他的詭異行為找借口,用一些歪理邪說,強行將她的行為舉止合理化。
而且,風無情的這種行為,在京城內,尤其是在達官顯貴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陣模仿熱潮。
人人都以娶蟾蜍當妻子為榮,越醜的蟾蜍越是受到追捧,即便家中有妻子的,也不介意納幾隻蟾蜍當小妾,讓它們享受最高待遇。
連皇宮中的皇帝,也新娶了一位“蟾貴妃”。
而民間也逐漸開始效仿,普通百姓被禁止娶蟾蜍妻為妾,所以那些百姓便退了一步,河邊的青蛙開始遭殃了。
百姓人家裡,每個男子都開始流行娶青蛙當妻子或妾室。
洛克白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心中頗感荒謬。
這個世界真是荒誕,因為風無情權力大,比皇權還大,所以他做的種種變態之事,不僅被合理化,竟然還能夠被追捧、效仿!
“可笑嗎?師尊?”風無情伸手,輕輕抬起洛克白的下巴,看著縮成一小團的他,笑得滿眼諷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荒誕、可笑,隻要有了權力,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就像他那位父親,風渡。
從前風渡帶他如豬狗,後來風渡被他的能力所震懾,又成了他的師弟,每天隻能被他呼來喝去,逐漸淪落為了他腳邊的一隻狗。
他才不再會那所謂的父子情分,他要的隻有服從。
之後,他越來越不滿足掌控王府,而是想要掌控整個大崎。
風無情笑著,臉頰湊近了洛克白,一下子親在了蟾蜍皮鼓上,“再給你說個秘密,師尊。其實先前那場大旱,是我用法術造成的。我先是弄出了旱災,再順理成章出手解決,一躍成為了國師,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沒有人知道那災難是我造成的,這個計劃是不是很簡單直白、很精妙?”
聽到這個真相,洛克白更加心驚。
那場旱災,不知死了多少人,原來都是風無情造成的!
這也太有心計了!
洛克白疲憊的閉上眼睛,不願再理會他。
婚期如約而至,洛克白依舊保持著原形,不願化作為人,風無情並不在乎。
他穿戴一新,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在洛克白的身上,也綁上了一個小小的大紅色胸花,與他一起拜了堂。
那日,來往的賓客很多,連皇上都親自帶著“蟾貴妃”,前來道賀。
拜完堂後,洛克白就被送回了新房。
他一陣無語,頗為害怕接下來的洞房情景。
——如果他一直保持著蟾蜍的形象,風無情會不會依舊強迫他……
洛克白無法想象,再幻想下去,他怕是也要變成變態了。
索性,洞房的情節並沒有發生,一陣天旋地轉,他逐漸離開了這個秘境。
……
他逐漸清醒了過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再墨燼溟的院裡,而是在一處山崖下。
所以,他先前經曆的一切,並不是夢境,而是穿越回了風無情的童年!
如今,他又穿越回了風無情掉落山崖的這個時節!
他有些頭皮發麻,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是否改變了風無情。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想到風無情對他的癡迷,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凝眉想了一想,去找了一隻外形與他相似的蟾蜍,放在了風無情的懷裡,然後不敢驚動他分毫,迅速離去。
他踉踉蹌蹌的回到了上堯宗。
他剛一靠近上堯宗,就被墨燼溟察覺到了氣息。
墨燼溟眨眼間飛了過來,將他緊緊抱在懷中,眉眼深邃,語氣低沉,“阿白,你跑哪兒去了?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等本事,有辦法直接離開了我的院子。”
洛克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他迷茫的看了墨燼溟一眼,沒有說話。
墨燼溟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要逃跑,直接將他重新帶回了院子。
洛克白看到自己先前躺著的那張躺椅上,散著不少藤蔓,藤蔓黑漆漆的,已經乾枯下來。
看著那些枯死的藤蔓,洛克白這才想起,主角受風無情掉落懸崖後,大難不死,一株藤蔓鑽入了他的識海中,想要搶奪他的身體,結果被他的意識殺死了。
殺死藤蔓妖後,風無情似乎與那藤蔓融為了一體,在昏迷中不知不覺使用了藤蔓的力量,報複了遠在萬裡之外的墨白。
要不是墨燼溟發現的及時,墨白的雙腿,肯定要被那藤蔓吸乾成為枯樹枝一般的廢腿。
他有種猜測,他之所以會通過夢境,整個人穿越回風無情的幼年時期,這些藤蔓肯定是媒介。
洛克白歎息一聲,走過去將那些藤蔓丟在地上。
其實,他本可以不回來的,隻是他實在不知道要去哪裡。
天地之大,他永遠隻是個過客,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也無法停留。
洛克白又恢複了往常那般,怏怏不樂的日子。
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墨燼溟的視角看來,他是有離開的能力的,再關著他也無用。
所以,墨燼溟並沒有再繼續關著他,而且,洛克白悶悶不樂的樣子,讓墨燼溟止不住的心疼,就更不願關著他了。
他不再約束洛克白的行動,但是洛克白卻沒有踏出院門一步。
他喜歡上了這種吃完睡、睡完吃的感覺。
他不是不喜出門,而是一出門,身邊便要跟著好幾個人。
藍隱惜、師無意,還有那些見過他真容的長老們。
他們會將他圍得水泄不通,不願讓他被其他人看到,還拚了命對他獻殷勤,送他各種東西。
這些殷勤和追求,對於洛克白來說,完全是打擾。
與其出門,還不如窩在墨燼溟院子裡,安安靜靜的過完接下來為數不多日子。
他太想要安逸了。
約莫一個月後,風無情回來了。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上堯宗門前時,立時有不少弟子驚喜萬分,不住地歡呼起來,“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回來了!”
驚喜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上堯宗。
被所有人都認定必死的風無情,竟然活著回來了!
風無情的回來,讓很多崇拜孺慕他的弟子,全都欣喜萬分。
風無情乃是上堯宗人氣最高的人物,幾乎所有弟子都對他心生愛慕。
葉炳月自然當仁不讓,連臉上的汗都顧不上擦,便提著劍想要第一個衝向他。
然而,還沒到近前,便被風無情揮出靈力給擋住了,“不要靠近,免得撞壞了我新娶的妻子。”
“妻子?”葉炳月傻眼了,他並未看到風無情身邊跟著人。
風無情垂眸,看著手中的小巧玲瓏的黑色蟾蜍,眸中情意綿綿,“這就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成婚了。”
沒反應過來的葉炳月:“?”
反應過來後,“!”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大、大師兄,你是說,這隻醜陋的蟾蜍……是你的妻子?”
風無情毫不猶豫的點著下巴,隨即不悅的掃向葉炳月,“三師弟,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覺得我配不上他?”
葉炳月,“我、我哪裡會覺得大師兄你配不上一隻蟾蜍?我是覺得它配不上你,這、這太顛覆我的認知了,大師兄,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不應該喜歡上這種東西吧?”
“什麼叫做這種東西?”風無情頓時沉下了臉。
他一向是溫文爾雅、俊秀飄逸的形象,此次回來後,不僅神神叨叨的捧著蟾蜍叫妻子,連性格也變得陰晴不定,莫名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他抬手一揮,葉炳月便飛出了十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風無情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再敢對我的妻子不敬,彆怪我不念師兄弟情誼!”
說罷,他便長袖一甩,回了自己的住處。
看著他看著那醜東西,滿臉癡狂的模樣,葉炳月覺得自己似乎在夢中還沒醒。
——那還是他那個溫柔善良、關心師弟的大師兄嗎?
他怎麼覺得大師兄變了?
洛克白聽聞風無情回來後,捧著一隻蟾蜍叫娘子,一臉的癡迷,便有些想笑。
他當初將那蟾蜍塞給他,便是料到會有這種情形。
沒辦法,如果不給他塞一隻,讓他誤以為那隻就是他,他醒後肯定會滿世界尋找他的。
由於風無情癡戀一隻蟾蜍的消息,在整個宗內傳開了,風無情的形象,便瞬間跌到了穀底,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存在。
連從前公開宣布,願意為了風無情去死的甜美小師妹,在談論到風無情的時候,也不禁破口大罵,滿臉鄙夷。
其他人:“你不是最喜歡大師兄嗎?你都願意為他去死了,怎麼不願意接受他的喜歡蟾蜍的奇怪性-癖呢?”
小師妹滿臉不屑:“願意為他去死,是建立在我喜歡他的情況下。現在他的性-癖這麼變態,你覺得我還會喜歡他嗎?”
對於這些鄙夷和厭惡、唾罵,風無情全都不在乎。
風無情每天對著那隻蟾蜍訴說愛意,從不避諱任何人。
原本愛慕他的人,再也不敢對他說一個“愛”字,生怕與他有任何牽扯。
師無意和宗門裡的其他長老,對此態度十分寬容。
他們與風無情同樣是愛上了蟾蜍。
隻不過,他們愛上的是一隻化成人形後,美若天仙的蟾蜍精;而風無情愛上的蟾蜍,貌似不會化形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風無情的性-癖的確怪的不得了,但是他們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些人中,唯有葉炳月沒有放棄風無情,一直堅持不懈的勸說風無情“走上正道”,放棄對蟾蜍的癡戀。
尤其是在看到風無情養的那隻蟾蜍,竟然還爬到牆角吃蒼蠅蚊子的時候。
如果是墨白那樣能夠化為美人的,風無情愛上也便罷了!
可是、可是,大師兄這隻看起來,就是一隻普通的蟾蜍啊!
大師兄為什麼能夠愛得無法自拔?
葉炳月沒有辦法理解。
看著風無情望著那隻蟾蜍,一臉寵溺的表情,葉炳月感到頭皮發麻。
他忍不住張了張嘴,“大師兄,這隻蟾蜍又不會變化成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鬼迷心竅,癡戀它了?又不是所有蟾蜍都能夠像墨白那樣,能夠化成美若天仙的美人。”
他的話,成功將風無情寵溺的眼神拉過來。
風無情直直的看著葉炳月,語氣中帶著驚疑,“你說什麼?墨白?墨白原來是隻蟾蜍精,而且還是個美人?有多美?”
