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用小刀給她鬆了綁。
“你是專門來救我的嗎?”
“不是。”
她用手指繞著頭發,
“明明就是……”
“得等外麵的馬仔換班才能出去。
對了,話說你是怎麼招惹上洪震南的?”
葉小琴搖了搖頭。
“我沒招惹他,抓我的是另外的人。”
趁著等馬仔換班的功夫,葉小琴告訴我。
大概在三天之前,她在東街某處擺攤買栗子,遭到一個開豪車的富少的騷擾。
那富少直言不諱,說見她長得漂亮,想花錢包養她。
但葉小琴不但沒答應,還扇了那富少一巴掌。
富少氣急不已,這幾天一直派人暗地裡跟蹤。
也就在今早我和表哥走後不久,富少的人乘虛而入,把葉小琴給綁了。
但之後不知為何,富少並沒有對葉小琴霸王硬上弓,甚至沒帶回自己的豪宅,而是把她轉交給了洪震南。
我說道:“光天化日直接綁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葉小琴說道:“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來。”
我撇了撇嘴。
“這不明擺著嗎,那富少想讓你聽話。”
“聽話?”
“據我所知,洪震南擅長降頭術,可迷人心智。
你也是懂一些道的,應該能明白吧。”
葉小琴點了點頭。
“哥,你真聰明。”
看她天真的樣子,我突然露出一抹邪笑。
“其實我還挺想看看你中了降頭之後的樣子。”
“我膽子小,你彆跟我開玩笑。”
“你剛才不還說是我妹子嘛,開個玩笑怎麼了。”
“你要真想欺負我,那就應該接受爸爸,等我名正言順的成了你妹妹,你想怎麼欺負都行。”
“哼,那我可真沒興趣了。”
就在這時,地下室外麵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我們還以為是表哥沒能托住洪震南,事情敗露了。
葉小琴嚇得縮進我懷裡,可我定睛一看,進來的卻不是洪震南的馬仔。
而是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穿著工裝的青年人,長得挺帥氣,就是麵容有些冷峻。
他見到我和葉小琴,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是拳打腳踢。
“小琴,你沒事兒吧?”
葉小琴忙攔住他。
“我沒事,你誤會了,他是我哥,不是洪震南的人。”
年輕人勉強鬆開抓著我衣服的手。
我疑惑地說道:“小琴,這家夥誰呀?”
他自報家門。
“我叫白嘉豪,是小琴的師兄。”
我聽得一頭霧水。
“師兄?”
就在這時,表哥也從外麵跑了進來。
“小楊,洪震南玩完了!”
出了地下室,隻見外麵整個殯儀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群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家夥,正在和洪震南的馬仔火並。
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洪震南的馬仔幾乎已經被全部拿下。
我不明所以的說道:“表哥,到底咋回事兒?”
他笑著說道:“是二姨夫來救小琴了,這些人全都是道士。”
隨之我才知道,就在今早葉小琴被抓走之後不久,方川江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信上的語氣很狂妄,大概就是說我把你女兒抓了,你能拿我怎樣。
方川江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洪震南的陰紙生意,下意識覺得是洪震南搞的鬼。
他救女心切,當即去找自己的師兄白勝旗幫忙。
話說這年頭的道士早已不是那種山野修士的形象了。
常言說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世。
龍虎山的道士一旦學有所成,就會下山融入市井人間。
當小販賣栗子,在餐館掌大勺,或者騎個電驢兒送快遞,甚至開公司當老板,總之乾啥的都有。
雖然如此,但這些人依然履行著道士的職責,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暗地裡降妖除魔濟世救人。
這才是所謂的“大隱”。
方川江的師兄白勝旗是一家搬家公司的老板,他手底下的員工有一半以上都是龍虎山下來的道士。
先前方川江已經掌握了不少洪震南為了煉陰紙而傷天害理的證據,此番為了救女兒,乾脆和白勝旗聯手,把洪震南的老巢給一鍋端了。
剛才那個自稱葉小琴師兄的眼鏡男,其實就是白勝旗的兒子。
我和表哥都沒料到今晚會鬨這麼一出,都很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