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黃豆?女娃子你知道我這黃豆有多金貴嗎?”果不其然,老板一臉不耐煩,他忙得很,還要去軍營送豆腐呢,生意可就能做這幾天了,過段日子烈陽月就做不了生意了。他還要存錢帶著老婆孩子搬去避難所呢,小丫頭跑來淨添亂。
寧夏連忙應和,“知道知道,現在這天也不適合種黃豆,大哥還能把豆腐營生做的風聲水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老板停下動作,睨了寧夏一眼,“你換黃豆來乾什麼?”
“嗐,這不是要去林區落戶了嗎,又撿了倆孩子,我就想著換點黃豆回去放著,沒事發點豆芽菜也好啊。”寧夏沒有說出自己會點豆腐的事,她又不打算搶這累人的生意,何必說出來遭人嫌呢。
“你拿啥換?”
寧夏笑眯眯地摸出兩條肥碩的風乾魚,老板眼睛都直了,昨天寧夏抓給他的兩把魚片,他回家被老婆拿來做了粥,那叫一個香啊。
“先說好,你這兩條魚我最多給你三十斤黃豆啊。”老板漫天要價。
寧夏也不生氣,把魚擱桌上,“大哥,我這兩條魚加起來得有十來斤了,你再給多換點唄。”
“那我還得做生意啊,換多了不得虧死我啊。”
“哥,我年紀輕輕地帶著倆孩子確實不容易,要不是孩子實在嘴饞,我也不至於拿口糧出來換口黃豆,您再多給點成不。”
包裡魚片還剩不少,整條的大魚乾可是不多了。當初不過曬了二十來條,路上消耗了幾條,又給了林軍兩條。政務處那兒她又摸了三條推搡給明姐,手上還剩不到十條。這魚乾曬乾了都還有兩三斤重,可是好貨。
“四十斤,彆多說了,多說我就不換了。”
寧夏想想,又拿出兩條魚,“哥,這樣,我四條魚換你一百斤黃豆成不。您看看這魚的成色,您也知道,咱這兒有多缺水產。這魚雖然是風乾的,但是做的好啊,一點不比新鮮的差。再說了,就要乾魚烈陽月才放得住,不會壞,這幾條我專門挑大的給你拿的,你就收了當改善夥食了,四條魚能吃好久呢。”
這倒真把老板說心動了,一到烈陽月,家裡肉食吃來吃去就那幾樣都乾巴巴的,換幾條魚似乎也不錯。
老板想來想去,還是拍板換了這四條魚,叫寧夏坐著就去了後頭院子裡的屋裡,不一會兒就拖了一個大口袋出來,“來看著啊,一百斤,不多不少。”
寧夏上前去看,正正一百斤,一兩多出來的都沒有,朝老板豎豎大拇指,“大哥,你這黃豆種得好啊,一點不比災年前差啊。”
“那是,我和我老婆傾家蕩產才換來一些玻璃鋼棚,全種黃豆了。”老板洋洋得意,他們家就靠著賣豆腐,還完了債不說,還小存了一筆家產,遠的不說,反正就貿易點和離他們最近的避難所裡,可沒人賣豆腐,他要是住進避難所裡賣豆腐,還不得發啊。
“這年頭,不怕有人來偷啊。”寧夏就是再不懂也知道玻璃鋼棚有多貴,更何況這老板能開豆腐坊,肯定種麵積不小。
老板輕哼一聲,“就在軍營旁邊,我看誰敢去?我這豆腐便宜一半賣給軍營,那些兵大哥就樂意給我看棚子,安全得很。”
寧夏了然,難怪這麼隨便就跟她說了,原來是有底氣。
費力得拉著一袋黃豆回去,倆孩子還沒醒。寧夏揉揉酸痛的肩膀,坐在床邊的地上仔細盤算著還要些什麼東西。如今他們身無分文,能保證吃的就夠了。至於住宿條件,明姐說住的地方有個老房子還不錯,熱不死人就成。
明天還得去街上轉轉,換點野菊花啊藿香之類的。這個季節野菊花還沒出來,這天氣換點泡水喝比喝白水強,反正也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