於是,葉炳月將那日,所有人見到洛克白的樣子,描述了一遍。
風無情臉上的笑意徹底垮了下去。
他被耍了!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穩定住呼吸。
視線再轉回到那隻隻會吃蒼蠅蚊子的蟾蜍身上,風無情眼神一凜,那隻蟾蜍便瞬間化為了膿血,然後被風吹得連渣都不剩,直接消失了。
葉炳月有些不解,大師兄不是說,這隻蟾蜍是妻子?怎麼現在竟如此殘忍的虐殺了?
風無情顧不上說什麼,直接飛身離開了此處。
……
洛克白悠閒地躺在躺椅上,一張臉美得勾魂奪魄。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視線,正盯在他身上。
他被看得很難受,感覺自己仿佛在被視-奸一般。
他下意識順著視線,朝某處看去,結果卻看到了一張令他心驚膽戰的臉。
風無情!他怎麼來了?
洛克白這段時間,可是很小心躲在墨燼溟這裡,根本沒有出去!
風無情見自己被發現了,緩緩從暗處走出,勾起一抹笑容,“二師弟,你一直戴著麵具,我竟不知取下麵具的你,竟然這麼美貌動人。”
“大、大師兄……”洛克白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手忙腳亂的從躺椅上站起來,卻直接不小心滾了下來。
風無情及時將他托在了手裡,雙臂宛如鐵鏈一般,狠狠地黏在了洛克白的身上。
“二師弟,耍我很好玩?”風無情冷笑著望著懷中近在咫尺的洛克白,眼中逐漸浮現出癡迷和愛意,“我這麼愛你,你卻隨意找了一隻蟾蜍來糊弄我,怎麼,你就這麼想逃離我的身邊?”
洛克白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故意裝傻,“你什麼意思?我一點都聽不懂你說的話。”
他話音剛落,臀部就被狠狠掐了一下,頓時疼得直皺眉。
風無情對他,可一點沒手下留情。
“二師兄,你真是不乖,這個時候還慣會裝傻。我不明白,你為何一直這麼討厭我,先是恩將仇報,將我推下了懸崖,之後又勾引我,拋棄我,你怎麼這麼惡毒?”風無情說著,手臂收得越來越緊,勾起紅唇,露出帶著惡意的笑,“不過沒關係,無論你害我多少次,無論你有多惡毒,我都一如既往的愛你,你彆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風無情說著,不顧洛克白的掙紮,便直接將他帶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將臉色慘白的洛克白直接丟到了大床上,然後欺身壓了過來,“我們已經拜了堂,現在要洞房了。二師弟,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洛克白使勁兒地推開他。
然而,風無情的胸膛像是鐵做的,不僅硬邦邦,而且還紋絲不動。
洛克白深吸一口氣,試圖勸說風無情,“大師兄,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會在其他方麵,給你補償的……”
風無情笑了笑,“我不要任何補償,我隻要你履行妻子的職責。”
洛克白無奈的歎了口氣,被迫迎接風無情的吻。
風無情身為主角受,自然有讓人著迷的魅力。
洛克白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卻險些被他的吻技折服。
被吻得太舒服了,洛克白不知不覺便閉上眼睛,下意識享受起來。
唇齒碰撞間,洛克白身上的香味兒越來越濃,濃鬱到整個上堯宗都沉浸在這令人迷戀的香味兒裡。
離洛克白最近的風無情,自然更是為這濃鬱的體香傾倒。
他不再滿足於親吻,開始吻在下巴上、脖頸上,一路往下……
洛克白緊閉雙眼,心中緊張又害怕。
他感覺身上被風無情吻過的每一處,都酥酥麻麻的。
風無情摁著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一道強大的劍氣,直直的飛了過來,打斷了風無情的動作。
墨燼溟飛了過來,看到洛克白身上遍布吻痕,衣服快被剝落,險險地掛在身上,眸子瞬間猩紅無比,眉間一道獨屬於魔尊的印記,瞬間顯現了出來。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渾身魔氣四溢,毫無顧忌地將魔尊的身份暴露了出來。
他原本的靈劍,也瞬間化作漆黑的魔劍,直直的刺向風無情。
風無情與萬年藤蔓妖融為一體,修為早已不是普通弟子,而是可以和魔尊抗衡的仙尊!
他直接硬生生用靈力擋下一劍,卻由於伸手護著洛克白,手臂差點被砍掉。
原本友愛的師徒,在此刻直接化作了情敵,相互仇視著看著對方。
墨燼溟緩緩伸出手,“將他交給我,我饒你不死!”
風無情嗤笑一聲,“墨燼溟,原來你竟然是那作惡多端的魔尊!我看在你曾經是我師尊的份兒上,饒你不死,你趕快滾出上堯宗,否則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作惡多端?”墨燼溟難得的挑了挑眉,陰鷙的盯著風無情,“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們這群所謂的正道,也沒有很正吧?你現在還要強迫你師娘,簡直是畜生不如!”
“你已經不是我師尊了,我何來的師娘?”風無情說著,手中也出現了一把長劍,似乎準備就地斬殺墨燼溟。
二人的爭執,自然引起了上堯宗內,宗主和其他長老們的注意。
他們匆匆趕來,看見了恢複成魔尊身份的墨燼溟。
墨燼溟額間的紅色獨特印記,沒有人不認得。
師無意驚愕的睜大雙眼,“越陵仙尊?你怎麼會是魔尊?”
越陵仙尊墨燼溟,那可是自打上堯宗建立之初,便存在的頂級仙尊,上堯宗的建立,也有他一份功勞,他怎麼可能是魔尊?
墨燼溟不以為意的勾唇,“我隻不過玩玩,沒想到陰差陽錯,成就了上堯宗。以我的修為和年紀,這很不可思議嗎?”
葉炳月也趕了過來,看到墨燼溟額間的印記,不敢置信,“師尊,你怎麼會是魔尊?”
他感覺荒謬,眼前發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墨燼溟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趁其不備,直接使用魔力,想要將洛克白奪過去。
一道藍色的身影,卻擋在洛克白身前。
藍隱惜如今已經修煉到了元嬰期,雖然遠遠比不上墨燼溟,但是全力一擊,還是將墨燼溟的魔力擋了下來。
第62章 蓮動下漁舟6
『不願傷害』
隻不過,接觸到那魔力的瞬間,藍隱惜全身仿佛散了架似的,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猛得吐出了鮮血。
洛克白扶住他,看著臉色慘白的藍隱惜,深深地擰眉,“你沒事吧?”
藍隱惜可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攻,可千萬不能有事!
藍隱惜被他扶著,心臟激動得一顫,隨即穩定下來,屏住呼吸,虛弱的搖了搖頭,扶著洛克白,麵前站了起來。
他強撐著掩下痛苦,不願在洛克白麵前露出柔弱姿態,聲音從容,“我無事。”
墨燼溟猩紅的魔瞳掃了眼前的一群人,知道憑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奪走洛克白的,隻能戀戀不舍地離開。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正邪之間大概要有一場戰爭。
不出所料,幾日後,魔界大軍朝著上堯宗壓了過來。
上堯宗這邊,雖然有很多高階修士,師無意、融合了萬年藤蔓妖修為的風無情,幾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長老,無數天賦高的弟子;可是魔界那邊,墨燼溟有多恐怖,沒有人不知道,更彆提墨燼溟手下還有十二魔將,個個煞氣衝天,令人膽寒。
墨燼溟放出話來,隻要上堯宗交出墨白,便會命所有魔軍撤離;否則,接下來不僅上堯宗會被滅門,其他正道宗門也會遭殃。
此話一出,所有正道全都慌了:這都是上堯宗惹的事,和我們無關啊!
於是,不用墨燼溟施壓,那些其他宗門的正道大能,便個個提著劍,圍到了上堯宗門前,要求他們交出墨白送給魔尊,免得魔尊的怒火殃及到他們。
上堯宗自然不願交出洛克白。
風無情一襲高貴無瑕的白衣,腳踩雪白靈劍,飛了過來,落到了所有人的麵前。
他的修為瞬間震懾了所有人,令那些叫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風無情冷笑,“我看誰敢逼我交出墨白?有膽子的上前,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上堯宗掌門師無意,也緩緩飛了過來,麵色冷寒,看著那些人,“墨白乃是我上堯宗的弟子,並無作惡,諸位有何資格要求我們將他交給魔尊?”
這時,一個名為“無量門”的門主無量壽發話了,“禍事是墨白惹出來的,憑什麼要我們大家一起擔著?”
太極山的山長張明翰也隨著開口,“對呀,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墨燼溟一直潛伏在你們上堯宗,你們竟沒發現,這尚且算墨燼溟陰險狡詐,善於偽裝,怪不得你們,畢竟損害不到我們,我們這些人也不想管。可是如今墨燼溟都要屠戮整個修真界了,我們憑什麼要一起死?”
百花宗的宗主也緩緩開口,“墨燼溟為何不要彆人,非要墨白?肯定是墨白不知廉恥,勾引了墨燼溟!你們還是趕快將墨白交給墨燼溟,趕快將此事了解吧!”
“笑話!想要墨白,就從我劍下走一遭!”上堯宗的其他長老們,也紛紛飛了出來,提著寒氣森森的靈劍,與那些人對視。
上堯宗身為修真界第一大宗,在修真界實力強橫,的確有說大話的資本。
但,眼下上堯宗對抗的是魔界和修真界的其他所有宗門,竟還如此冥頑不靈,負隅頑抗,無異於螳臂當車。
百花宗宗主媚千嬌當即嘲諷一笑,長睫微動,打量了一下上堯宗眾人,媚眼如絲,說出的話卻極為難聽,“真沒想到上堯宗如此不識大體,為了墨白一人,竟要拉整個修真界下水,將我們這些人置於危險之中!那個墨白真是禍害,不知有多無恥,才能勾得你們這些人不惜與魔尊為敵!”
張明翰也嗤笑道,“我也納悶,那個墨白長得有多美,竟能同時勾引到這麼多人。這麼不正經的玩意兒,怎麼配做正道修士?”
“我的消息靈通,聽說那墨白是個蟾蜍精,蟾蜍嘛,哪有長得美的?”無量壽嗬嗬一笑,無不譏諷的道,“說不定長得醜,卻很會在床上勾引人呢!”
