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江凝紫縱身一躍,比那姑娘墜落的速度更快地向下滑去,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兩人一同墜入茂密的樹林。
即便抱著一個比自己高的姑娘,也不影響江凝紫輕功的施展。
隻是夏季茂盛的樹木著實礙了些事。
抱在姑娘緩緩落地,兩人身上都有些被樹枝戳到的細碎傷口。
采朱果的姑娘一直緊緊抱著江凝紫的脖子,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她,看著有些呆。
“你沒事吧?”江凝紫鬆開她,扶她站好。
誰知一鬆手,她卻似無骨一般,再次落入江凝紫懷中。
這姑娘生得極美,有一雙如月如星般明亮的眼睛,豐潤的嘴唇,和看起來就很聰敏的額頭。
江凝紫的師門中有各色美人,她雖年紀不大,自有的樣貌與風華,卻足以排到江凝紫認識的人前列。
她有些可憐地偎在江凝紫懷中,頭靠著她的肩膀,對著她耳邊,聲音微弱地說:“我的腿疼。”
江凝紫將她抱起來,放到旁邊一處山石上,征得她同意後,撩開她帶血的褲腳。
她的肌膚如玉般透明白嫩,隻是隨著牙印汩汩流血的傷口破壞了這隻瑩白小腿的美麗,讓身為女子的江凝紫也忍不住心疼。
“是五步蛇毒。”江凝紫為她把了脈,確定了她是被哪種毒蛇咬傷的。
這種蛇她才見過不久,隻是不知道是否是同一隻。如果是同一隻,她倒不如當時就要它性命,免得它傷人。
“姑娘懂醫?”白衣美人訝然道。
江凝紫點點頭,找出西門吹雪所贈的解毒丸,遞給她,“這是解毒丸,快服下!”
據說服用此丸可以解百毒,江凝紫也不知能否解這五步蛇之毒。
美人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起躺在江凝紫手中的藥丸,笑吟吟道:“解毒丸難得,姑娘就這樣給我?”
“不然呢?”江凝紫問。
藥已經給了,未免出現意外,江凝紫拿出匕首劃開她腿上的傷口,右手懸於其上。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江凝紫閉上雙眼,運轉本門內功心法。
原本就流血不止的傷口隨著江凝紫的動作,血流得很快了。
美人的嘴唇隨著血液的流出,顏色漸漸發白,臉色也變得蒼白。
她的身子也漸漸冷了,像尋求溫暖般
縮進江凝紫懷中。
“好了。”江凝紫放開手,重新為她把脈,確定餘毒已清,為她撒上傷藥,包紮好傷口。
“多謝姑娘。”美人虛弱地道謝。
見她臉色著實難看,江凝紫手邊又沒什麼能補充她流失血液的藥品,隻有一枚朱果或許有用。
從身後的藥簍裡找出朱果,江凝紫仔細將它擦乾淨,遞到她麵前,“趕緊吃了吧。”
拳頭大的朱果擺在眼前,本就是前來采摘朱果的美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這是朱果,你就這樣給我了?你可知這麼大的朱果經過煉製能讓習武之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這江凝紫倒是不知道,她知道朱果對習武之人肯定有奇效,沒想到作用有這麼大。
但是給了彆人的東西還要要回來嗎?江凝紫沒做過這種事。
“對啊。”江凝紫點點頭,確定自己真的給她了。
美人的眼神落在這枚顏色已經深紅,不知長了多少年的朱果上,停了許久。
她張開嘴咬破朱果的皮,一口一口地吃掉這枚足以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的果子。
拿到外麵能夠引起眾人哄搶的朱果竟被她這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吃了,若是那些江湖人知道會怎麼樣?
想到這種可能,美人忍不出笑出聲。
“怎麼了?”離開原地,搜尋美人遺落藥簍的江凝紫回來便見美人的笑顏。
美人還捧著半枚沒吃完的朱果,這枚果子這對她來說太大了。
“隻是覺得從來沒有誰像姑娘對我這麼好,”美人柔聲道,“我叫蘇櫻,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江凝紫。”江凝紫報出姓名。
眼下沒有解毒的急事,江凝紫隻用眼睛遠遠掃了蘇櫻一圈,便認出了她身上的衣衫雖樣式簡單,但布料十分精致。
用這布料做的衣服西門吹雪穿過,想來價值不菲。
這位蘇櫻姑娘家世非同一般。
因為師門的言傳身教,江凝紫對女子和孩子總是多一分耐心。蘇櫻姑娘家世如何,與江凝紫無關。眼下,她隻是一個遇到危險的姑娘。
聽了江凝紫的名字,蘇櫻道:“宋人魏庭玉有詞‘極目江山如畫,際晚雲煙凝紫,秋色豁羈愁’,江姑娘的名字可取於此?姑娘莫不是秋天生的?”
江凝紫搖頭,她倒沒想到蘇櫻竟在此地討論起她的姓名,“是我師父抱著我與師叔在滕王閣相見。師叔見滕王閣之景,想起初唐王勃曾作《滕王閣序》,序中有一句‘潦水儘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便為我取名江凝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