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相信這麼多年不出門,最近好不容易出門幾次,也是一隻手能數過來的葉屹川,不僅會突然出門,還會直接在外過夜啊。
這是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嗎?
不管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她那個哥可是有著整整八年沒出過莊園的曆史!這種究極體宅男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被打破生活習慣的人嗎?
葉綠素滿腦子無法描述的東西。
而另一邊的柳鞠自認為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草草的又交代了一句:“那妹妹你知道了,我先掛了。”話音一落,就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柳鞠覺得葉屹川已經二十九歲了,二十九歲的大老爺們,哪個沒在外頭過過夜,何況他也給據葉綠素自己說是兄妹關係的人打了電話。
怎麼想都不會再有什麼彆的問題。
他低頭看著葉屹川那副睡得特彆香的樣子,心裡就止不住的歎氣,雖然被第一天認識的朋友這麼信任很高興,但是太過信任了他自己都覺得受之有愧。
出於感謝這份信任,也出於禮貌,柳鞠隨手把葉屹川的鞋扒下,扔了個夏季的空調薄被蓋在他身上,就麻溜的去洗漱,打算睡覺了。
喝酒了就早點休……
沒得休息了。
柳鞠剛把自己洗漱乾淨,換上了睡衣,就從臥室還沒被拉上窗簾的窗戶那裡,看到了樓下出現了無數輛打了大燈的車。
附近的居民區並沒有什麼特彆明顯的路燈,老一輩的生活方式,在柳鞠身上也是早睡早起的明顯展現。
周遭的環境直接被車燈照到亮如白晝……
什麼情況?
柳鞠不明所以。
……
而葉綠素那邊在電話被掛斷之後,就陷入了長久的懵逼狀態。
什麼妹妹?誰是你妹妹,你是誰?!
導演見她半天沒動,想著直播還處於開啟的過程中,便小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哥……可能又被綁架了?”葉綠素麻木又充滿了自閉感的說道。
導演:???
其他的一直豎著耳朵的嘉賓:???
稍後眾人就看到葉綠素開始瘋狂回播電話,但是並沒有什麼用處,喝醉了的人聽不見電話鈴聲,洗澡的人也人沒注意。
至於唯一發現了這種瘋狂電話過程的a3,也不具備喚醒老父親的功能,它和葉屹川交流往往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展現。
何況係統運算告訴a3,和葉綠素同一個節目組的喬顏如果知道這件事後會提升大量的認知度。為了老父親身體的疼痛感不要那麼嚴重,能稍微舒服一些,a3自己也讓自己陷入了短期休眠。
直到葉綠素那邊再撥電話時,聽筒傳來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葉綠素:艸!(一種植物)
匆忙開始聯係應麟。
電話一接通,葉綠素就匆匆說道:“我記得你還在國內是不是?”
應麟茫然的答了個是之後,葉綠素的長篇大論突臉而來。
“我懷疑我哥有可能被綁架了,電話另一頭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他喝醉了要在外麵過夜。我想追問情況,但是電話已經掛斷,再打也聯係不上。”
“我記得我哥的那個手機是集團旗下的互聯網公司研究的最新一代手機,還專門在他的手機裡加了就算關機也能定位的硬件,沒錯吧?”
應麟也懵逼了。
“是……是吧。”
等等,重點是老板在外過夜了?
不可能吧。
龜毛屬性至極的老板,就連以前出差輕易都不會住酒店,都是專門在當地購置房產。
這會兒就突然在外過夜了?誰信啊。
而且還是喝醉……
這是在瞧不起這種十六歲進入頂尖商業圈子,動不動參加宴會,各種乾紅往嘴裡灌到和喝水沒區彆的人吧。
應麟也沒法覺得這隻是單純的和朋友喝酒喝醉了的小事。
“我還在節目現場。”葉綠素壓下了無法描述的內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指揮道:“你去找,直接開啟那個強製定位裝置,連夜找到他。”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明天我哥會上社會新聞。”
如果真的是綁架,問題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會像以往一樣直接將劫匪按在地上錘,反之也有可能出現葉屹川因為身體不適,導致自己被人按著欺負。
不管是哪個,隻要基於綁架這個前提,事情就不會小。
應麟也立刻點頭,在察覺到自己是在打電話後又連忙補充:“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公司裡的人大多都要按時間下班,讓人去找老板不太實際,但莊園裡的人不同。
那些二十四小時待命,在應麟一個電話之下就直接開著莊園裡本身就是用於移動的車子,出來找人了。
在這一過程中,原本癱在醫務室的簡懷逸,和仍在進行自己研究的張頌詞也得知了消息。
讓他倆待在家裡等消息,兩人都不乾,乾脆也一並去找了。
另一邊的葉綠素急得要死,但應麟倒不覺得葉屹川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可當看到定位坐標顯示的一棟居民樓的時候,應麟也突然陷入了半麻木的狀態。
喝酒……普通人之間的喝酒是個什麼概念?