他話音未落,好幾道劍氣,便朝他用來。
無量壽差點兒躲閃不及,被堪稱幾段。
險險躲過去的他憤怒大喊,“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你們這些人惱羞成怒?那墨白真是不知羞,完全就是個表字,被這麼多人共用,肮臟死了!我現在就敢放下話,那墨白要是能長得好看,我就去吃狗屎!而且還要吃到飽!蒼天為證,諸位道友也一齊幫我見證一下!”
“有違此誓,我便不得好死!”
他話音剛落,一位披著素色仙袍的年輕男子,便從上堯宗門內走了出來。
年輕男子眸中滿是懵懂,清越的目光掃向眼前的一群人,正探究似的想要弄明白剛發生了什麼。
他的眉眼朦朦朧朧,宛如初晨的霧氣一般迷人、美麗,膚如白玉,唇若牡丹,麵如芙蓉,一舉一動都時刻牽引著在場的所有人心神。
他是如此的美麗,美麗到隻是單純的看著他,就讓人感到莫大的榮幸和幸福。
他太美了!
隻是一襲普通白衣,穿在他身上,便襯得那白衣宛如仙紗,熠熠生輝,耀眼到了極致。
在場所有人都呆呆的注視著他,久久無法回神,也不想回神。
——如果可以永遠這樣看著他就好了!
洛克白緩緩從上堯宗內走出來。
他大概得知了墨燼溟威脅修真界,要求將他獻上的事情。
他感覺自己宛如一件被當做交換的物品,送來送去,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所以想要來求求情,讓他們不要把自己送走。
風無情最先回過神來。
他快步走到洛克白身邊,宣誓主權般抓住了他的手,“阿白,你怎麼來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住你,絕不會將你送給墨燼溟的。”
師有意也快步走過來,目光不悅的落到風無情緊握著那潔白無瑕的手指的地方,目光轉向洛克白的時候,瞬間溫柔下來,“阿白,你無須擔心,身為上堯宗掌門,護住你一個,我還是有能力的!”
葉炳月目光沉沉的也看了過來,罕見的沒有說話。
沒看到洛克白一次,就讓他驚豔一次。
原本十分厭惡洛克白的他,見到他時,心中竟隱隱有些激動和歡喜……
反正無論如何,他是再也說不出厭惡洛克白的話了。
他的心裡,也逐漸不舍得將洛克白顯出去。
藍隱惜在一旁,握著靈劍的手緊了緊。
看著那兩個男人近距離圍著洛克白,爭相獻殷勤,他感到十分不甘。
他真想那圍著洛克白的人是他!
可惜,覬覦洛克白的人太多了,他還要更強,才能光明正大站在他旁邊……
“真是個極品美人兒……”媚千嬌那雙媚眼,直勾勾的盯著洛克白看,眼中滿是驚豔和詫異,明顯沒料到洛克白能夠這麼美!
他是百花宗宗主,百花宗向來隻收美人,無論男女,個個媚態橫生,行為舉止雌雄莫辯,媚千嬌本人,就是個美到了極致的美男子。
他閱美無數,看美人幾乎可以說已經看厭煩了。
而且,他雖然行為舉止女氣,名字也像個女人,但是實際上他心理上,還是個實實在在的漢子。
他喜歡女人,喜歡那種清冷孤高,能夠將他踩在腳下的女神。
但是,當他看到洛克白第一眼的時候,他竟然瞬間就對他升起了膜拜欲和占有欲。
他對他一見鐘情!
媚千嬌原本雙肩裸露,衣服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活像個不正經的昌妓,如今在洛克白麵前,自慚形穢之下,開始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起來。
他拉好了衣裳,原本扭扭捏捏的腰,也直了起來,恢複成了一個正常的雌雄莫辯的男子,宛如花孔雀一般,雙眼對著洛克白放電。
“你真美,墨公子……”他語氣呢喃,仿佛在對著情人訴說著什麼,“先前我誤會了你,我想,我們可以先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風無情將洛克白藏在身後,不讓他有一寸地方暴露在外。
風無情冷漠犀利的眯起眸子,輕視的盯著媚千嬌,“媚宗主,你不會忘了,你先前是怎樣罵過阿白的吧?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你說話不乾不淨,現在反倒舔著臉靠過來,真是下賤!”
他這話說得,讓媚千嬌的臉,瞬間慘白起來。
媚千嬌自然沒忘記自己先前說什麼。
心中頓時後悔極了。
踉蹌著後退幾步,他沒敢再靠近洛克白,因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輕易靠過去,也隻是自取其辱。
他思忖著,日後定要找個機會,向洛克白跪地道歉,隻求他多看自己一眼。
風無情的話剛落,就立刻有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堪堪回過神,接上了話茬,“是啊,風公子說得不錯,媚千嬌,你的臉皮也太厚了,你們百花門全都是些下賤玩意兒!”
說話的是太極山的山長張明翰。
張明翰看到洛克白的第一眼,便驚為天人。
沉迷於洛克白的美貌無法自拔,剛剛才回過神,現在那雙眼睛還黏在洛克白身上,充滿了癡迷,不願離開。
他的這副貪婪癡戀的作態,惡心到了媚千嬌和其他人。
風無情、師無意等人,厭惡又鄙夷的望著他,不屑與他說上一句。
媚千嬌聽到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媚千嬌一甩華服長袖,冷冷的盯著張明翰,“張明翰,你們這些太極山的,一向不喜積德,缺德是常事兒,但是你彆以為其他宗也和你太極宗一樣惡心!我可是沒有忘記,你先前沒少說墨白公子的壞話,怎麼,你臉皮比我還厚,這時候竟不認了?”
張明翰聞言,臉上清白交加,內心充滿了悔恨。
他恨恨的瞪著媚千嬌,“不用你提醒,我自會親自向墨公子請罪!”
張明翰說著,毫不猶豫的朝著洛克白跪了下來,那張英俊的臉上,溢滿了阿臾與懊悔。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張明翰跪著雙膝前行,一宗之主仿佛最下賤的奴才一般,舔著臉湊近洛克白,不斷討好,“墨公子,先前是我做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從今以後,太極山和上堯宗,就是最好的朋友,你可以隨意去太極山玩,我一定儘地主之誼,將你侍候精細,絕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他先前的姿態有多高,此刻就有多低。
他的這副下賤模樣,著實嚇到了洛克白。
洛克白冷著臉,站在風無情身後,冷冷道,“我哪兒也不去,隻留在上堯宗!”
張明翰聞言,瞬間失落起來,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繼續再接再厲,“墨公子,你這是不知道太極山風景有多美,你如果知道了,一定會……”
“張明翰,你彆死皮賴臉了!人家墨公子都說不去了,你彆太得寸進尺!”無量門的掌門無量壽適時出聲。
無量壽呼吸不穩,眼神迷戀的看向洛克白,心底溢滿了緊張情緒。
他無量壽,已經活了兩千多年,可是看到眼前的洛克白,瞬間變成了青澀的毛頭小子,連搭訕一句都不敢。
他的心臟一直在不停地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看不上媚千嬌那故作姿態的樣子;也看不上怎麼會死乞白賴、跪地求憐愛的樣子。
他做不到放低姿態,但是也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冒犯洛克白!
無量壽一開口,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先前無量壽那句“那墨白要是能長得好看,我就去吃狗屎!而且還要吃到飽!”的豪言壯誌,瞬間浮現在所有人心頭。
一時間,所有望向無量壽的眼神,都變成了欽佩與幸災樂禍。
無量壽打什麼賭不好,竟然說要吃狗屎吃到飽!
如今墨白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墨白長得花容月貌、攝人心魄,美得深入人心。
——所以,無量壽你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剛被無量壽罵過的張明翰頓時冷哼一聲,開口,“哎呀,無量壽,你的出聲倒是提醒我了,先前你打賭說,如果墨公子長得美,你就去吃狗屎,我現在問你,這墨公子長得是美是醜?”
無量壽早已忘記了這茬。
眼下被提出來,呼吸瞬間窒了窒。
他癡迷的看著洛克白,艱難的張了張嘴,聲音也小了下去,“自、自然是美的……”
“既是美的,你應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了。”媚千嬌也幸災樂禍的開了口,“你可彆忘了,你這誓言可是由天道印證的,如敢不履行,必定會身死道消!”
媚千嬌說著,天頂的天雷便滾滾而來,伏在了眾人頭頂,仿佛在配合眾人,在威脅著無量壽一般。
無量壽有預感,如果他不履行自己的誓言,那天雷瞬間便會下來,將他劈成灰燼。
無量壽的心臟,被後悔填滿了,口中滿是苦澀的意味。
狗屎他一定會吃,而且還會吃到飽!
但是,讓他在所有人麵前吃,他做不到。
他戀戀不舍地最後看了洛克白一眼,轉身朝著其他方向飛去,明顯是偷偷找個地方,去吃狗屎了。
那片天雷也跟隨著無量壽,緩慢地移動過去。
不多時,那片天雷逐漸消退了,顯然無量壽已經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媚千嬌滿眼厭惡的捂著嘴,差點兒吐了出來。
——那可是吃狗屎啊!無量壽竟然真的能下得去口!惡心!太惡心了吧!
洛克白扯著風無情的袖子,不敢置信的問道,“他真的去吃狗屎了嗎?”
“嗯,要不然天雷是不會消失的,會一直跟著他。”風無情說著,竟不可抑製地勾了勾唇角。
無量壽做了這麼惡心的事,對洛克白的競爭力,瞬間消失,他自然樂得見到。
他伸手攬住洛克白的要。
洛克白不適的推開他,後退了一步,長睫垂下,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你可以不將我送給墨燼溟嗎?”
原劇情裡的魔尊極其變態,洛克白光是想一想,便覺得毛骨悚然。
墨燼溟恢複身份,成了魔尊,行事必定也會像魔尊那樣無所顧忌,即便不會殺了他,他那種強烈的占有欲,也會讓人窒息難受。
他這副傷心欲絕、香肩顫抖,瘦弱無助的樣子,頓時引起了一大波人的憐惜。
媚千嬌攥著手指,心疼的說道,“墨公子,你彆擔心,即便上堯宗怕得罪魔尊,不願收留你,我百花宗也會當仁不讓,讓你隨意住的。”
“你們百花門地方小,哪有我們太極山地方寬敞?”張明翰搶著說道。
師有意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然後劍尖直指二人,“你們算什麼東西?速速後退,我們上堯宗的人,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二位,你們剛剛不害叫囂著,讓我們將墨白交給墨燼溟嗎?怎麼這時候都在爭搶了?”
