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武功,花無缺的兩位師父中任意一個都不懼他,可是他的這種陰私手段,卻是移花宮無法預料的。
雖然按照秋蓮所說,她們是無牙門準備送到移花宮的第一批暗線,但無牙門人向來陰險狡詐,誰能確保他對秋蓮說的就是真話呢?
花無缺向蕭飛雨二人重重道謝,告知他們自己在眉州城的住處,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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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無缺作彆後,第二日他們一行三人便至她們投宿的客棧拜訪,對她們提供的消息表示感謝。
這種舉手之勞江凝紫和蕭飛雨都沒當回事,隻不過是湊巧遇見移花宮中人罷了。
若真要道謝,花無缺可以謝謝他這張被蕭飛雨看中的臉。
隻盯著這張臉,蕭飛雨就心軟了許多。為了避免花無缺擔心,在他承諾保密後,蕭飛雨告訴他,魏無牙已經命喪江凝紫的劍下。
最原始的禍患已經解決,想來就不用擔憂了。
花無缺看向江凝紫的眼中帶著訝異,見麵兩次她表現得都太過平和普通,沒有一絲銳氣。這不是一個年紀輕輕就除去逍遙武林幾十載的禍害的少女應該有的模樣。
在花無缺的想象中,她其實可以再鋒芒畢露一些。
就如他,身為移花宮的少宮主,即便他對外人表現得再怎麼謙和有禮,也改不了融進他骨子裡的傲氣。
江凝紫在古朝生活還不足一年,隻聽彆人描述魏無牙多麼可怖,她自己卻感受不到,好像沒出幾招,這人就沒了。
在她心裡,她還是個入江湖沒幾年,武功普普通通的江湖人。
不論她怎麼想,花無缺的禮儀卻是要做足的。
荷香來去匆匆,為江凝紫送上一枝開滿黑色梅花的梅枝。花瓣漆黑如墨,觸感宛如凝脂,枝乾溫涼似玉。
“這是我移花宮至寶,墨玉梅花。此番便贈予江姑娘。”花無缺為江凝紫說明。
江凝紫不懂,蕭飛雨卻是清楚移花宮的墨玉梅花意味著什麼。
碰了碰江凝紫的肩膀,蕭飛雨道:“那就多謝無缺了。”
江凝紫手捧梅花,花枝遮住了她的臉,她一低頭道謝,花無缺隻看到她頭頂的兩個發旋。
“那它還可以養活嗎?”江凝紫舉起梅枝詢問花無缺。
看見梅花,她便想到了萬梅山莊,似乎萬梅山莊內並沒有這種梅花。
這一點花無缺卻是不知,墨玉梅花培育條件苛刻,在移花宮內都需要精心照料,僅憑梅枝就想外麵養活,難度太大。而且墨玉梅花是移花宮的象征,外人培育是不被允許的。
他為人向來細致,且江凝紫一看就十分好懂,他猜得到她大概不知道墨玉梅花並非隻是難得,並不惱她的莽撞,態度友好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大概是不能了。”
江凝紫並不因此而遺憾,她不是蒔花能手,從花無缺口中知曉墨玉梅花乾了之後也能保持現在這般狀態,想著拿給西門吹雪和蘇櫻欣賞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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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在眉州城和他們多呆些時日。”一邊駕著馬車,江凝紫一邊說道。
似乎移花宮對蕭飛雨告知他們的消息另有安排,花無缺三人並未與她們同行,在眉州城便已道彆。
蕭飛雨和她一同坐在轅座上,頭靠在她的肩上,臉上有些燙,“我就隻是隨便說說。”
“不會不嫁展夢白也是隨便說說的吧?”江凝紫有些擔心。
“怎麼會。”蕭飛雨嘟囔道。
這世上誰見過花無缺之後,還能想起彆的男子呢?
蕭飛雨覺得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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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州城附近沒有村落,不論再怎麼快馬加鞭,她們今日總歸是要在外麵露宿。
太陽落山後,她們才找到了合適的露宿地。
尋了個好位置停好馬車,將兩匹健馬拴好,兩人在旁邊撿了些枯木準備生火。
生火失敗多次的蕭飛雨已然放棄這件事,留下江凝紫在原地生火、準備晚餐,自己打算去遠些的地方多尋些枯木。
昨日是立冬日,天氣日漸寒涼。
江凝紫的武功足以抵禦寒冷,蕭飛雨卻不行,柴火帶來的溫暖,是她在冬日夜晚不可或缺的存在。
想著多準備些枯木,確保火堆一夜不會熄滅,蕭飛雨便往林子深處多走了一些。
誰知一個白影飄飄忽忽晃到了她的不遠處,嚇得她手中的枯木掉了一地。
白衣倏地轉頭,在她身後一雙雙幽綠的眼睛也直直地望向蕭飛雨。
“啊!”正在生火的江凝紫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身尖叫,正是蕭飛雨離去的方向。
來不及多想,江凝紫反手拔出殘影雙劍,飛速趕往聲音傳來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揭曉答案:無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