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筷子看著白清淺的眼睛問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日記本?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呢?”
白清淺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很隱晦的表達那個日記本很重要。
我略顯無奈,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一邊吃一邊問道“你又不知道這個獨眼老道逃去哪裡了,怎麼找?家裡的老仙告訴你他逃去哪了?”
“老仙說不用刻意去尋找,以後會遇見的,獨眼老道隻知道那個日記本非同尋常,但是他看不懂。”
就在我和白清淺閒聊的時候,黃小跳從窗外溜進來了,跳過窗台蹲坐在飯桌上,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道“鄭大奎死了。”
“死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無比震驚啊,“他早上不還好好的呢?我是親眼看著他帶著抬棺的隊伍下了山的。”
白清淺的注意力同樣被黃小跳吸引了,目不轉睛的看向黃小跳。
黃小跳蹲在桌上說道“遷墳的隊伍到了村口的山坡,這一路都在淋雨,趙太平又提醒了一次,建議不要繼續遷墳了,但是鄭大奎一家人不同意,好在到那邊準備下葬的時候,雨小了。四個抬棺人準備把棺材放入坑裡的時候,那個棺材就晃晃悠悠的怎麼都對不準坑的位置,連續三次下落,都到了邊緣。”
我完全忘記了吃東西,盯著黃小跳問道“咋回事?”
黃小跳說道“那老頭站在一旁推著棺材不停的搖晃呢,所以那個棺材亂晃,鄭大奎看不下去了,就跳到坑裡扶著棺材,抬棺的四個人這才把棺材放入坑裡,鄭大奎往出爬的時候,腳滑了一下,當時下著細雨,山坡的稀泥特彆多,鄭大奎大頭朝下就向山坡下的方向滑了過去,大概滑行了二十多米,頭撞到了前幾天點穴時的木樁上,那個木樁就是鄭大奎第二次選的位置釘下的木樁,一下就沒了。”
“啊?”我差點驚掉了下巴,“就從山坡上滑了二十多米,撞到了木樁就死了?這不太可能吧?”
黃小跳冷哼道“誰讓他好好的給自己家選那麼多穴出來?這死的雖然有點蹊蹺,但也算合情合理,他的頭撞到木樁脖子當時就歪了,應該是頸椎撞斷了。”
木樁撞頭死了有點不可思議,這折斷了脖子,那就另當彆論了。
我雖然不喜歡鄭大奎這一家人,但那時聽到他死了,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惋惜的,畢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下午,在家裡收拾行李箱,黃小跳平躺在炕上露個白肚皮,望著天花板嘟囔道“這才認識沒幾天,你就要走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
我冷哼道“我又不是大公雞,你舍不得我乾什麼?”
黃小跳“這不是有感情了嘛,畢竟是我是個重情重義的黃大仙。”
“嗬嗬……”我挖苦黃小跳說道“一個離不開肉身,幻化不出人形的大仙?”
黃小歪過頭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嘟囔道“我勸你善良,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白清淺抱過來幾件洗乾淨的衣服放在炕上,對黃小跳說道“你那麼舍不得他就跟他去沈陽玩啊。”
黃小跳翻個身,臉上出現一副很欣喜的表情,興奮的說道“對哦,我可以跟著他去沈陽玩。”
“乾啥?”我很警覺的說道“我去沈陽是要做火車的,火車上是不讓帶寵物的,除非你是個死的,把你當成食物打包帶著。”
黃小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我警告你啊,不要對本大仙不敬,本大仙的能力大著呢,區區一個火車還難不倒我,咱們沈陽見。”說完,黃小跳就蹦躂跳到地上,順勢爬上了椅子奔上窗台,從窗縫中跳了出去。
我有點好奇,隨口問道“黃小跳真的能自己去沈陽麼?這好幾百公裡呢。”
白清淺輕描淡寫的說道“山海關以內,沒有它不能去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白清淺早起給我包了韭菜雞蛋的餃子,在東北有一句“上車餃子下車麵”的說法,簡單來講就是離家出門的時候,吃一頓好的,而“餃子”在東北乃至整個北方的地位那都是無可撼動的。
吃飯的時候白清淺遞給我一個護身符,已經用紅布包起來,折成了三角形,還用針線鎖了邊。
這東西我從小接觸的比較多,大多數都是彆人來家裡求我爺爺賜符。我看了一眼桌麵的護身符問道“給我的麼?”
清淺很認真的叮囑道“彆弄丟了,弄丟了有你後悔的。”
“後悔?”我笑道“說的太嚴重了吧,一個護身符而已,丟了再找你要唄,你還能收我的錢啊?”
白清淺用複雜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遠水解不了近渴了。”
講真,我就沒把白清淺的話當回事。
才上了村子通往縣城的公交車,白清淺就打電話過來,讓我到縣城去一趟霖霖的紙花店,幫他選一些質感好的黃裱紙,要加厚的那種,一定要叮囑霖霖儘快發貨,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到,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