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姐,早點回來。”林屹牽著桑桑,站在屋簷下,目不轉睛地看著雨幕中逐漸遠去的人影。
寧夏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屋去,外麵雨大,即使待在屋簷下,不一會兒功夫身上也能浸濕一層。
她心下焦灼還是沒能等到第二天再出去,吃過飯穿好裝備背上背簍就出發了。隻要一想到她采筍這三天不知道多少野生菌被雨水打爛在地裡她就心痛。
反正鬆樹林離家也不遠,來回一個多小時,她這會兒出發,還能找上兩三個小時呢。寧夏盤算得清清楚楚,腳步不停全速趕路,待進了鬆樹林,雨勢小了些許她才狠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稍微站定歇口氣。
地上鬆針鋪了厚厚一層,一腳下去地麵甚至有些凹陷。寧夏拿起早已撿好的木棍,彎下腰,頗有經驗的一邊小心翻找,一邊前進著。
定下心來,透過蒙蒙水霧觀察地麵,寧夏沒一會兒就發現了一小片散落的野生菌‘屍體’。雖然早已預見這種結果,她還是心裡可惜了一番。寧夏上前撿起,都不用仔細觀察就看出這一小片菌子都是鬆樹菌。
寧夏蹲下身去,徒手翻開一捧又一捧的鬆針。果不其然,一會兒就發現了挨著樹根躲藏在鬆針底下一朵一朵可可愛愛的圓滾滾胖乎乎。
意料之外,但寧夏還是憋不住高興,這菌子個頭不小。寧夏把背簍放下來靠放在一邊,底部已經提前鋪好一層棕櫚葉。上層也綁了一張海芋葉用來暫時的遮擋一下雨水,她掀開葉子,把手裡的胖乎乎小心地放了進去。
寧夏蹲著身子一邊采一邊向前慢慢移動著,不一會兒就鋪滿了背簍底,換著方向連翻找了好一會兒鬆針都沒在看到菌子的影子,寧夏才緩緩起身,這一小片都完了,還得往前走。
背簍裡一捧菌子,黃的、粉的,還摻雜著幾縷藍的,看著嚇人,但寧夏熟悉這類菌子,知道鬆樹菌不會有毒,隻覺得惹人喜愛的緊。
鬆樹菌味道鮮美,災年後個頭更是大了不少。這菌子可培植不出來,想吃隻有野生的,這兩天多采一些,等太陽出來曬乾賣出去,想來價錢應該不會太低。寧夏重新背起背簍向裡走去。
寧夏來到一小片不少倒塌的鬆林的林子裡,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橫七豎八斷了不少鬆木,看著都不是人為的。
憑著經驗,寧夏很快就在這些木樁上找到了一簇又一簇的青岡菌,她莞爾一笑,這可是老朋友了,青鳥州裡最常見的野生菌之一。
直到鬆樹林裡暗了下來,寧夏打算收手,再不出去一會兒黑了就找不到路了。寧夏掂了掂背上的背簍,感受到重量後,才心滿意足的踏上回程。
寧夏踏著暮色回到了家,林屹桑桑聞聲趕來給她開了院子的大鐵門,這會兒透過雨幕看出去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到處是灰蒙蒙的一片。
寧夏隨意擦擦身上的雨水換了身衣服後,坐在客廳把那背簍裡十來斤菌子倒了出來,把上麵沾著的鬆針和泥土輕輕掛落下來。
林屹蹲在旁邊幫忙,桑桑則站在寧夏背後,小手用力給寧夏按壓著肩膀,時不時的端來熱水灌給寧夏一口。寧夏感受著背上那煩人的撓癢癢的力度,痛並快樂著。
“夏夏姐,你教我認一下吧。這樣下次我也能跟著你出去一起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