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圖斯忍著劇烈的頭痛,這種每時每刻令人恨不得撞碎自己頭骨的疼痛他已經忍受了十幾年了,但始終無法習慣。
這一次巫師給他喝的魔藥卻和他預想中的不同,沒有他想要的劇烈痛感。
他抬起頭,陰沉地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巫師,似乎要透過那張麵具看透對方的真容,心中的暴虐讓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站起來把這個欺壓他的巫師撕成碎片。
塞希圖斯深呼吸,極強的自製力讓他控製住了自己。
臉上的表情也重新恢複了平靜。
這個巫師不是他從前推測出的草包,他為什麼要來這裡?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接下來一段時間,王後果然對塞希圖斯出手了,隻不過她不能明麵上對塞希圖斯做些什麼,於是隻能在衣食住行方麵苛待。
原本塞希圖斯就過的不好,王後再這樣打壓,塞希圖斯過得就更差了。
隻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劇烈疼痛的大腦占據去了,根本無暇理會王後的小手段。
謝依並沒有因為日子平靜而鬆懈,他努力的練習,希望能養成生理反射,一遇到危機,靠肌肉記憶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他仍舊讓塞希圖斯每天過來給他試藥,隻不過放水放的很明顯,副作用小或者幾乎沒有。
他已經想到了解釋自己行為的理由,如果一切順利,他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就在他打算開始行動的時候,那個無名巫師出現了。
“我要挑戰你。”那個巫師高傲地說:“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巫師塔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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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達奇王國千裡之外的一片森林中央,矗立著一座黑色的高塔。
這是一座巫師們夢寐以求的巫師塔,塔裡不僅有完善的設施,眾多珍稀的材料,還有維護巫師塔下層運轉的許多巫師學徒。
“我們的導師究竟去哪裡了?”
現在是晚餐時間,巫師學徒們聚集在下層的食堂裡,用黑麵包和清水充饑,“導師已經離開半年左右了……”
嘰嘰喳喳的學徒們討論著巫師塔主人的去向,不過他們並不是關心那位名義上的導師,而是對未卜的前途感到迷茫。
“你不關心嗎?”
一個學徒看向坐在餐桌角落裡的青年,“烏瑟斯,你不擔心嗎?”
“沒什麼可擔心的。”烏瑟斯冷淡地說:“不管塔的主人是誰都和我們無關,我們隻是巫師學徒而已。”
烏瑟斯麵色蒼白,眉眼深邃,就算晚餐隻有黑麵包,他進餐的儀態也十分優雅。
他們名為巫師學徒,實際上不過是供巫師們實驗的實驗品,不管來的是什麼導師都一樣。
這些生活在巫師塔下層的巫師學徒們,幾乎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人,咬著牙到巫師塔裡尋求生路,起碼在這裡他們有食物可以吃,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夜深了,巫師學徒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烏瑟斯卻站在窗邊,把一張紙條綁在烏鴉的腿上。
他的左手輕輕點了點烏鴉的脊背,烏鴉就順從地飛了出去。
烏鴉穿過森林,路過村莊,最終在城鎮裡一所華麗的宅邸窗邊停下,它扯著嗓子叫了幾聲,引來了房子主人的注意。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巫師走到窗前,擰著眉頭看了烏鴉一會,最終解下了烏鴉腳上的紙條,展開來看了看。
他剛剛看完,紙條就化為了灰燼,就連烏鴉也消失了。
巫師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後披上旅行鬥篷,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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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雖然對無名巫師的到來有所準備,但這麼猝不及防還是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隻有強大的巫師才配擁有巫師塔。”不請自來的無名巫師說:“我要挑戰你,如果我贏了,你的巫師塔從此以後就屬於我,如果我輸了,我心甘情願獻上我所有的財產,成為你的仆人。”
這是巫師之間的挑戰,謝依不能拒絕,否則對方就會默認他失敗,直接奪走他的巫師塔。
“你怎麼知道我有巫師塔?”
謝依擺出冷漠又高傲的姿態,問無名巫師。
而這也是他最大的疑問。
雖然他懷疑這是塞希圖斯設計的,但仍舊費解,原身躲藏的力度簡直可以和縮頭烏龜媲美,塞希圖斯究竟是怎麼發現原身的身份的?而塞希圖斯一個普通人,又是怎麼聯係上一個巫師的?
這簡直說不通,總不能說因為他是主角,主角光環照耀一切吧?
“強大的巫師是無所不知的。”無名巫師說了一句跟沒說一樣的話,並沒有回答謝依的問題。
謝依看著他,“我現在不想和人起衝突,我希望你識趣一點。”
無名巫師卻認定謝依是在虛張聲勢,“我們不是一定非要起衝突,或者你願意直接把你的巫師塔給我?”
“既然這樣,我希望你不要後悔。”謝依冷冷地說:“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如果下手重了,提前請你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