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寶貝。”
謝依反應過來,貓的聽力是人類的三倍,薄薄的耳尖上遍布痛感神經,他剛剛輕輕的一口,說不定對貓咪來說是很疼的。
“我錯了,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謝依摟著貓咪安撫,還想著:都這樣了,寶貝居然也沒有撓我。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它心裡有我!
“來了這裡,還不是一樣要當社畜。”
謝依把穿越以來的怨氣全都傾吐出來:“還莫名其妙攤上了一個仇人,塞希圖斯,我生命中見過最煩人的家夥。”
他摟著貓親了一口,口氣變的有些幸災樂禍:“希望那個幻術能把他糊弄過去,我倒是真想看看他想了些什麼,可惜。”
原本正在睡覺的甜心貓咪醒過來了。
她嬌嫩地叫了一聲,立刻吸引了謝依的全部注意力:“小甜心,我的公主,你醒了?”
謝依放下大貓走過去:“我們來玩爪爪必須在上好不好?”
·
達奇王國,王宮,國王的寢殿。
年輕的國王睜開了眼睛。
宮殿裡隻有他一個人,細密綿綢的痛疼感翻江倒海地在他的顱腔中肆虐。
他沒有笑,喜怒不形於色的國王陛下第一次露出了陰沉的表情。
形狀優美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冷漠,氣質陰沉。
幻術?
好,真好,不愧是偉大的巫師閣下,手腕高超。
他所以為的綺夢,他自認為的命運的禮物。
原來不過是一場欺騙。
塞希圖斯低頭看著自己的國王冕服,冕服完整,原本被他扯斷的絲綢長帶也好好地待在上麵。
他原本以為這是巫師的手筆,是對方自欺欺人的欲蓋彌彰,然而沒想到,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場幻想。
所以他對那一夜的記憶越來越淡薄,明明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卻逐漸淡忘了。
就連昨夜的那一場懲戒,也隻不過是幻術施加的影響。
在他的幻夢中,巫師揚鞭責打他,然而現實裡,巫師恐怕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一個人被關在漆黑的房間中,沉溺在幻夢中不可自拔的時候,巫師或許正在一旁嘲笑他?
不,巫師也許連想都沒有想到過他。
塞希圖斯唯獨不能容忍這一點。
他不能容忍巫師的忽視。
當他全心全意注意著巫師的時候,巫師竟然連想都沒有想到過他。
儘管預言上說巫師會是他的王後,但他知道,他並不愛巫師。
男人之間怎麼可能有愛?
隻是欲望的糾纏而已。
但巫師的確引起了他的欲念,他的注意被巫師所吸引,想要剝開巫師傲慢的外殼,讓他露出恐懼的模樣。
征服巫師這件事,能讓他感到極大的快感。
良久,年輕國王臉上的陰沉之色褪去,他勾起唇角,露出微笑,如果忽視他眼中森然的惡意,他看起來倒的確像是心情愉悅的樣子。
“巫師……”
巫師透露出的信息很多,不過塞希圖斯唯獨對幻術這一件事耿耿於懷。
月色透過落地窗照進寢殿裡。
塞希圖斯注視著月光,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
——原來此巫師非彼巫師。
怪不得之前明明已經相處半年之久,可他卻對巫師沒有任何感覺。
直到這個巫師過來。
聽他的口吻,巫師並不是自願來到此地,他是被迫的。
他不是自願的,他不喜歡這裡,他也不想當一個巫師。
他還想回家。
“回家?”
國王唇尾輕挑,低聲惡語:“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留下吧。”
留在這個你不喜歡的地方,之後還要被我捉住,留在我的身邊。
就算厭惡我,也不得不留在我的身邊,當我的“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