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殺好清洗乾淨,寧夏把自己身上也隨意清理了一下,殺魚的時候她都很小心,儘量不弄到衣服上。
林屹就帶著桑桑蹲在旁邊洗帶回來的葉子,寧夏把帶來的食材翻出來,先醃製桑桑那條魚。
她裡裡外外的都塗了層薄薄的鹽,然後往魚的肚子裡塞了一大把野蒜和野蔥,還有一丁點紫蘇葉碎,然後用削尖的紫蘇杆把魚肚子合攏,再用樹葉把整條魚緊緊包起來就好了。
林屹和她吃的也如法炮製,唯一不同的是,她磨碎了辣椒和鹽混一起把魚抹了個遍,她和林屹都愛吃辣,林屹看見她抹辣椒的時候眼睛都放光了。
“夏夏,為什麼,削木頭?”桑桑不解的看著寧夏把一根木頭的一邊削的尖尖的。
“串魚。”
災年來臨時桑桑不過兩歲,被迫斷奶的年紀,她顯然不太懂這種進食行為。
火生好了,寧夏刨開兩頭地麵上的石頭,露出濕潤的泥土,兩邊各插了一把‘叉’進去,這樣就可以把魚放上去烤,不用手拿著了。
大火又燒了好一會兒,見寧夏沒有其他舉動,林屹好奇,“夏夏姐,不烤嗎?”
“先等這這幾塊大點的柴火燒透熄滅了再烤。”
“為什麼?”
林屹難得話多,寧夏也就耐心解釋,“因為直接用火烤會把魚烤糊,一會兒把柴退出來,用地上的炭烤,魚就不會糊了。”
這都是血淚堆積起來的經驗,有次莫關山抓了兩隻肉質極其鮮嫩的山雀,讓她烤了,她接過就開始烤,等莫關山回來,他辛苦抓的兩隻山雀已經變成黑炭了,扒開最外麵那個糊殼子,裡麵的肉還是鮮紅色。
想起莫關山無奈抽搐的嘴角,寧夏低頭揚了揚嘴角。
很快,林屹撿回來的那一堆柴火都燒的差不多了,寧夏看準時間熄了火,一陣濃煙過後,地上就是一小堆紅彤彤的燃燒的炭了。
她把樹葉打開魚拿出來串在木架上,架子夠低,魚隻差一點就能直接接觸炭火了。
沒一會兒功夫香味就出來了,桑桑一邊使勁嗅一邊流哈喇子,眼看著她越湊越近,臉都要杵魚上去了,寧夏使眼色給林屹,讓他快看桑桑笑話,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桑桑茫然的盯著他們倆,知道他們在笑她,但是沒明白在笑什麼,看了一會兒沒看明白好脾氣的又低頭嗅她的魚肉去了。
一股混著辣香的魚肉圍繞在三人周圍,終於在桑桑第三次詢問的時候,魚肉熟了!
寧夏把串著木棍的魚放到一旁鋪好的葉子上,取下縫合魚肚子的已經烤焦的紫蘇杆,打開魚的肚子,一股濃香味撲麵而來,和剛剛若有若無的烤魚的香味不同,魚肚裡燜熟的野蒜散發出蒜特有的香味夾雜著魚的味道,卻不腥,野蒜霸道得蓋過了蔥和紫蘇的味道。
麵對兩雙亮晶晶的眼睛,寧夏毫無心理負擔的從外麵撕下一小塊魚肉放進嘴裡,因為魚的體積不算小,寧夏為了避免裡麵沒熟的情況翻來覆去烤了又烤,魚皮夾雜著魚皮下薄薄的一層肉都是烤的焦焦的,酥脆鹹香,口感無敵棒。
寧夏又從裡麵撬出一小塊嘗了嘗,完全入味了,野蒜味也很濃,有點腥味但可以忽略不計,鮮軟嫩滑。寧夏確定全部熟了以後,才連著樹葉放到桑桑前麵。
“吹吹再吃,小心燙啊。”桑桑歡快的點了點頭,埋頭研究她的魚去了。
寧夏把林屹的也遞給他,對比桑桑的‘素’魚,他們倆的由於辣椒放得多,腥味完全被掩蓋了,一股子辣香湧進鼻子裡刺激著味蕾,林屹接過去也顧不得燙,撕下就往嘴裡放,一邊斯哈斯哈一邊手上不停。
看著兩人吃得香,寧夏感覺胃口都好了不少。桑桑吃得手舞足蹈,魚肉的美味不必多言,在這樣靜謐的環境裡,自由美好的年代早已過去,但在乎的人就在身邊,吃得飽穿得暖,腳上還有新鞋子,兩個孩子不懂幸福感是什麼,但此刻他們真切的想要流淚,從溫暖的心臟溢出,蔓延四肢,渾身熱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