他的話,讓媚千嬌與張明翰感到臉熱。
二人羞赧的閃爍著眼神,不敢再說話,生怕師有意將他們說的話複述一遍,被墨白知道他們醜陋的嘴臉。
最後,風無情直接站出來,那張線條柔和的臉上,顯示出了彆樣的生硬冷漠。
他冷漠的掃視著眼前各宗人,發現那些人不約而同盯著洛克白,眼神癡迷、狂熱,還個個深藏著化不開的濃鬱占有欲。
風無情直接釋放身上的威壓,逼得那些人瞬間吐出了鮮血。
他聲音冷得如寒冰,“我再說一遍!墨白乃是我上堯宗之人,如果有任何人敢覬覦,便是與我上堯宗作對!上堯宗一定會追究到底!”
師有意也冷哼一聲,手中劍氣凜冽,“墨白不會被送到魔尊手上,身為修真界修士,不必學著下界凡人那般,為了乞求一時的和平,就送什麼和親公主!如果修真界的和平,需要獻祭某個人,其餘人都要躲在那人的庇護下苟且偷生的話,那麼這和平不要也罷!”
沒有任何人反駁他的話,所有人都不願將洛克白送出去,因為無比認同他的觀念。
他話音剛落,就得到了無數的附和。
藍隱惜一直提著的心,逐漸放鬆下來,眸子明亮的看著洛克白的背影。
葉炳月也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充滿了慶幸,但是看到洛克白沒事,他就滿懷欣喜。
就在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皆不願將洛克白送出去的時候,一聲輕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嗬嗬……看來,我的計劃落空了啊……”墨燼溟的聲音,緩緩響起,回蕩在所有人的耳旁。
下一秒,墨燼溟那黑色的身影,便緩緩飛了過來。
在他身後,還有大片的魔兵。
十二魔將站在他身後,個個帶著恐怖的麵具,煞氣滿滿,盯著下方的修士們,眼底閃著嗜血的光芒。
修真界所有有頭有臉的宗門,全都在這裡。
眼下全部被魔兵包圍,修真界的未來危在旦夕。
墨燼溟緩緩伸出手,朝著洛克白,語氣輕柔又卑微,帶著懇求,“阿白,過來到我身邊,我不願傷了你……”
洛克白望了望他的手,腳步頓住沒動。
他自然是不願去墨燼溟那裡的,但是眼下墨燼溟要圍殺修真界這些修士,他如果不去他那邊,肯定要受到傷害。
風無情察覺到了洛克白的猶豫,立刻將他拉入懷中,死死地盯著他的眸子,“阿白,不要去他那裡,你是我的,即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知道麼?”
他說著,眼尾很快紅了,仿佛要哭出來一般。
主角受的魅力是巨大的,洛克白原本看不清他的臉,然而這樣近距離與他對視,卻意外看清了他那雙含淚的眼。
美麗、彷徨,又滿是占有欲。
洛克白看著看著,愣愣的點了點頭,“好。”
他乖乖的縮在風無情的懷中,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一副無比順從的姿態。
他的這副對著風無情依戀的樣子,瞬間刺痛了墨燼溟的雙眼。
墨燼溟死死地攥緊著手指,恨恨的盯著二人,不甘心的揚了揚手,無情的發出命令,“將他們全都殺了!記住,留下那位最美的墨白公子,我要他成為我的魔後!”
魔將和魔兵們瞬間領命,朝著修士們衝了過來。
不用墨燼溟特彆吩咐,他們也不會傷害洛克白。
恐怖的美貌,深深地印在了所有魔兵魔將們心中,他們怎麼會忍心傷害他呢?
洛克白的那種美貌,能夠瞬間奪去人的呼吸,讓人心甘情願死在他手下。
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都仿佛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地跟隨著他的情緒而心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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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蓮動下漁舟7
『隨意春芳歇1』
很快,洛克白被所有修士圍在了最中間。
他被很好的保護著,修士與魔修們開戰,不停的死了一位又一位。
無數的魔修與修士倒在了地上。
這一戰,修真界與魔界兩敗俱傷!
洛克白看著周圍越流越多的鮮血,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到這麼多無辜的性命死亡,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最後,能夠站著的,也就隻有風無情、墨燼溟和他了。
他被風無情擋在身後,麵對著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墨燼溟,風無情雖然融合了萬年藤蔓妖的修為,但還是略顯不足。
最終,墨燼溟抓住了破綻,一劍刺了過來。
洛克白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主角受狗帶。
他不顧一切擋了過去。
在閉上眼的最後時刻,耳邊回蕩的是風無情和墨燼溟撕心裂肺的呼喚,還夾雜著苟延殘喘的其他人悲痛欲絕的聲音。
有必要那麼傷心嗎?
洛克白強撐著,再次睜開了雙眼,使儘全身力氣,看著身邊圍了一圈的人。
這一刻,這些人的臉,在他的眼前無比的清晰。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哀傷和悲悸,仿佛失去了魂兒一般,眼中隻有他一人。
他不是很懂這些人的想法。
他們愛他,還是愛他那張臉?
他毫不留戀的閉上了眼睛,直接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這一次,洛克白穿進了一個古代世界。
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小手小腳,發覺自己如今是個約莫十歲的孩子。
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臉,一扭頭,就在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看著鏡中的那張小臉,他心中的震驚無法言喻。
他這下終於明白,從前那些人,為何會對他這般迷戀了!
他自己看著自己這張才十歲的臉,都要呆滯好久,更何況那些人麵對的是他長開後的臉呢。
他努力深呼吸許久,才緩緩平複了心情,然後慢吞吞的穿鞋子,一邊穿一邊在腦中思索這個世界的劇情。
這個世界很雷人,也很倒人胃口,他在這個世界,依舊扮演著惡毒反派。
這個世界的主角受,是穿越過來的主角,慕斐。
慕斐在原來的世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從小是個孤兒,宅又內向,不愛學習,長大後平平無奇。
雖是個男人,卻極愛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美男。
但是由於太過平庸,為人又太過猥瑣,所以沒有一個男人看上他。
他每天隻能躲在陰暗的出租房裡,對著一眾男孩的照片舔屏,情到深處,還喜歡阿巴阿巴流口水,猥瑣又惡心。
在約莫二十出頭,剛剛大學畢業的慕斐,到一個公司麵試時,遇見了公司的總裁。
總裁十分年輕,長相俊美無儔,有權有勢,正好是他心目中老攻人選。
入職後,慕斐就開始了對總裁的意淫和追求。
總裁怎麼會看上這麼個瘦小佝僂又平平無奇的男人?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可是慕斐像漫畫裡的癡漢一般,整日抱著總裁的照片,阿巴阿巴的留著口水,狂舔總裁照片。
總裁被惡心懷了,被騷擾的不厭其煩,直接把慕斐開除了。
慕斐十分傷心,他對總裁癡心一片,總裁怎麼能把他開除?
於是,他更加大力的騷擾總裁,還想要強上總裁,猝不及防將總裁壓在身下阿巴阿巴的留著口水,口水糊了總裁一臉。
總裁終於叫了警察,把慕斐給送進了監獄。
進了監獄後,慕斐心中恨上了總裁,同時又對著身材健碩的室友阿巴阿巴,一邊留著口水,一邊泛著花癡的笑,可把凶狠的室友惡心得夠嗆,然後慕斐每日都被室友痛扁。
被扁後的慕斐心中委屈,他這麼愛室友,室友怎麼能夠這麼絕情的對他?
(看到這裡的洛克白:你為什麼被扁心裡沒點數?)
慕斐覺得,錯的不是他,是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太冷漠了,他隻不過花癡了一點,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就這麼容不下他!
做了幾年牢後,慕斐出獄了,身無長物,人又廢物,又有案底,出獄後根本找不到工作。
慕斐隻能蝸居在陰暗狹小的出租屋,裝美少女欺騙純情少男,來慰藉心中的寂寞,缺錢了還向未成年網友借錢。
就這樣,一直到四十歲,他還是個母單,越來越猥瑣。
最後,慕斐在網上裝蘿莉騙錢的事,終於被發現了,警察上門將他捉拿歸案,隨行而來的,還有大批記者,就這樣,慕斐猥瑣醜陋,隻會阿巴阿巴流口水,對著美少年們流口水的事情,被直播在了全國人民眼中。
慕斐又驚又怒,加上從不運動,身材瘦小,很久沒有見過陽光,身體虛弱,直接氣死了。
死的時候,慕斐還覺得自己沒有錯。
他堅信,錯的是這個世界!
還是那句話,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有點花癡而已,這個世界憑什麼這麼容不下他?
