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包裡還有淨水片,這水源即使不清不楚問題也不大,寧夏不打算再往裡走,花費了一些時間接滿水後,抱著她中途離開收集的柴火回到了木屋。
林屹聽見寧夏的聲音,撥開門栓,給她開門。此時屋裡已經大變樣,灰塵雖然還在,但是地上的雜物和臟汙已經不見蹤影。
屋子中間的小火爐燃了起來,旁邊放了一小堆柴禾。連正中間牆壁上的洞也橫了些樹枝,上麵卡滿了葉子,不見一點縫隙。
床板上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海芋葉子,寧夏包裡的被褥正整齊的的鋪在上麵,桑桑坐在床邊晃著沒受傷的小腿笑著叫她。
身邊的林屹正忙不迭地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寧夏突然覺得,身體說不上的疲累感湧上來,可心裡卻有種在炎炎夏日脫下厚重的冬裝的鬆快感。
三人頭次在夜深時分還圍坐在火爐邊,各自捧著碗吸溜吸溜地喝著野菜雜糧粥,自從發現林屹驚人的食量後,寧夏就主動把鍋讓給了他,她和桑桑用唯二的兩個碗。
“我打算在這兒歇段時間。”寧夏突然開口,兩個孩子抬頭看著她,“我們吃的不算富餘,桑桑又受傷了,我們身上也確實需要清理一下,這地兒還不錯,外頭的山穀沿著河床走進去應該還能找到河源。”
“桑桑,沒看見。”
寧夏摸摸桑桑的腦袋,“沒關係,明天就帶你去看。”
“那我們要待多久?”林屹問。
“不知道,多則十天,少則五六天。”寧夏看著他這樣回答,如果接下來繼續趕路,倆孩子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差。雖然他們很懂事的並沒有抱怨過什麼,但寧夏看得出來,他們極累了,已經到了身體的一個臨界點,一路過來不過是在強撐而已。
現在既然有一個現成的地方能暫時休養,時間也還算充裕,寧夏就決定歇一歇,不然拖敗了他們的身體,最後受累的還是她。
孩子倆沒有任何意見,相反,林屹還在心裡偷偷舒了口氣,他倒是還能堅持,但是桑桑身體真的經不住折騰了,更彆說她現在還受傷了。
三人許久沒有清洗身上,一個比一個臭,不過時間久了,好像鼻息間味道也漸漸淡了下去,誰也沒嫌棄誰,緊緊挨在一起躺在小床上,許久沒有離地這麼遠,寧夏舒爽地歎了口氣。
木屋雖然臟了點,但林屹把那個洞簡單封上後,封閉性還不錯,寧夏即使把床邊完好的窗戶開了一條縫兒,屋內還是緩和的,可能是做飯升起來沒散的熱氣。
火爐也沒熄,寧夏特意拿了根腳腕粗的木柴豎著放進去,大火燒著大概一個小時就沒了,不過暖和嘛。
“夏夏姐,為什麼不把柴熄滅放在炭上燒啊,這樣一晚上都是暖和的。”林屹躺在床上看著火爐裡跳躍地一明一暗的火苗。
“因為那是柴,不是炭,把火熄了整個房間都是煙,隻能明火燒。”寧夏懶懶得回答。
三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主要是桑桑瞎問,兩人瞎答,漸漸就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