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天空女神儘管強大,但祂隻能掌管天氣。
祂可以製造乾旱,暴雨,但做不到從另一個世界召喚人類,也不能把謝依和塞希圖斯傳送到另一個平行世界。
由於天空女神這把達摩克裡斯之劍,謝依查閱了很多關於神明的資料,這片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神明是明確擁有時間和空間職能的,因為對普通人來說,那種神明意義不大。
他們最願意的就是吃個飽飯,想要吃飽飯就要豐收,而恰到好處的天氣是豐收必不可少的條件,所以天空女神才會被這麼多人信仰,原因無他,實用主義而已。
排除了其他神明和天空女神的合作之後,謝依想起了之前他怎麼找也找不到的那個神秘巫師。
時間和空間,巫師癡迷於研究的神秘領域。
他在羊皮紙上畫了一個圈,裡麵打了一個問號。
天空女神的背後必定有一個幫助祂的巫師,那個巫師擁有精深的時空巫術領域的造詣,而且對方的水平還在不斷的進步,而謝依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那個巫師必須被除掉。
可以說,塞希圖斯所有糟糕經曆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巫師,如果不是他,天空女神頂多製造乾旱暴雨,給塞希圖斯添點障礙,卻沒有本事給塞希圖斯這麼大的打擊。
撕碎靈魂,置換時空,這些全都是巫師的手段。
現在想想,之前在塞希圖斯的視角中他“回家”了,事實也可能並非如此。
總而言之,從一開始的“召喚異界來人”,到之後的“送他到一個平行世界”,再到現在的“把他和塞希圖斯一起送到另一個平行世界裡”,那個巫師在不斷進步,而將來也可能繼續進步。
必須把這個躲藏著的巫師找出來,否則等到那個巫師的能力更加精深,天空女神豈不是就擁有了萬般手段,永遠也不會失敗了?
假如等塞希圖斯辛辛苦苦,隻差最後一步就可以消滅天空女神的時候,那個巫師直接將塞希圖斯傳送到一個平行世界裡,那還有什麼搞頭?
謝依思忖著,那個巫師,必須死。
他要把那個巫師找出來,然後殺死他。
或許到時候,他能夠從對方那裡得到更多關於時空的知識,然後把這個世界恢複成原樣。
然後也許他能穿越時空,到塞希圖斯年幼喪母的時候,去把他偷出來,送到一個會愛他的正常家庭裡。
塞希圖斯可以不必再經曆那些痛苦,順風順水地成為神聖帝王。
沒有苦難,沒有折磨,沒有遺憾,在陽光裡長大,也就不會對他給出的這麼一點點善意那麼執著。
然後他們可以像一對真正的老朋友那樣告彆,揮手離開對方的人生,自己接著往下走自己的路。
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規則,儘管謝依在這裡是一個頗有天賦的巫師,但等到回到地球,地球的規則限製之下,他掌握的一切巫術都會成為沒用的東西。
因為地球的規則不允許巫術這種超現實的東西存在,所以他一旦回了家,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普通人,絕不可能再回來了。
否則他根本就不用躊躇如何告彆,也不需要捂著自己的心,他完全可以在這裡和地球之間穿梭,周一到周五當個普通的地球社畜,星期六星期日到這裡來和塞希圖斯共度假期,順便時不時的帶對方去感受一下地球的風土人情。
謝依歎了一口氣。
塞希圖斯的襯衫他穿著顯得非常寬鬆,他的肩撐不起來,身高也不夠,穿在對方身上的修身款襯衫在他這裡倒像一件衛衣。
捏了捏眉心站起來,他準備把自己的打算有選擇的告訴塞希圖斯。
將除去他私下打算的其他一切都告訴塞希圖斯之後,塞希圖斯沒有什麼反應。
“解開你身上的金鏈會讓我很不安。”
塞希圖斯說,時間已經是夜晚,搖曳的燭光映照著他的臉頰,忽明忽暗,倒顯得輪廓更加深邃優美。
謝依無言,塞希圖斯的不安就是源自於他,他能說什麼呢?
“這樣好不好?”塞希圖斯站起來,走到謝依麵前,“我們舉辦一場婚禮,等婚禮之後,我就解開。”
他望著謝依,幾乎是懇求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就當圓我一個夢,可以嗎?”
謝依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一場婚禮會讓他和塞希圖斯之間本來就模糊不清的關係更加糾結,然而拒絕嗎?
……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於是最後,他答應了。
沒關係的。
他想,隻要他能夠從那個巫師手上學到更多東西,就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這場婚禮帶來的隱患也不會再存在。
所以,
“好。”
他這樣說。
塞希圖斯欣喜萬分,又仿佛如履薄冰,不敢置信,他摘下自己的王冠,戴在謝依的頭上,低頭去吻謝依的額頭。
“我的皇後。”他說,又吻了謝依的手,吻了一下又一下:
“我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