懷著強烈的信念,慕斐穿越了,穿越進了一個孕婦的肚子裡,為了活命,慕斐直接把原來的胎兒靈魂捏死了,畢竟在他看來,胎兒不算人,殺死胎兒不算殺人,所以毫無愧疚感。
他進入了胎兒體內,代替了原來的胎兒,被成功生了出來。
在這個世界,慕斐的出生點很低,出生在一個農家。
睜開眼後,他就發現麵前站著一個十歲的小少年。
小少年是他這個身體的親哥哥,一身古裝打扮,長相精致漂亮,正笑意盈盈的看著還是嬰兒的慕斐。
慕斐瞬間花癡附體,推開剛生自己的娘,抱著哥哥就開始親了起來,直接在自己哥哥臉上親了一臉口水,然後還阿巴阿巴一臉傻笑。
由於慕斐是嬰兒,所以這副傻笑的模樣,落在所有人眼淚,就是可愛的象征。
從此以後,慕斐被全家寵上了天。
慕斐的親哥哥慕岩也很寵他,慕斐整日被親哥哥抱著,對著親哥哥上下其手,每天都要把哥哥親得滿臉亮晶晶的口水。
他哥哥根本不覺得他這樣,有什麼不對,全家人一起寵著他,看到慕斐阿巴阿巴,總是會露出寵溺的笑。
慕斐十歲那年,他的哥哥二十歲了,終於考上了狀元,全家一起搬到了京城。
他的哥哥當了一個小小的京官,在外風光霽月,回到家裡,卻還是要被慕斐壓在身下,被親得滿臉亮晶晶的口水。
慕岩長得越來越帥,慕斐對他的臉越來越喜歡,每天都對著慕岩阿巴阿巴,即便慕岩是他親哥哥。
慕岩也並不覺得慕斐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每次看到弟弟流口水,隻覺得可愛得讓人想要永遠捧在手心。
可以說,他全家都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慕斐也發現了這個規律,在這個世界,他可以儘情的流口水,對著各種帥哥美少年犯花癡,每天阿巴阿巴根本不會有人覺得不對。
而且,他越流口水,彆人就會越覺得他可愛。
在這裡,他想與任何帥哥貼貼,就與任何帥哥貼貼,就連帥氣的老爹,每天也要被他阿巴阿巴的親好久。
到了京城後,慕斐遇見的帥哥就更多了。
什麼小侯爺、小世子、小王爺,什麼江湖劍客、冷血殺手、天下首富,無論有多麼高傲、多麼不近人情,全都會在麵對流口水,隻會阿巴阿巴犯花癡的慕斐的時候,覺得他好可愛,真實不做作,任何人都比不過他。
要麼對他一見鐘情,要麼在之後的相處中,被他的真性情打動,愛上了他,要麼被他的聰明才智折服。
之後,慕斐不僅得到了所有美男的寵愛和搶奪,還在不停流口水、阿巴阿巴的時候,將所有美男全部收入囊中。
那些美男為了能夠得到他的寵愛,鉚足了勁大打出手,貢獻了一個又一個修羅場。
當然,在這個世界,也是有反派的,其一就是璟親王洛克白,其二就是皇上洛寂。
璟親王洛克白和皇帝洛寂,長得年輕又俊美,單看外表,完全是慕斐的菜。
可是慕斐卻對著他們,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因為璟親王長得和他原來那世界的總裁一模一樣,而皇上又長得和他原來世界裡,在監獄的室友一模一樣。
尤其是那個可怕的室友,每天都要扁他好幾次,他心有餘悸。
對著這兩張臉,再漂亮他都喜歡不起來。
之後,他的袍下之臣,璉王洛冥,自然是造了反,成功當上了皇帝,洛寂和洛克白這兩個反派,更是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個世界裡,慕斐是無敵的存在,可以說,這個世界完全是為他而生的。
隻要他阿巴阿巴,就能在瞬間得到所有人的愛,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可愛,想要寵著他。
在這個世界,彆說流口水了,就是慕斐當眾挖鼻孔、摳腳趾,脫下褲子拉-屎,也沒有人會不覺得他可愛。
洛克白穿成的,就是這樣一個世界裡,身份尊貴的王爺。
他與慕斐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慕斐整日阿巴阿巴流口水,對著各種帥哥犯花癡,大膽奔放,與一堆男人苟且;而他文雅得宛如小仙男,克己複禮,低調害羞,從不做出格的事。
前者被評價為真性情,可愛單純,天下美男儘數被收於手中;後者被評價為虛偽,心機深重,結局是不得好死。
洛克白:這是個隻有白癡才能活下來,並且活得好的世界吧?
如今的他,熟知劇情,自然知道怎麼做才能受歡迎。
但是……
要是讓他像原著裡那樣,學著慕斐阿巴阿巴的留著口水,一臉花癡相,他做不到。
他剛穿好鞋,門口便走來了一個少年。
洛克白盯著少年的臉,發現自己竟能將少年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他剛看了自己的臉,對這張臉一點都不覺得驚豔。
他默默垂下了臉。
少年揉了揉洛克白的腦袋,笑得燦爛如陽,“走,阿白,哥哥帶你出宮去吃好吃的!”
這個少年,是洛克白的二哥,璉王洛冥。
等下出宮後,洛冥就會遇到流口水,朝他撲上來,對他上下其手,瘋狂亂親,大喊著“帥哥我來了”的慕斐。
然後,洛冥就會對這麼“特彆”的慕斐一見鐘情,看著大笑著阿巴阿巴的慕斐,再看看身邊一臉乖巧的的弟弟洛克白,然後便會覺得洛克白就是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一點都沒有慕斐可愛。
想到這裡,洛克白根本不願跟他一起去。
他才不願看慕斐那阿巴阿巴,流口水辣眼睛的的場麵。
他搖了搖頭,脫下了鞋,重新爬上床,“我才不去,我想要休息了,你自己去吧。”
可是,洛冥不會隨他願,一把將他從床上撈了起來,抱在了懷中。
第64章 隨意春芳歇2
『相遇』
洛克白伸出手,精致的眉眼,深深擰了起來,形成好看的弧度。
他一把摁住了洛冥的肩膀,強調道,“我不去!你放我下來!”
他厭煩蹙眉的樣子,也美得驚心動魄,洛冥看得忍不住愣了一下,抱著洛克白的手臂下意識收緊,“不放,阿白,你不是也很想出去玩嘛,現在怎麼這麼會變卦了?”
他說著,大踏步抱著洛克白出去了。
沒辦法,洛克白隻得停留在洛冥的臂彎裡,被他擁在懷中。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角色,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也許不是突然變的。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他本來的世界。
他漂泊無依,隨著係統在書中世界,不知流浪了多少年。
不知自己從何處來,也沒有歸途。
——所以,有沒有可能,他就是來自這個世界?
洛克白眼眸加深了幾分,麵上不動聲色。
他被洛冥抱著出了皇宮。
洛冥故意沒帶侍衛,準備與洛克白低調一些。
這要是在其他的古代世界,兩個王爺出行不帶隨從,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這是個傑克蘇,且人均阿巴阿巴的時代,隨便一個會點武功的殺手,都能在皇宮裡跑來跑去,可見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安全意識。
洛冥如今十五歲,在書中的設定是不僅身份尊貴,而且武功還是天下第一,容貌俊美不凡、舉世無雙。
除了洛冥,書中的其他幾位攻,都是武功天下第一,容貌俊美不凡、舉世無雙。
有時候洛克白真的很想這把幾個天下第一放在一起,讓他們比試一下,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究竟誰長得才是真正的舉世無雙。
也許作者寫這些的時候,隻想凸出每位男主的優秀,根本不在乎邏輯。
而且,文中的修羅場巨多,由於攻有好幾位,所以總是出現攻們為了慕斐一言不合,就臉紅脖子粗,大打出手的場麵。
幾個男人混打,互相攻擊,每次都要受傷吐血,狼狽不堪,像是瘋了一般,為了隻會流口水,而且還喜歡阿巴阿巴的慕斐爭風吃醋。
不體麵,真是太不體麵了!
出了宮,洛冥依舊抱著洛克白。
原身與洛冥並無血緣關係,原身的父母為國戰死,一個親人都沒有,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被送進了皇宮,成為了三皇子。
洛冥自小與原身親密無間,找就將原身當做了親弟弟,所以抱起洛克白來,絲毫沒有顧忌。
洛克白的長相,在這個世界裡,一點沒有被屏蔽,所以,剛一出現,就瞬間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眼神。
那些熾熱的目光,落在身上,宛如炙火一般難熬。
洛克白此前一直看不清人臉,現在眼神突然好了,一張張陌生,長相不同的臉,皆是神情一致的癡迷望著他,令他渾身不適。
甚至心生厭惡。
還不如看不清這些臉。
長睫顫了顫,洛克白慌亂的閉上眼睛。
走在路上的時候,洛冥看到路邊有孩童扯著大人,非要大人去買糖葫蘆,心下一動,看著懷中的洛克白,“阿白,吃不吃糖葫蘆?”
糖葫蘆?
洛克白一愣,他什麼都不愛,不愛錢不愛色,也不重口腹之欲。
他睜開眼,看見了那哭鬨的孩童。
孩童不過五六歲,身上衣服樸素,瘦巴巴的,盯著糖葫蘆不斷的吞著口水,顯然是饞了許久。
然而,明顯他家很窮,被他扯著的大人麵露難色,就是不開口給他買。
洛克白點了點頭,洛冥抱著他,走到了糖葫蘆攤主麵前,因為要伸手付錢,所以勉強將洛克白放到了地上。
洛克白接過洛冥手中的糖葫蘆,卻沒有吃,而是給了那個哭鬨的孩童,氣質清冷,卻語氣溫和,“給你吃吧。”
洛寂見狀,挑了挑眉,卻沒什麼反應。
孩童顧不得什麼,臉揚起臉看洛克白一眼都沒有,便迫不及待伸出手,接過糖葫蘆,狠狠咬了一口。
他家的大人看見孩子如此無禮,瞬間慌了,看了看洛克白與洛冥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貴人。
大人瞬間臉色煞白,卑微的朝二人道謝,直誇好心人。
受寵若驚的同時,還伴隨著深深的窘迫與難為情:也許在這兩位不愁吃穿的貴人眼裡,他連個糖葫蘆都不願給兒子買,是因為太小氣……
洛克白微笑了一下。
他此時不過十歲,俏著一張雪白的臉,看起來稚嫩卻老成。
看了洛冥一眼,“走吧,二哥。”
“你不吃糖葫蘆了?你也是小孩子,小孩子應該都愛吃甜的。”
“我不是小孩子。”洛克白強調道,“我不愛吃糖葫蘆。”
他說著,便轉過了身,往前走著。
他之所以送給那個男孩糖葫蘆,不是喜歡管彆人的事,而是驟然從父子二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生氣。
孩童看見糖葫蘆的渴望、懇求,父親因為貧窮,顯露的窘迫、為難,在父子二人的臉上表現得淋漓儘致。
這是洛克白第一次通過觀察人的表情,體會到其他人的感情。
很神奇。
洛克白莫名有點不那麼排斥看到這麼多人的臉了。
他開始有意識邊走,邊觀察周圍人的神情。
真有意思!
