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前,團體戰的直播室內隻有歌姬和五條悟兩人。歌姬捧著茶,心裡很清楚是五條悟有話找她談。
但鑒於諸多前車之鑒,五條悟招人煩的性格還是讓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才保持平靜的開口,“所以呢?你有什麼事找我說?”
五條悟不太明白為什麼歌姬對著他總是一副在忍耐什麼的樣子,沒有半點自知之名的問道,“誒?你在生什麼氣?”
“我沒有生氣。”
歌姬麵無表情的回答,瞥了一眼五條悟,五條悟信以為真,點頭自信道,“也是呢,我又沒做什麼。”
“但是啊歌姬,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對銀時的態度,和對我的態度不太一樣?”
五條悟提著茶杯喝了一口茶,還是將這個困擾他很多年的問題問出了口,事實上不隻是對待五條悟,對待夏油傑也是一樣。
學生時期,阪田銀時莫名其妙的在女生圈子裡麵,比他倆混得更開,這讓兩個少年一度懷疑人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受歡迎程度還比上那個天然卷死魚眼。
這件事時至今日,依舊讓他們耿耿於懷,哪怕大部分時候阪田銀時在女孩子麵前都是慘遭痛毆的那一個。
“哈?”
歌姬莫名其妙的偏頭望向五條悟,嘴角微抽道:“你難道是在吃醋嗎?”
“嗯?我像是在吃醋嗎?”五條悟一攤手,表情無辜,但死鴨子嘴硬,“怎麼可能,要論人氣,絕對是五條悟強過那個天然卷。”
歌姬歎了一口氣,她吹散了茶杯裡彌漫的熱氣,慢慢開口道,“就是這一點你和銀時不一樣啊。”
即使兩人都沒臉沒皮,節操低到突破下限,甚至阪田銀時身上比五條悟更多了一點無賴頹廢的氣質,但相比五條悟和夏油傑,阪田銀時一直與她們的距離感更近。
這一點無論是不是在女生的圈子裡都很明顯,阪田銀時好像誰都可以揍他一拳,哪怕是街邊醉酒的流浪漢,沒有絲毫咒力的普通人,都可以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他身上沒有絲毫架子,哪怕他的實力,不比當世的任何強者差,但他自己和彆人都不會在意這一點。而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從出生起就注定是強者,會站在咒術界的頂端,很多人都隻能仰望他們。
雖說沒有惡意,但他們大多時候都是不掩飾或者不自知的帶著強者對弱者的居高臨下,尤其是在學生時代,不管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傑,都會把‘歌姬很弱’掛在嘴邊。
夏油傑那時候,還執拗的信奉著‘強者不能欺負弱者’的理念,和他們一比,阪田銀時就真心實意得多。
至少他從來不會去區分什麼強者和弱者,就算是在思想封建的咒術界,總是不被看好的女性咒術師,他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平等的看待她們,不會因為她們的實力和性彆而有任何輕視。
所以歌姬和冥冥,雖然時不時就對阪田銀時痛下狠手,但喝酒聚會時也會經常招呼他,形成信任並且可以相互依賴的羈絆,這點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沒有過的待遇。
這也是歌姬為什麼說,五條悟和阪田銀時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如同神子高高在上,讓人遙不可及,一個塵世打滾,一身臟泥,卻是人間不可多得的損友。
但這麼多年了,五條悟身上那點不染人間煙火的孤清,早就被那個廢柴身上頹靡的酒味甜味磨損得差不多了,至少如今歌姬會在這裡和他說著這些。
對歌姬而言,雖然五條悟讓人討厭的性格這輩子大概都改不了,但不至於無法去理解他,也沒有人再把他當作無法靠近的怪物。
杯子裡的茶水喝得見底,五條悟聽完了歌姬說的話,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又換了個話題,“其實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個事哦。”
“那是什麼?”
在歌姬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五條悟漫不經心的開口,“那個啊,高專裡有人和詛咒師或是咒靈有勾結。”
歌姬一愣,這麼正經的話題他竟然放到現在才說,但還是下意識的反駁道,“不可能,詛咒師就算了,和咒靈......?”
“最近很多未登記的特級咒靈都在不斷冒出來。”五條悟靠坐在椅背裡,對歌姬道,“理解人話,拉幫結派,按計劃行動,可能那人隻以為是在和詛咒師勾結吧。”
“總之,我想拜托歌姬調查一下京都方。”
五條悟和阪田銀時遇襲的事情,歌姬在先前就已經聽說了,包括最近夏油傑和五條悟暗地裡搞得動作,弄的整個咒術界人心惶惶的,這其中風雨欲來的氛圍歌姬也能夠感覺得到。
但是,她可是京都校的教師。
京都校與總監會有著難以分割的牽扯。
“你就不怕其實我就是內奸?”歌姬麵色複雜的看著五條悟,如今的立場上也不知道他怎麼敢拜托她這件事的。
“不會不會。”
五條悟的語氣裡充滿了信任,歌姬的心裡剛升起一點點熨帖,就見他擺著手大大方方的看著歌姬說,“歌姬那麼弱又那麼膽小,怎麼可能是內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