完全想不明白了。
老板應該不至於貞操不保……
大概?
頭一回思維會從各種複雜的工作上轉向八卦的應麟,開始陷入了,如果老板貞操不保,走法律程序究竟能不能得到幫助的想法。
——這就是最終他柳鞠穿著睡衣,張大著嘴巴,在自家大門還沒被他完全打開時,就有一堆人衝上來,把自己按住的理由嗎?!
畫家不明所以,畫家一臉懵逼,畫家覺得這比朱元璋單手開五菱宏光mini還離譜。
“發……發生了什麼?”
柳鞠最終被人按在了自己家沙發上,一臉不知所措的問道。
簡懷逸和張頌詞以及應麟,都沒來得及給他回複,三個人一人一個,同時打開了這間三居室的房門。
張頌詞運氣比較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昏睡狀態的葉屹川。
他皺眉上前幾步,大致檢查了一下葉屹川的虹膜和身體情況,輕鬆判斷出真的是喝醉了以後……醫生站在原地,無語凝噎。
簡懷逸麻溜的湊了過來:“什麼情況?不會真的是綁架吧。”
如果真的被注射了什麼藥物恐怕要第一時間送到醫院才好處理。
“阿川隻是單純的喝醉了……”張頌詞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懷疑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
簡懷逸突然有點懷疑自己這耳朵是不是有問題,不然他聽到了什麼。
葉屹川喝醉?
——這能放在一起嗎?
——這合理嗎?
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柳鞠,心裡已經從被人抄家的懵逼狀態轉向於不爽。
“我說你們什麼情況,葉屹川不就是在自己剛認識一天的朋友家過夜嗎?這有什麼問題?”柳鞠覺得這群突然突臉的人,不僅冒犯了他的人品,還不尊重葉屹川這個個體。
人都已經二十九歲了,不是九歲啊朋友。
重點還是個男的。
……這該怎麼解釋?
應麟和簡懷逸張頌詞三個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應麟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首先這個人是我的老板。”應麟想了一下,還是直說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宅男。”
“身體也不太好,屬於那種很多年都沒出過一次家門的類型。”
“想讓他出門的難度大概相當於……讓討厭吃香菜的人吃香菜。”
基本屬於違背本性的行為。
“所以……”應麟的表情此時此刻完美體現了待在海島上,突然得知葉屹川在外過夜這個信息的葉綠素內心。
都是一樣的難以言語,無法描述。
“你能理解吧?”
柳鞠:我不理解!
然後臉上掛上了假笑說道:“嗯,我明白了。”
明白了個鬼!
暴躁.jpg
簡懷逸倒是自來熟的坐在了沙發的另外一邊,半是不在意,又半是認真的說道:“以前阿川經常出門的那幾年裡,可是遭遇了十幾次的綁架,有好幾次都差點陷入生命危險。”
商場如戰場,一個輕飄飄的車禍意外,恐怖分子襲擊,單純的綁架犯……不管是出於什麼,以至葉屹川為死地作為目標的事件是真的一點都不少。
就連應麟不擔心的原因也僅僅是出於知道老板十幾歲的時候就能輕易地將試圖傷害自己的人……直接揍趴。
有趣的是簡懷逸所說的生命危險,並不是指的葉屹川陷入了生命危險,而是指劫匪陷入了生命危險。
這種半真半假的消息,最容易讓人相信。
柳鞠雖然內心仍然不太理解,但還是接受了這種說法。
不過他強調:“那你們總得告訴我,我剛認識了一天的朋友,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才會在大晚上我都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出現那麼多人衝進我家吧。”
“你可以千度一下。”張頌詞還在房間裡盯著葉屹川,不過他把客廳中的幾人對話全都聽得清楚。
“簡懷逸過來幫忙把阿川背回去。”
簡懷逸滿腦袋問號:“你自己怎麼不背?”
“讓阿川在這裡過夜其實也行啊,還是說你覺得,這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人對阿川真的會有什麼壞心?”簡懷逸覺得搞不好葉屹川自己對於在外過夜也有著期待的心情。
葉屹川宅在莊園究竟是出於自我意識,還是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至今都沒有辦法準確確定。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還真是對不起了啊,柳鞠木然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