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的熱水。"
"謝謝。"
邊月接過熱水,往外走去。
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融融的,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安然。
司機看見邊月,便跑著給她拉開車門,邊月彎腰進去,看見坐在後排的李斯珩。
他的麵色不怎麼好看,確切地說,邊月每一次看見他,他的麵色都比上一次更差一些。
他的身體原本就是強弩之末,現在還成天超負荷的完成風騁的工作,根本就是在尋死。
車子在路上緩緩行駛,邊月將手中的熱水遞給李斯珩,"給你的。"
李斯珩接過,愣了愣,桃花眼中蔓延笑意,他凝眸望向邊月,聲音說不出的溫柔,"謝謝。"
"不必,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吧,李斯珩,人生隻有一次,你沒必要將自己困死。"邊月說到這裡,表情嚴肅,"我希望你能好好養病。"
李斯珩握著手中溫熱的杯子,他說:"你想說的是不是,你希望我不要加入我父親和你的爭鬥中。"
"是。"
"邊月,我如果隻是李斯珩,我一定會答應你,因為對於李斯珩而言,你更重要,但是我不僅僅是李斯珩,我還是風騁集團的董事長,所以我說,不可以,你和李家為敵,就是和我為敵。"
他們坐在逼仄的車內,感受著帶著冷意的氣流,在兩人之間彌散。
邊月坐的位置儘可能的離李斯珩遠,車窗都裝了防止向外窺看的遮擋,邊月看著窗外,也隻能霧裡看花般不真切。
"你就這麼怕我知道邊姝的具體位置?"
"抱歉,我不相信沈津辭不會採用非常規手段,帶走邊姝,因此,我不得不採取一些防範措施。"
他說的這麼冷靜,兩人之間愈加沉默。
李斯珩看著邊月皎潔乾淨的側臉,她皺著眉,表情帶著不適。
"來月事了?"
邊月怔然,"是的。"
"這杯熱水你自己喝吧,喝了能舒服點。"
邊月說不用了,剛剛在咖啡店喝了很多,這是專門給你帶的。
"邊月,"李斯珩輕嘆,他喊她的名字,帶著那麼深切的痛楚,"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什麼?"邊月一時怔住,沒有反應過來。
"我那時實在是太痛苦,我不知怎麼麵對你,我明明知道,我父親對你的惡劣心思,可是我沒有辦法阻止,我的位置太過兩難,邊月.我知道你不信,可我是真的心疼你。"
李斯珩從來冷靜溫和,情緒幾乎從不失控,他永遠都能條分縷析的說清自己的用意,可是這一刻,他的言語功能遲緩,不知所措,顛三倒四。
邊月在他少有的措辭混亂中,讀懂了他的左右為難。
冗長沉默,邊月輕輕地說:"李斯珩,我沒怪過你,我不能要求你為了我背棄你的家族,我更不能要求你為了我放下一切,所以我隻是選擇了一條可能和你不同歸的路。"
李斯珩聽著邊月安靜的話語,心臟一寸寸撕裂的痛。…。。
他無言以對,人有私心,為了愛割捨一切,那是童話。
李斯珩重重閉上眼,再度睜開,又恢復成了波瀾不興的模樣。
他笑著看向邊月,柔聲道:"沈津辭知道你同我來見邊姝嗎?"
"他知道。"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