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笑著說道“不回去了,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你記住了,你命裡有三道坎,這都是我生前造下的孽,我活著還能幫你擋一擋,現在力不從心了,隻能靠你自己了。家裡的東西你一樣彆碰,全都是留給你姐姐的,以後不管有什麼人來找你打聽我的消息,你都不要搭話。我這就去了,不要給我辦任何後事,放在棺材裡埋上土就行,墓碑都不要留。”
我爺爺像交代後事一樣說了一大堆,最後看向我姐姐說道“這一堂老仙就交給你了,不是我選擇了你,是這一堂老仙選擇了你,清淺啊……記住爺爺的話因果循環,自有定數,萬事皆有輪回。”
說完這些,我爺爺就靜坐在原地走了,我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淌,沒過幾分鐘,他整個人就脫相了,像是死了三四天的樣子。
白清淺跪在地上給爺爺磕了三個頭,招呼我說道“彆哭了,咱爺不是普通人,就按照他說的做吧。”
我和白清淺將他放入棺材蓋上好棺材蓋,準備將棺材抬到坑裡的時候,發現還是有點重的,兩個人根本抬不動。
“怎麼辦?”白清淺看向我問道“要不回村裡找幾個人幫忙吧。”
“行吧,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人。”
就在我轉身的瞬間,直接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下山坡的位置竟然密密麻麻的出現了上百隻黃鼠狼,這玩意外號叫“黃皮子”,在東北,大家都都尊稱它們黃大仙。
地上是黃大仙,不遠處的樹上盤著幾條蛇,嘴裡不停的吐著信子。
在正南方,也就是一群黃皮子的後麵,盤著一條我從未見過的蟒蛇,足足有十幾米長,身子比白清淺的腰還要粗。
在白色蟒蛇的身後,還出現了狐狸、刺蝟、老鼠……
看到這一幕的我被嚇到了,差一點就腿軟坐在了地上。
白清淺還算淡定,她安撫我說道“彆怕,他們是來送爺爺的。”
我知道我爺不是普通人,隻是沒想到他有這麼的不普通,那些黃皮子全都是弓著腰埋頭,給人的感覺就是在下跪一樣。
就在我震驚之餘,這些黃皮子有序的從我和白清淺身邊經過,一步步走向了木棺材,在我和白清淺詫異的目光中,數不清的黃皮子將棺材抬了起來,接著一步步的將棺材移動到提前挖好的坑裡,安置好棺材後,它們又回到地麵,將一旁的土抱起來,小心翼翼的蓋到了棺材上。
整個過程特彆有儀式感。
我做夢都沒想到,我爺爺是這麼被安葬的,埋土結束之後,這些動物又對著墳墓跪拜後逐個散去。
我和白清淺按照爺爺的遺願,一切從簡。
回到家,白清淺像小時候一樣,在家裡找能吃的東西做給我吃,老房子的牆上貼著報紙,常年累月被我爺的煙杆子熏的泛黃,空氣中還殘留著爺爺抽的老旱煙的味道。
爺爺在世的時候,我從不做噩夢,在爺爺去世的第一天,我就做了一個特彆可怕的夢,在夢裡,我不停的奔跑,總感覺身後有人在追我,跑的渾身出汗,但是後背卻是涼颼颼的。
我幾次回頭都沒看清究竟是有什麼東西在追我,但是肯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們想要我的命,要把我帶走。
突然間,我從睡夢中驚醒,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意外的發現白清淺穿著一身白色的漢服盤膝坐在爺爺供奉的香碗前,身上散發一層淡淡的光。屋裡沒風,她穿的衣服卻有點飄起來的感覺。
按理來說屋子內沒開燈漆黑一片,我應該看不清她的臉才對,但是這一刻,我全都看清了。
我揉著眼睛輕聲問道“姐,你在乾嘛?”
白清淺聽到我叫她,緩緩的把頭轉過來,她的臉色紅潤,皮膚比平時好得多,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唯獨眼睛是我看不清的,但是能感覺得到她在看著我,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我的不是她,而是一隻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不輕不重。
我真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家裡,而白清淺似乎早就知道有客人了,將頭轉向了門口,伴隨著“吱嘎”一聲,門開了,緊接著一股陰冷的風吹進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