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催促著穿上乩袍,又在腦袋上插了一炷香。
“黃師傅,您這是要請哪路神仙呀?”
黃老邪並不回答,直接開始念咒。
隨著扶乩咒念完,手中銅鈴一搖。
我的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上了我的身,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腳底板直竄上天靈蓋。
跟著腦袋就像是短路了一樣,失去了意識。
清醒過來,已是在香蠟鋪裡。
“老黃,小楊他醒了。”
黃老邪走到沙發邊,掏出三張陰紙,燒了化作符水。
“醒了就好,趕緊把這個喝了。”
表哥在旁說道:“三張陰紙,老黃,你可真舍得呀,我平時問米你最多也就給半張。”
黃老邪說道:“請武比請文損陰德,你也知道這東西比美鈔還貴”
“那倒也是,不能浪費。
不過話說回來,老黃,小楊咋第一次請武就成了呢?
我煉了那麼久都還是個半吊子。”
黃老邪歎了口氣。
“元慶,你已經算是很有天賦了,大部分人若非從小培養,連文乩也請不上身。
隻能說小楊是天生的乩童命,這實在是難得呀。
小楊,你這天賦彆浪費了,要不考慮入個夥?
往後賺了錢咱仨平分,我敢保證,收入絕對比你在造紙廠當會計多得多。”
我對他們說的什麼文乩武乩是一竅不通,也不想搞這種歪門邪道。
但聽到“錢”字,還是難免瞪大了眼。
倒不是我貪財,隻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的身上背著二十多萬的債。
“多得多,是指多少?”
黃老邪應該聽表哥說過我的事兒,這時候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這個我可給不了你一個準數兒,但至少是你現在工資的好幾倍。
咱這一單差不多千八百,當然那是問米的價,出武乩會更高一些。
但陰紙的成本太大了,還得拿掉咱收入的七成。”
我說道:“七成?這比我那老板還心黑!”
“那有啥辦法,這是陰紙的行價,除非你要錢不要命。”
我沉思片刻說道:“那老黃你會煉陰紙嗎?”
他突然一愣。
“隻要有現成的鬼我就能煉。”
我說道:“你不是說武乩能打鬼嗎,那咱們乾嘛不自己煉呀,省得讓彆人把大頭賺去了。”
黃老邪哈哈一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出了香蠟鋪,表哥對我說道:“小楊,錢的事兒其實你不用太著急,慢慢來就行,一口吃不出個胖子。”
我搖了搖頭。
“是債就得還,這些年來你和舅舅照顧我們娘倆夠多了。
再說了,大頭不是在外債上嗎,我也不想看我媽天天發愁。”
表哥歎了口氣。
“唉,這年頭呀窮人最好就彆生病。
對了小楊,聽二姨說你最近新交了個女朋友?”
我從兜裡掏出一張賓館的房卡,表哥看完兩眼一瞪。
“我靠,可以呀,你小子這就叫悶騷。
老子還以為你真要在蘇倩那一棵樹上吊死。
你要早有這覺悟,當初還有那趙剛什麼事兒。”
說著從包裡掏出一串兒東西。
“這啥,洗發水兒?”
他撇了撇嘴。
“神他媽洗發水。
你小子這是第一次,得懂得憐香惜玉,彆把人家姑娘給害了。”
“表哥,其實我還不確定她是不是那意思。”
“都他媽開房了還不確定?她總不可能約你去賓館鬥地主吧。
真要鬥地主還差個人,要不把我也帶上?”
“那大可不必。”
“誒,扯兩個得了,拿那麼多你用得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