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乾什麼！”
顧嵐立刻提聲。
王剛不信，緊追不舍：“你是不是想報警？”
“沒有！”顧嵐馬上發誓，“我絕對沒有這種念頭。”
“那你的手在乾什麼？”
王剛盯著她放在扶手上的手，顧嵐也很茫然。
乾什麼？她乾什麼？她隻是動了一下而已啊。
“我我……”顧嵐嚇得顫抖，好半天，才問出一句，“這水免費嗎？”
王剛沉默，落在她手扶著的礦泉水上，好久後，才點了點頭：“你喝吧，多喝點。”
好上路。
顧嵐腦子裡莫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詞。
她哆嗦著拿起水，抱在懷裡，徹底打消了拿出手機報警的念頭，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思考現在的處境。
她和這個男人的糾葛，就僅限於那一件一百萬的西服。他這麼有錢，應該不會為了一百萬把她怎麼樣。
他一定隻是生氣她的態度，生氣她的欺騙，等一會兒她好好道歉……
她滿腦子想著怎麼道歉，組織著台詞。
天慢慢黑下來，車往前方越開越偏，她心情也隨之緊張，緊緊抓著自己的小包，不斷安慰自己。
法治社會，問題不大。
車一路開到郊區，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
顧嵐看見這個情況，咽了咽口水，正想要找個機會去包裡掏手機，就聽“哐”的一聲響，王剛從拉開車門跳了出去，回頭叫她：“快點！”
“哦哦。”
顧嵐趕緊跟上，從車廂裡探出頭來。
一出車門，一道光直刺雙眼，她下意識擋住自己的眼睛，適應了以後，才看清那是秦修然。
他身後的車燈亮著，讓他整個人仿佛都在光芒之中，閃瞎了她的眼。
“帶過來。”
秦修然招了招手，顧嵐就被兩個猛男左右一提，直接拖到了秦修然麵前，往前一扔。
她在摔倒在地的瞬間，直撲而上，一把抱住了秦修然的腿：“老板！”
秦修然嚇了一跳，拚了命想甩開她推她：“放開放開！你給我放開！”
“老板我錯了，”顧嵐抬起哭花了的臉，“我上次不該騙你，我一定會還錢的！你不要殺我。”
看著顧嵐這說來就來的眼淚，秦修然愣了片刻。
隨後他就發現，腳上似乎貼著什麼不該貼到的東西。
他下意識出聲：“女的？！”
顧嵐極度緊張，根本沒意識到他到底怎麼發現自己是女人，緊抱著秦修然的腿，點了點頭：“女的。”
秦修然呆了呆，他滿腦子都是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怎麼會這樣呢？
等他反應過來時候，他推顧嵐的力氣更大了，激動道：“放開我的腿！你放開！”
“我不放，老板，你不原諒我不會放的。你讓我走吧，我一定還錢……”
“彆說了！”秦修然低喝一聲，“你以為我抓你過來就是為了錢？”
聽到這話，顧嵐懵了，她茫然抬頭，用一雙暈開眼線的眼看著秦修然：“那你為什麼？”
秦修然見她冷靜，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向王剛，揮了揮手：“去挖個坑。”
王剛心頭一凜，但不敢多問，還是照辦：“是。”
挖坑……
顧嵐聽到這話，心上瞬間涼了，她甚至覺得，她也快涼了。
秦修然不著痕跡看了被震住的她一眼，終於從方才被突然強撲的慌亂中回神，冷淡道：“放開。”
“老……”
“不放我讓人來拖。”
顧嵐瞬間放手。
秦修然滿意哼了一聲，低頭撣了撣顧嵐碰過的褲子，優雅轉身坐下。
——坐在了一個小板凳上。
其實他也不想做小板凳，但是王剛告訴他出門太急隻帶了這個。
為了彰顯兩人不同的身份，製造壓力，他必須坐著。
他讓自己完全忘記這隻是個小板凳，頗有氣勢凝望著地上震驚看著他的顧嵐，在蕭蕭夜風，冰冷開口。
“現在，我問，你答，要是你說謊——”秦修然頓了頓，看向旁邊正在挖坑的一群人。
顧嵐屏住呼吸，看見麵前人溫和到變態的笑容。
秦修然說得很輕，但很可怕，他溫柔低語：“我就把你就地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