洛克白沉醉其間,忽略了身旁的洛冥,洛冥心生不滿,握住洛克白的手,“阿白,你怎麼一直看彆人?”
洛克白蹙了蹙眉,想要抽回手,卻被洛冥握得更緊。
他隻好放棄,低下腦袋,含糊道,“我隻是覺得新奇,多看兩眼怎麼了?”
洛冥用另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果然是喜歡出門的,剛從你還不願出來,出來走走多好玩兒。”
洛克白低垂下眼眸,推開了洛冥的手。
洛冥現在對他好,等下見了慕斐,就會對他態度大變了。
原身文靜溫和,乖巧漂亮,恭謹守禮,而慕斐則是思維跳脫,情緒表達隻管,高興了就大笑,不高興了就大哭,將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就這樣,原來的洛克白,文靜溫和就變成了,因為沒有才能,所以不敢有任何脾氣,比不得慕斐隨手就能拿出製作精鹽的方子。
乖巧漂亮,從不阿巴阿巴,也不流口水,很注意形象,慕斐的長相則隻能算是清秀,就變成了原身心機深重,仗著美貌無形的欺淩慕斐,虛偽下作。
恭謹守禮最終也變成了木訥。
洛克白揉了揉眉心,一想到接下來會遇見的糟心事,就感覺頭疼。
這本書是那種很古早的類型,某些古早類型的主角就是這樣,嚴重花癡,而且那時候推崇外表不重要,長相清秀夠看就行了,主要是要有真性情,一絲心機都不能有的價值觀。
所以,慕斐這個主角,才會被設計成喜歡對著帥哥流口水,花癡到了幾乎要癡呆的程度,長相隻能算是清秀,卻意外得到了很多優質男喜歡的人設。
這個世界極其的非常規,聰明理智之人變成了心機深重,再大的美貌也成了原罪,被歸類為長得好看的蛇蠍美人,比不得隻算清秀,卻心地善良的慕斐。
洛冥帶著洛克白,來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樓。
身為璉王,什麼美味沒有品嘗過?
可是洛冥出了皇宮的第一件事,卻是直奔酒樓,而且還沒要包廂,直接坐在了人來人往的大廳。
這極其的不合常理。
但是劇情就是這麼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洛冥與慕斐見麵。
洛克白與洛冥剛坐下,便聽到了酒樓門口一陣騷動。
不用腦子思考,便能知道弄出這動靜的是主角受慕斐。
洛克白淡定的吃著飯菜,洛冥卻是忍不住轉過臉張望,悠閒地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門外,慕斐渾身臟兮兮的,宛如乞丐,還攙扶著一個臉色蒼白,臟亂不堪,明顯受了傷的白衣男子。
男子長相俊逸,依靠在慕斐肩上,勉強支撐著雙腿,身後還背著一把劍。
背著劍,又在慕斐身邊,身份不言而喻。
江湖劍客,冷蕭雨。
看到冷蕭雨,洛克白心中忍不住升起厭惡的滋味。
在原劇情中,冷蕭雨為了給慕斐出氣,在後來的劇情裡,還劃爛了原身漂亮的臉。
洛克白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酒樓外,慕斐和冷蕭雨因為渾身臟臭,被視作乞丐,攔著沒法進來,直接當街嚷嚷了起來。
冷蕭雨被仇人追殺,身受重傷,被慕斐所救。
慕斐救了他之後,自己身上也臟得不行,卻非常仗義的要帶他來酒樓吃飯。
他身上傷勢還未愈合,腰腹間的劍傷還在隱隱作痛,心中雖然十分感激慕斐,卻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他餓極了,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不想在這裡磨蹭。
冷蕭雨捏了捏慕斐的胳膊,“阿斐,咱們去其他地方吧。”
“那怎麼成?你是我的朋友,招待朋友自然要最好的規格,這間酒樓仗勢欺人,看不起我們,錯的是他們。”慕斐一臉鏗鏘有力的發言,然後氣憤的盯著酒樓掌櫃,“你們彆太狗眼看人低了,莫欺少年窮!以外表取人,早晚會遭報應!你知道我哥哥是誰嗎?他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慕岩!我怎麼會沒有錢付給你?”
“……”掌櫃的臉色難看極了。
這兩人,身上又臟又臭,離老遠都能熏到人,不知道從哪個茅廁裡爬出來的,還莫欺少年窮?真是嗬嗬了!
他冷冷的看著慕斐,“你拿出銀子來,我肯定讓你進來吃,不才不信你的哥哥會是什麼新科狀元之類的謊言!你有銀子嗎?”
慕斐,“……”
他自然沒帶銀子。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愈發憤怒,“沒有銀子就吃不得了?我今天偏要進去大吃特吃!你能奈我何?”
“這兩位公子的飯錢我出了。”旁觀了一切的洛冥突然開口,他麵帶讚賞的看著慕斐,“好一個‘莫欺少年窮’!真是有誌氣!”
說罷,從腰間扯下一袋銀子,豪氣的丟給了掌櫃,“有什麼好吃的,儘數給兩位公子上來!”
掌櫃接過沉甸甸的銀袋,瞬間雙眼放光,忙不迭地請慕斐和冷蕭雨進去。
慕斐鄙夷的看了一眼掌櫃,“勢利眼!”
然後扶著冷蕭雨大踏步走進了酒樓。
剛進去,慕斐就看到了長相俊逸的洛冥。
洛冥現在十五歲,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卻身高腿上,容貌出色,恰好是慕斐喜歡的類型。
慕斐瞬間呆立在原地,然後傻嗬嗬的笑了起來,“帥、帥哥!
一邊癡迷的望著洛冥,一邊流出了口水。
他那張長相清秀的臉上,滿是癡呆一般的傻笑,亮晶晶的透明口水從他嘴角流出,順著下巴流到了衣領子上,拉出了很長的絲。
作者有話說:
抱歉抱歉,弄成前麵內容了,對不起嗚嗚嗚,給滿心期待,卻看了重複內容的小可愛評論都發了小紅包,已經替換過來了
第65章 隨意春芳歇3
『改寫』
看到這副情形,洛克白感覺口中正咀嚼的肉,突然沒了滋味。
他想吐。
而與他反應不同的是,其他人看到不停流口水的慕斐,卻覺得他很可愛。
見到慕斐對著自己流口水,洛冥抬手掩嘴,笑得風流倜儻,故意去逗他,“帥哥是什麼?我可不是你哥哥。不過,小童,你對著我流口水,我長得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慕斐這才意識到這些都是古人,忙不迭解釋道,“帥哥就是指長得好看的人,嘿嘿,帥哥你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他身旁的冷蕭雨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語氣有些不悅,“阿斐,你不是說我才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嗎?”
慕斐抱住他的胳膊,立刻在他臉頰上親了好幾口,“冷哥哥你也很好看,你和那個帥哥一樣好看!”
他親得毫無保留,還發出了“嘖嘖”的響聲,很快就把冷蕭雨蒼白的臉,親得緋紅無比。
冷蕭雨的臉上沾滿了慕斐的口水,卻毫不介意。
反而望著慕斐的眼神,愈發溫和,充滿了愛和溫柔。
這個薄情的見客,麵對著眼前的熱心真誠的十歲少年,難得的露出了柔情的一麵。
“二哥。”洛克白冷著臉出聲,打斷了洛冥與慕斐的對視。
原本的劇情中,洛冥因為慕斐那句振聾發聵的“莫欺少年窮”,對慕斐好感倍增,所以看到慕斐對自己流口水,也絲毫不覺得冒犯。
而原身卻對著流口水,宛如傻子一般的慕斐毫無好感,直接擰起眉,與洛冥說這裡太吵,想與洛冥去包廂吃飯。
然後原身的這個提議,卻讓洛冥覺得原身不親民,對他頗有微詞。
慕斐因為看到原身,長得和他原來世界的總裁一樣,本就沒有好感,現在也覺得原身在秀優越感。
慕斐:彆人都能在大廳裡吃飯,憑什麼就你要找包廂?太吵?是對我有意見?也太不會包容人了吧!
這也奠定了原身被定義為惡毒配角的基礎。
洛克白自然不會再那樣做,但是他不知為何,莫名厭惡慕斐。
洛克白雙目溫和,看向洛冥,“二哥,這兩位公子應該也餓了,我想給他們點些菜肴。”
洛冥讚賞的看著洛克白,點了點頭。
洛克白直接喚來了店小二,故意點了很多辣味的食物。
冷蕭雨身受重傷,不能吃辣,他就非要讓他吃。
反正他也不知道他不能吃辣不是?
洛克白的聲音,吸引了慕斐。
慕斐看到洛克白的臉,瞬間心下一沉。
那張臉,從前讓他多愛,現在就讓他多恨。
他跪舔了公司總裁那麼多年,卻被他視作蔽履,最後他還狠心送他進了監獄,他對他早已由愛轉為了恨。
慕斐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又看到洛克白身上滿滿的古人呆板氣,便知他不是穿越過來的,而是恰巧長得和那位總裁一個樣。
慕斐瞬間放心了。
他才是唯一的穿越者。
這些年,他利用自己的前世知識,可是為自己謀了很多好處,還和天下首富成為了朋友,共同經營了很多生意,前世的那些知識,可是他的巨粗金手指。
想到自己是唯一擁有金手指的人,慕斐心情安定了不少,望向洛克白的眼神,也帶了倨傲和自豪。
嗬!迂腐沒見識的古人!
洛克白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卻並不在意,反而勾了勾唇,朝著慕斐示意了一下。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他那張攝人心魄的臉,仍是美得讓慕斐愣了愣。
回過神的慕斐,瞬間惱羞成怒,厭惡的看了洛克白一眼。
不要再想用這張臉迷惑他!
