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身穿白衣,氣質若仙,蕭三夫人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聽到的傳聞。
“是你救了展化雨?”蕭三夫人瞬間變了臉色,麵對蕭飛雨的柔情不再,瘦削的麵容露出猙獰,她尖叫道:“你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不讓他去死!”
話說著,她就鬆開了蕭飛雨,抬手便對蘇櫻拍出一掌。
她的掌風輕且柔,才學了點輕功皮毛的蘇櫻未察覺出一絲危險,隻感覺情況不對,卻來不及閃躲,隻見這輕飄飄一掌,封住了她所有退路。
比蕭三夫人更快的是江凝紫,站在蘇櫻身邊陪她共同感受蕭三夫人攻勢,江凝紫敏銳地意識到她沒有絲毫因為蘇櫻和蕭飛雨認識而手下留情的意思,出手充滿著怨毒。
隻是不知道這怨毒是對著蘇櫻,還是對著被蘇櫻救下的人。
推走蘇櫻,江凝紫上前伸出手掌,與蕭三夫人的手掌正好相對。
大手掌和小手掌手心相貼,不像是動手,更像是在起什麼誓言。
一想起展化雨,蕭三夫人便沒了理智,恨意充滿她的大腦。
她恨展化雨,自然恨救他一命的蘇櫻。
此時展化雨不在,蘇櫻卻近在眼前。
被帝王穀穀主寵了十幾年,除了展化雨一事事事順心的蕭三夫人想也不想地便對蘇櫻下了手。
誰知,不過是蕭飛雨認識的普通小輩,竟有一人敢接她一掌。
等蕭三夫人稍微恢複些理智,她的手掌已與江凝紫的手掌粘連在一起,無法掙脫。
蕭三夫人想走,江凝紫卻不願意放。
不過是蕭飛雨毫無血緣關係的長輩,怎麼比得上蘇櫻在江凝紫心中重要?
何況剛剛若不是她出手阻攔,蕭三夫人真的能乾得出來殺了蘇櫻一事。
兩手相對,便從比招式變成了拚內力。
現在論內力,江凝紫暫時還沒有遇到對手。
雄渾的內力通過手掌摧枯拉朽地進入蕭三夫人體內,她因病痛變細的經脈一下子便被江凝紫的內力衝開,肆無忌憚地闖入身體各處。
從蕭三夫人突然動手的蒙圈中反應過來的蕭飛雨忙衝上前阻止,想分開手掌相對的兩人。
“你彆衝動!”蘇櫻快手拽住蕭飛雨的腰帶,將她往後拉。
“你這是做什麼?”蕭飛雨被蘇櫻拽了個趔趄,瞪了她一眼,倒是沒繼續上前。
蘇櫻指指江凝紫和蕭三夫人,“我雖然不懂她們在做什麼,但我覺得你若上前,受傷的一定是凝紫。”
她知道江凝紫一定會為了避免蕭飛雨受傷而收力,但蕭飛雨的這個三阿姨卻不一定會。
這一點,從她絲毫不顧及蕭飛雨感受地對蘇櫻動手這一點就能看出。
她對蕭飛雨的感情,和蕭飛雨對她的感情,完全不能放在同一個天平上。
蕭飛雨麵對兩個親近之人動手卻無力阻止,隻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呆呆地注視兩人許久,蕭飛雨忽然看見江凝紫收回了手掌,蕭三夫人猛地向前一傾,原本發白的臉突然漲紅,接著口吐鮮血。
鮮血不斷流出,染紅了她的下巴,染濕了她黑色的衣領。
“三阿姨!”蕭飛雨撲向蕭三夫人,扶住她向前摔去的身子,扶她慢慢坐下。
蕭飛雨摟住蕭三夫人,紅著雙眼對蘇櫻大聲說:“櫻兒你快看看三阿姨,看看她是怎麼了!”
正檢查江凝紫情況的蘇櫻身子頓了一下,試探地看了江凝紫一眼,見她點頭,才轉身蹲在蕭飛雨旁邊,為蕭三夫人把脈。
把完脈,蘇櫻驚異地看了看江凝紫,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對蕭飛雨說:“沒想到我這金針出穀後,先是救了展化雨,現在又要救你三阿姨。”
“我不,我不要……咳咳”聽到展化雨的名字,嘔著鮮血的蕭三夫人立刻出聲,掙紮著不願得到蘇櫻救治。
可是江凝紫都已經好心為她拓寬了經脈,蘇櫻現在不救她,豈不是浪費了江凝紫的一番心意?
一根金針率先紮在了蕭三夫人的睡穴上,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