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帶著我和花虎子走進病房,看到了小腿打著石膏的蘇振國半躺在床上,病房裡除了蘇宇的母親還有幾個醫生、護士,在圍著床討論。
骨科醫生有點不解的說道“這幾天都一樣,一到晚上,病人就高燒厲害,退燒藥都是暫時緩解,藥勁過了之後,體溫馬上就升起來,我是骨科醫生我不太擅長這,你們看看咋回事?”
另一個醫生拿著各種化驗單皺眉說道“奇了怪啊,所有的數據都很正常,這一到深夜就發高燒……這幾天都這樣麼?”
護士“是的,這幾天都這樣,昨天夜裡高燒都把病人燒的神智不清了。”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在一旁說道“高燒就說胡話,感覺都不是他自己的意識。”
躺在床上的蘇振國反駁道“我怎麼會沒有自己的意識呢?我有意識,就是難受,我沒說話哈,是哼唧的時候你覺得我說胡話了吧?”
劉女士堅持說道“每天晚上我照顧你,還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都懷疑你被燒傻了,一會兒說踩手一會說把錢弄臟的,天天就這幾句。”
我聽到這,基本上已經確定黃小跳說的就是事實了。
蘇宇對劉女士說道“媽,沒事了,一念說我爸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他能處理。”
病房內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蘇宇身上,當時我們三個剛剛進門,蘇宇的父母也是聽到蘇宇的聲音後,才看到我們過來了。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護士很不高興的提醒蘇宇說道“你說話注意點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裡是醫院,是醫學講科學的地方,看你年紀輕輕的像是接受過高等教育,怎麼就這麼封建迷信呢?”
這一句話把蘇宇說的有點語塞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我,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我就是他口裡的“一念”。
躺在床上的蘇振國看到我和花虎子來了,趕緊擺手說道“你們三個怎麼過來了?快來裡麵坐。”
蘇宇的母親起身招呼我們三個說道“你們來就來唄,還買什麼水果,都還沒賺錢呢,空手來你叔叔也不能挑你們倆的理啊。”
花虎子提著果籃過來從醫護人員身後走進去,對蘇宇的母親說道“是一念買的。”
聽到這句話,小護士看我的眼神更不友好了,甚至還帶著一些可憐我的神色。
我避開小護士的眼神,對蘇振國說道“蘇叔叔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聽到這話的小護士直接看過來,她揚起下巴用挑釁的語氣問道“你這麼厲害,那你來給病人治病,還要我們這些醫護人員乾什麼?你有本事你上啊,直接把骨折的這條腿接上啊,讓他馬上來地上蹦躂啊,我看看你是怎麼弄的。”
不得不說,這個小護士的嘴巴是真厲害。
主治醫師是個50歲的老醫生,他厲聲說道“曼妮!乾嘛呢?彆這麼說話。”
這時我才注意到小護士的胸牌上寫著顧曼妮三個字,而主治醫師也姓顧。
潛意識裡浮現出黃小跳的聲音,提醒我說道他們是父女關係。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個小小的護士,怎麼敢當著幾個主治醫師的麵態度囂張的和病人家屬這麼溝通。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急忙打圓場說道“你們彆生氣,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們自己家人,說話口無遮攔不懂事,還請見諒。”
顧醫生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蘇宇的母親說道“病人的情況我們再觀察觀察,腿上的傷還要恢複一段時間,夾板最快也要一周後才能拿掉,有什麼事隨時按呼叫鈴。”
蘇宇的母親應道“謝謝醫生……”她跟著醫護人員的腳步走出病房。
顧曼妮這個小護士在出門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真是個嫉惡如仇藏不住心思的小護士。
劉女士送走醫護人員回來後,將病房的門給關上了,對蘇宇說道“我的傻大兒啊,你咋能當著醫生、護士的麵這麼說呢,這不是明擺著得罪人呢嘛。”
蘇宇解釋道“我是激動了,我知道爸的問題出在哪了,這不是著急嘛,說話的時候就有點口無遮攔了。”
蘇振國欣慰的笑道“你們這幾個孩子擔心我身體,我還是挺感動的,但不要太迷信,是不是啊,一念。”
我從蘇振國的話中聽出來,他似乎並不太相信這些。
蘇宇母親的態度倒是截然相反,因為她看到了蘇振國高燒時說胡話的樣子,一臉嚴肅的對蘇振國說道“你先彆說話。”說完蘇振國後,又看著我問道“一念你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