他傲慢的冷哼一聲,與冷蕭雨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不少美酒。
慕斐看到酒,兩眼放光。
他前世就是個酒鬼,出獄後,蝸居在家摳腳的時候,經常喝得爛醉如泥,現在根本把持不住,連忙倒了一杯,沉醉的喝了起來。
冷蕭雨見狀,戳了戳他的腦袋,提醒道,“阿斐,你還是個孩子,不宜喝這麼多酒。”
慕斐見冷蕭雨有意阻攔自己喝酒,立刻有了主意。
他裝出一副豪邁的姿態,站在了桌子上,立即吟了一首豪邁無比的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曹操的詩)
他吟出的詩,立即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冷蕭雨也不再在乎他喝不喝酒的事,因著他的豪壯之詩,被激揚得熱血沸騰,當即浮了一大白,請罪道,“是我膚淺了,阿斐喝酒竟能做出此等精湛的詩句,我不應該阻攔。”
他說著,也倒了滿滿一杯酒,大口喝了起來,姿勢比慕斐還豪邁。
周圍的人也被慕斐吸引了,紛紛舉起酒杯示意,大口喝著酒。
洛冥的興致也高昂起來,隨著眾人喝酒,高興得往日的威嚴全都忘在了腦後,看著慕斐的眼神越來越流露著欣賞。
洛克白隻是冷眼看著。
慕斐看著周圍人投來的讚賞欽佩的眼神,興致越發高昂。
他當即決定再吟一首詩,好驚豔驚豔這些沒見識的古人。
他於是又吟了一首,“……呼兒將出換美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李白的詩)
隨著他的一句句精彩詩句脫口而出,周圍的客人像是中了邪一般,皆被感染,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包括冷蕭雨與洛冥。
唯獨洛克白脊背挺直,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冷蕭雨大口喝酒,大口吃著辛辣食物,沒一會兒,便臉色發白,腹部的傷口崩裂開來,滲出了汩汩直流的鮮血。
他捂著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像一條死狗一般申吟了起來。
慕斐絲毫沒注意到他的狀態,站在桌上,宛如邪-教的教主一般,又對著周圍,吟了一首精湛的長詩。
其他所有人都被感染,鬨哄哄的站了起來,振臂高呼著,宛如狂熱的教眾。
洛克白冷眼看著慕斐。
他知道,慕斐吟的這些詩,根本就是剽竊彆人的作品,但是這類古早型主角,剽竊彆人的詩句、文章、歌詞是很常見的,根本不算事,也根本不會被人察覺出異常。
冷蕭雨捂著腹部,血流了一地,才被慕斐注意到。
慕斐當即大驚失色,去看冷蕭雨。
冷蕭雨已然深度昏迷了,由於失血過多,傷養好後身體肯定會十分虛弱,再也無法舉劍了。
之後,慕斐便將冷蕭雨送去了醫館,臨走前還戀戀不舍地看了洛冥一眼,花癡的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流,滴了昏迷的冷蕭雨一臉。
洛克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犯花癡。
慕斐、冷蕭雨二人走後,原本狂熱的客人們,瞬間恢複了理智。
他們隨著慕斐,喝了滿肚子的酒水,一個個撐得不行,滿臉鬱悶與不解,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何會這麼想喝酒。
洛冥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迅速恢複理智。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慕斐離去的背影,喝得醉醺醺的,雙頰陀紅。
就在這時,掌櫃的走了過來,提醒道,“客人,您該付酒錢和飯錢了。”
洛冥這才回過神,想到他的錢全都給了慕斐,於是皺了皺眉,“先前我丟給你一袋銀子,那些不算飯錢嗎?”
掌櫃的擠出笑臉,他身後還圍上來一群打手,氣勢洶洶的盯著洛冥,生怕他逃單,“您不是說,那些銀子都是那小童與那劍客的飯錢嗎?都被他們用光了,畢竟他們要了不少好酒呢,那些酒可要不少銀子,所以你們這桌……”
洛冥瞬間回神,抓著洛克白的手,飛速的逃離了酒樓。
他的武功很高,那些打手自然追不上。
被迫逃單的洛克白擰了擰眉,斥責道,“二哥,你這樣做也太不道德了,吃了人家的飯,就要付錢。”
洛冥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我可是王爺,他們還敢抓我不成?”
“你不應該把所有的錢都給那兩人,否則就不會落得沒錢付賬的下場,做事情前,應該想想自己能不能接受後果。”
“知道了知道了,我隻後會把錢送給那家酒樓。”洛冥依舊沒怎麼將這些行為放在心上。
說罷,還想要伸手摸洛克白的頭。
隻是見了慕斐一麵,洛冥也變得如此無腦了。
若是從前,金尊玉貴、涵養極好的他,根本不會做出逃單的事,更會權衡利弊,不會輕易把所有錢都給慕斐付賬。
洛克白不想與他再有接觸,直接轉身就走,根本不讓他碰到自己。
洛冥中慕斐的毒越來越深了。
很快,八年就過去了。
洛克白十八歲了,慕斐也十八歲了。
這八年間,洛克白有了一個未婚夫,乃是駱王世子,齊南安。
不過,洛克白對這個齊南安並不在意。
因為齊南安也是書中的攻之一,注定和他無緣。
所以齊南安最近和慕斐走得越來越近,對洛克白這個未婚夫,也越來越看不上眼。
原本的劇情裡,洛克白對齊南安情根深種,可是齊南安卻看不上虛偽惡毒的他,隻喜歡單純善良的慕斐。
慕斐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對比之下,齊南安越發覺得洛克白古板無趣,刻薄小氣,難登大雅之堂。
洛冥也與慕斐越走越近,經常邀請洛克白去和他們一起玩。
洛克白:你們都玩什麼?
洛冥:劃拳、喝酒、打羽毛球、打籃球、跳房子、吃燒烤和火鍋,你知道嗎?籃球可好玩了!沒想到慕斐有那麼多新奇的想法……
洛克白:……
他對此毫無興趣。
他看著已經二十三歲的洛冥,每天像個孩子一般,與慕斐等人做著各種幼稚遊戲,便覺得頭疼。
他果斷的拒絕了洛冥。
他近年很少出現在這些人的生活中。
他冷眼看著一切。
慕斐與天下首富江家的江白月關係越走越近,生意聯係也越來越密切。
慕斐與江白月很小就認識了,江白月比慕斐大五歲,遇見江白月的時候,慕斐五歲,江白月十歲。
那時候慕斐家很窮,江白月在大街上,遇見了對著許久沒吃過糖的慕斐,覺得這個小孩嘴饞流口水的樣子很可愛,大方的為慕斐承包了整個糖葫蘆攤。
慕斐看見好心又帥氣的江白月,瞬間對江白月生出了好感。
他一邊咬著糖葫蘆,一邊舔著沾滿糖汁的黏膩的臉,對著江白月上下其手,不是親他的臉,就是將臉埋在他胸前使勁兒蹭,像一隻粘人的狗,實在無法想象,加上前世的年紀,此時的慕斐已經四十五歲了。
江白月被蹭得滿身口水,卻絲毫不在意,反而還覺得花癡流口水的慕斐可愛,對著他滿臉寵溺。
漸漸的,江白月與慕斐相識相知,慕斐利用前世知識,塑造了一個神童形象,很快就征服了江白月,讓江白月相信他,與他展開了合作。
不要問江白月才十歲,怎麼就能做得了江家的主,隨意處理各種生意的。
隻能說其他世界還有比江白月更神的,三歲的第一冷血殺手,四歲的電腦天才黑客,六歲的絕色小妖後等等數不勝數。
對比之下,江白月這個十歲的江家家主,全國首富,已經很泯然眾人矣了。
慕斐靠著江白月,成功將第二富擠了下去,成為了新的全國第二富。
原本的江湖劍客冷蕭雨,因為身體過度虧空,已經不能練劍,更不能耍酷了。
他每日隻能被慕斐用參湯吊著,越來越依賴慕斐,將慕斐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這些年間,慕斐還在一個冷血殺手落魄時晝,施舍了時晝一碗飯,時晝因此承諾保護慕斐十年,所以留在了慕斐身邊,將慕斐保護得嚴嚴實實。
現在,十八歲的慕斐,不僅有個做大官的哥哥,而且還是天下第二富,還有王爺、世子、天下首富、冷血殺手之類的舔狗,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團寵。
那些人圍著慕斐爭風吃醋,沒有洛克白這個惡毒炮灰分擔火力,所以他們打得異常激烈。
這天,洛克白正在殿內悠閒的吃著葡萄,洛冥走了進來,擰著眉看向他。
待看到洛克白兩個修長雪白的手指,輕巧地捏著葡萄,往嘴裡放的時候,擰了擰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做作,吃顆葡萄也娘們兮兮的,怎麼不多和阿斐學一學,阿斐向來都是大口吃葡萄的,那樣才真實。”
洛克白無語的看向他。
這些年,洛冥與慕斐走得越來越近,也對洛克白越來越看不上眼,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錯誤。
洛克白看了洛冥一眼,“有事嗎?沒事的話,就趕快出去。”
他許久沒有和洛冥說過話了,一說話就吵架,自然不想搭理他。
洛冥有些不滿的看著洛克白,“你怎麼這副態度?阿斐舉行了賞花宴,全京城的達官貴人都會參加,你也同我一起去吧。”
劇情如今已經大變樣,原本的劇情裡,根本沒有這一茬,洛克白反問,“既然已經有那麼多貴人參加了,為何還要我去?”
“阿斐向外承諾,要邀請所有貴人,你身為親王,身份這麼高,卻不去,豈不是在打阿斐的臉?”
“原來是為了慕斐的麵子,做不到就不要承諾,反正我不去。”洛克白說著,又撚起一顆葡萄,放入了口中,慵懶的準備閉上眼睛睡覺。
下一秒,洛冥直接出手,將洛克白扯了起來。
他語氣十分不悅,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人,“你必須去!阿白,不要耍小性子。”
洛克白眸色下沉,“我沒有耍小性子,你快放開我!”
可是他的力氣終究太小,輕輕鬆鬆就被洛冥給拉去了宴會現場。
二人剛到現場,就被所有人看見了。
洛克白的那張臉,令所有人都呆住了,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他。
然而慕斐一來,現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感染了病毒一般,立刻全部關注慕斐,仿佛將洛克白的存在屏蔽了一般。
並且,那些原本舉止文雅的貴族們,全都變成了粗枝大葉的豪邁之人,毫無顧忌的誇獎慕斐。
“慕公子,你真有麵子,連璉王和璟親王都來了。”
“對呀,普天之下也就慕公子有這樣的麵子了。”
“慕公子舉辦宴會的這個園子,聽說價值萬金,原來這園子是慕公子的私產。”
“慕公子真是人中龍鳳,真有錢!”
