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用力的深呼吸,壓抑住心中複雜的情緒,緩緩走向沈津辭。
後者聽見腳步聲,轉頭看向她,眼中情緒溫和。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衣,越髮膚色白皙,眉眼精致如畫。
沈津辭的氣質,是冷而淡漠的底色,隻是在麵對邊月時,才有了由心而發的笑意。
他握住她的手,柔聲問她今日累不累,晚上要一起去看邊姝嗎?
邊月看著他,很久,不知道說什麼。
她的喉嚨滾動急促,良久,她說:"好啊,我們一起去看邊姝。"
邊月還沒想好,要怎麼同沈津辭說這件事,更確切地說,她也沒有想好要不要答應陸之年的合作。
她心裡有事,尚且沒有學會怎麼完美的遮掩,沈津辭將她所有的不安情緒儘收眼底,沒有戳破。
邊姝現在的住所就在沈家莊園裡麵,隻是一南一北,距離較遠。
路上,兩人走在燈光憧憧的道路上,沈津辭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月月。"
"啊?"
"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沈津辭聲音清淺,他說這話,過分柔和的聲線。
邊月一怔,"什麼魔術?"
沈津辭停下腳步,拉著邊月在一旁的路燈下站著,他說:"你先閉上眼睛。"
邊月雖然心中有疑惑,可是也沒有反抗,她閉上眼,好奇道:"這麼神秘?"
"好了,可以睜開了。"沈津辭嗓音帶著笑意。
邊月緩緩睜開眼,看著沈津辭手中正在火苗躥動的打火機。
"打火機?"
"這不是打火機,這是許願瓶,你對著他許個願,然後吹一口氣,願望就會實現。"沈津辭這般說,一本正經的語調竟是透出說服力。
邊月唇角不自覺勾起,無端的,想起了一句短詩,她說:"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愛我,明白愛和死一樣強大。"
說完,她按照沈津辭的要求,對著打火機輕輕吹氣。
火苗熄滅,邊月看見沈津辭唇角笑意淡了許多,他看著她,目光很深切,他說:"邊月,你的願望早就實現了。"
邊月喉間翻湧酸澀的情緒,好多話在這瞬間,像是要脫口而出。
可是,她隻是撐起一個笑容,嗓音低啞:"我知道。"
可是幸福是轉瞬即逝的幻覺,而我並不確定,此刻的感情,是否就能代表一生。
人心易變,這是邊月從來都知道的事情。
靜謐的獨棟彆墅被遮掩在花海之後,環境很適合靜養。
沈津辭在門口頓住腳步,他說:"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麼事喊我。"
邊月點頭,她心中反覆拉扯著複雜的情緒,以至於這一刻,垂著眸不敢看沈津辭的眼睛。
她轉身往屋子裡走,沒有注意到沈津辭始終看著她的背影。
在邊月關上門的瞬間,沈津辭撥通了康宇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寡淡冷漠。帶著幾分涼意,"查一下,邊月今日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