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邊月的瞌睡醒了,抬頭,看見李斯珩已經麵無表情的接過水杯,往一旁走去。
邊月的喉嚨突然就有些沙沙癢癢。
她悶悶的咳嗽,歉意道:“抱歉,我以為是津辭。”
李斯珩拿著水杯的手突然不受控製的抖了抖,他眼底有一彎紅意彌漫,手下意識收緊,指骨泛白。
有一個不真切的念頭,在李斯珩的腦海中縈繞邊月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說話了。
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可是卻幾乎沒有交流。
這大概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懲罰。
“沒關係。”李斯珩說:“邊月,過幾天雪就停了,到時候,你和沈津辭就回去吧。”
“你呢?你打算去哪?”邊月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清淡溫柔的,釋然釋懷的,“李斯珩,你以後都不會回去了嗎?”
李斯珩垂眸,遮住眼中的複雜情緒,他明明也知道,邊月看不見的,他正背對著她,可他還是唇角牽起笑容,柔聲道:“嗯,都不回去了。”
“那,你注意身體。”邊月說:“一個人照顧好自己。”
她明明比自己小那麼多,可是現在,她更像個大人。
李斯珩在這個瞬間,那般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劣和殘忍。
他閉上眼,掩蓋住眼中的血絲,輕聲道:“邊月,對不起。”
房間裡變得很安靜。
邊月沒有說話。
她聽著李斯珩的道歉,一時無話。
沈津辭也終於從廚房出來。
有白煙在他身後暈散開,將他身上疏冷淡漠的氣質衝刷,多了許多溫柔。
他好似沒有看見邊月和李斯珩之間尷尬的氣氛,隻是走向邊月,蹲下,捏捏她的臉,道:“吃飯了。”
邊月臉上浮現笑容,聲音不自覺變得柔軟,“那你先說說,有什麼好吃的?”
“你昨天晚上不是吵著要吃糖醋排骨嗎?我今天做了。”
“你又學會新菜了?”邊月震驚的睜大眼睛:“沈津辭,你怎麼什麼都會!”
“那你多吃點,就當是對我的肯定了。”沈津辭笑著,這般說。
晚飯過後,李斯珩主動起身,開始收拾桌子。
沈津辭按住他的手腕,聲色清淡:“我來就可以。”
“你陪著邊月吧。”李斯珩說:“邊月如果想喝水,你更知道該是什麼溫度。”
邊月看著兩人的話中有話,正欲說什麼,小腿突然一陣抽疼。
她悶哼,很輕微的聲音,但是沈津辭馬上察覺了,他緊張地看向邊月,低聲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