看著一群達官貴人,仿佛沒見識的乞丐一般,拚命地吹捧慕斐,洛克白就知道,他們中毒頗深。
不僅這些達官貴人悉數到場,連慕斐的幾個追求者,也悉數到場。
慕斐仿佛閃閃發光的金子,被眾人熱切的圍在中間。
洛冥也看到了那幾個人,瞬間吃味的抿了抿嘴,走過去與幾人吵了起來。
幾人吵吵不過癮,很快就互相對罵,然後大打出手。
時晝、洛冥、江白月、齊南安武功皆不差,很快就把宴會現場攪得一團糟。
冷蕭雨身子虛弱,沒法加入戰鬥。
他不斷的咳嗽著,眼神狠厲,惡狠狠盯著空中大打出手的幾人,恨不得這些競爭者全都去死。
慕斐的宴會被直接攪和了,卻絲毫沒氣,反而還因為幾人爭搶自己,而感到沾沾自喜,心滿意足。
原本的劇情裡,原身還因為跑上去勸架,被打紅了眼的幾人直接踹了好幾腳,被踹飛進了旁邊的湖裡。
洛克白自然不會上去勸架,他反而還往後退了退,生怕被殃及無辜。
幾人終於打累了,也沒分出個勝負,反而身上各負傷痕。
不是衣服被打成了布條,狼狽的掛在身上,就是胸前被撕掉了大半,露出光滑的胸膛。
幾個美男各有羅露,這副活色生香的場麵,又讓慕斐看得雙眼發直。
口水瞬間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出來,幾絲晶瑩的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淌,在地上積了好大一片。
慕斐“嘿嘿”傻笑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幾個美男,恨不得將他們吞入腹中。
尤其是洛冥,他上半身還好好的,下半身的兩條大白腿卻露了出來,因為他下半身衣袍被扯壞了,兩條褲腿也全被扯掉,像是穿了條時髦的熱褲。
洛克白將慕斐的模樣儘收眼底,心中厭惡不已。
慕斐加上前世的年紀,少說也有五十八了,卻頂著十八歲的皮囊,對著二十歲小夥犯花癡,真讓人無奈……
他這副花癡樣,不僅沒有惹得那幾個美男的嫌棄,那幾人反而還爭論上了,搶著說慕斐實在看自己。
其餘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不對,興致勃勃的看著無異於扯頭花的幾人,心甘情願當背景板。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皇上來了。
皇上洛暗凡,在這本書裡,一隻是背景板存在,存在的意義就是被洛冥推翻。
聽說皇上來了,眾人皆對著慕斐恭維,“慕公子,真沒想到你的麵子竟然這麼大,連皇上都趕著來參加你的宴會。”
慕斐十分懵逼,他根本沒有邀請什麼皇上。
不過,聽到眾人的讚賞的話,他也覺得是自己魅力太大,引來了皇上。
他擦了擦嘴角,興致勃勃的前去迎接。
不知皇上長什麼樣?應該也是一個大美男吧?嘶溜……
然後,剛走到門口,看到皇上的臉,慕斐的身體就瞬間僵住了。
這皇上長得怎麼這麼像他前世,在牢房裡的那個室友?
那個室友漂亮的讓他心癢難耐,他百般追求,把自己脫光了,跪在地上,對方都不看一眼,反而因為無法容忍他的騷擾行為,每日都要揍他。
被揍了一頓又一頓,慕斐早已對這張臉產生了ptsd了。
他心頭生起了濃重的恐懼感,再也不敢放肆,誠惶誠恐的跪下磕頭,前所未有的乖順。
洛暗凡眼神一絲一毫都沒有看向慕斐,反而越過重重人影,直直的看向了洛克白。
洛克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低著頭。
洛冥跪得不耐煩了,直接站了起來,不耐煩道,“皇兄,你怎麼能夠讓慕斐跪這麼久?也應該讓我們大家起來了吧?”
“真是放肆,掌嘴!”洛暗凡輕輕開口,下一秒,他身後就蹦出一個影衛,狠狠地朝著洛冥臉上抽了過去,直接把洛冥抽得頭暈腦脹,暈了過去。
慕斐見狀,更加害怕了。
洛克白這才轉過臉來,看向洛暗凡。
原劇情裡的洛暗凡雖然刻薄寡恩,但是對洛冥這個弟弟還是信任的,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篡位。
他怎麼會隻因為洛冥說了一句話,就直接命人將他抽暈?
還有,這個影衛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這是個古代武俠、朝廷混搭世界,可不是玄幻世界!
這個洛暗凡,有貓膩!
洛克白不動聲色的抿了抿紅唇,就在這時,洛暗凡突然朝著洛克白這邊走了過來。
慕斐本就害怕他,他的站位在洛克白前麵,還以為洛暗凡是朝著他走過來,瞬間猛得後退幾秒。
慕斐掉入了湖水中,在他後麵的洛克白,更是被猝不及防,擠到了身後的湖裡。
洛克白:“……”
他還是像劇情裡那樣,掉入了湖中。
不過,他不會像原劇情那樣,被淹個半死,現在的他,可是遊泳健將。
他輕輕鬆鬆的付出了水麵,剛一露頭,就看到了洛暗凡站在池邊,朝他伸出手來。
洛克白頓了一下,然後伸出手來,讓洛暗凡將他拉了上去。
他與洛暗凡並不熟悉,在這裡八年,也沒有見過幾次。
他是閒散王爺,洛暗凡則是日機萬裡的皇帝,二人雖然同住皇宮,但並無交集。
然而,他的手剛剛接觸洛暗凡的一瞬,眼前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看見掉入河中的慕斐,渾身散發著紅色光芒,那些紅色像一條條絲線纏繞著他,許多線頭從他身上延伸出來,連接著他的那幾位追求者。
同時,有更多更細小的絲線,延伸到其他人身上,隻不過這些絲線比洛冥等人身上的更細。
絲線粗細程度,是否就等於慕斐對那些人的影響力?
洛克白不知自己為何能看到這些,試探性的抽回了手。
一與洛暗凡沒有接觸,洛克白就瞬間看不到那些東西了。
他便又將手塞回到洛暗凡手中。
洛暗凡勾唇笑了笑,精致的眉眼令人心醉,將洛克白的手仔細的捉在掌中。
洛克白渾身濕淋淋的,不過現在是盛夏,他絲毫不覺得冷。
衣服全貼在身上,姣好的曲線顯露出來。
洛暗凡垂眼看見了,一把將他抱在了懷中,寬大的身軀,幾乎將他整個人都遮住了。
洛克白揚起臉,不解的看著洛暗凡。
他與洛暗凡真的沒這麼熟。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江白月也將慕斐救了上來,他低下頭,撫摸著慕斐蒼白的臉。
與此同時,洛克白的眼前出現了一句話,【江白月看著被淹得昏迷不醒的慕斐,心中焦急萬分。一邊埋怨洛克白在後麵,沒有及時將慕斐扶住,害得他跌下水;一邊低下臉,準備與慕斐嘴對嘴,往他口中渡氣。】
洛克白擰了擰眉,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還沒追究慕斐將他擠進湖中,江白月竟然還怪他沒有扶住慕斐?
他心思一動,將這段話中的最後一個“慕斐”二字,改成了洛冥。
反正洛冥現在正昏迷著,正好也需要救治。
下一秒,江白月瞬間站了起來,再沒看慕斐一眼,轉而走向了一旁的洛冥。
他焦急的扶起洛冥,然後低下腦袋,深深地吻住了洛冥的嘴,死命的往洛冥嘴裡吹氣,吹得臉紅脖子粗也沒有停下,誓要將洛冥吹醒一般。
見此情形,洛克白愣了愣。
他竟有了改寫劇本,控製這些人的行為的能力?
是因為身旁的洛暗凡嗎?
他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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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朔 7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朔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隨意春芳歇4
『斷線』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仿佛被定住了似的。
江白月和洛冥……這二人氣場明顯不和,剛剛還大打出手,招招想要對方的命,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當眾親吻的親密關係吧!
看著江白月抱著洛冥,使勁兒啃他的嘴唇,慕斐其餘的追求者們,卻並不高興。
江白月和洛冥竟然相互勾搭了起來,阿斐那麼好,他們對他卻不是一心一意,反而相互看對了眼。
這是想讓阿斐變成笑話?
臉色蒼白的冷蕭雨走了上來,握緊了拳頭。
【冷蕭雨心中為慕斐鳴不平,緊鎖著長眉,開口嗬斥,“江白月,你放任阿斐不管不顧,反而去救治洛冥,簡直過分,你不管阿斐,從今以後就沒有資格再追求阿斐了!”
他說罷,轉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慕斐,俯下身來,準備為慕斐渡氣。】
洛克白的麵前,又突然出現了這樣一段文字。
他愣了愣,文字中的話,冷蕭雨並未說出口,應該是預判的冷蕭雨接下來要做的事。
這一次,洛克白沒有改動。
他想看看這段話中的內容,冷蕭雨會不會真的做。
他仔細盯著冷蕭雨,冷蕭雨果然緊鎖著長眉,對著江白月開口嗬斥著,“江白月,泥放入阿斐不管不顧,反而去救治洛冥,簡直過分,你不管阿斐,從今以後就沒有資格再追求阿斐了!”
說罷,冷蕭雨便轉身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濕淋淋的慕斐,俯下身來,含住了慕斐的嘴巴。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人接吻,所以不甚熟練。
不一會兒,慕斐就吃痛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冷蕭雨的俊臉近在咫尺,而且自己的嘴巴還被對方含著,瞬間羞紅了臉。
前世母單,這一世他的追求者多,但都是一群古人,想要突破界限還是挺難的。
剛剛是他的初吻。
冷蕭雨見慕斐醒了過來,瞬間勾起了嘴角。
下一秒,洛克白的眼前就出現了一段文字。
【冷蕭雨的俊美笑容,讓慕斐臉紅心跳,花癡症再次湧上來了。
他的心中蹦蹦亂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冷蕭雨,很快裂開嘴笑了起來。
亮晶晶的口中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滴落到胸前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