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紫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也很不好回答。
因為……
“我想說便說了。”這是江凝紫的實話,昨天沒說,純粹是因為好不容易和蘇櫻、蕭飛雨見麵,一時間忘了這件事。
她抬眼看著花無缺的側臉,“還要挑選日子說嗎?我沒那個習慣。”
江凝紫像是想到什麼,輕歎一聲,喃喃自語,“有時候說秘密非要挑選一個好時機,可能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江凝紫不止一次目睹過類似的情況:有時候是知道秘密的人死了,相關人因此錯過真相多年;有時候是和秘密有關的人死了,他至死都不知道有關自己的隱秘事。
這些終究會構成一種遺憾。
花無缺聽後沉吟:“你說的很有道理。”
話說完,他含笑看著他們的身後,“看來我們選的路沒錯。”
駁雜的腳步聲越走越近,江凝紫三人屏息以待,這群人人未至,手上的弓已上弦,箭已射出。
花無缺向前邁了一步,長袖一揮,那些射向他們的箭支立刻調轉方向,射向對方。
慘叫聲登時想起。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要穿袖子這麼長的衣服了!”小魚兒哈哈一笑,衝進人群,動手解決來人。
四周重新恢複安靜,小魚兒歸隊,道:“看來追兵已至,我們可不能這麼悠閒了。”
江凝紫和花無缺點點頭,極速往裡飛奔。
路上,小魚兒開口問了江凝紫一個問題,“那個宮伶伶,你是怎麼處置她的?”
“處置?”江凝紫不太明白小魚兒為什麼要用這個詞,“我把她綁到樹上了。”
雖然這裡是君山,宮伶伶是蘇淺雪看中的小姑娘,江凝紫也沒有將她五花大綁,隻是將她的腿上係了繩子,和樹乾綁在一起。
這樣她就算在林中遇到危險,也能憑借自己不低的武功抵擋一番。
不過江凝紫用的麻繩和綁法不一般,宮伶伶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嗬,沒想到你對她這麼寬容。”小魚兒撇撇嘴,想到了江凝紫以往對他的狠心。
對待女孩子這件事上,江凝紫和花無缺的態度是極為相似的,所以花無缺對她的做法並沒有意見。
“你要是女孩子,我也會對你寬容些。”江凝紫回道。
不過小魚兒若是女孩子,蘇櫻也就不會喜歡她了,江凝紫根本就不會管她的閒事,她身世的秘密,得靠她自己探尋了。
小魚兒被她的回答噎住,他對自己的性彆很滿意,並沒有改變的打算。
“也不知道是她通知了這些人,還是那個人通知的。”小魚兒將話題又轉到了剛才那群人身上。
“什麼那個人?”花無缺不明白怎麼又冒出來一個人。
“你不知道?”小魚兒反問他。
花無缺搖頭。
小魚兒笑道:“我以為你拿起那個香爐,是知道和宮伶伶前來祭拜展夢白的還有一個人呢。”
花無缺擰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祭拜亡者會點三根香,”江凝紫解答了花無缺的疑惑,“香爐中有六根香,顯然還有一個人曾和宮伶伶一起。”
“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在了?”小魚兒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她,他知道她肯定早就來了,隻是沒想到她來的這麼早,還能忍住一直不現身。
“我沒有感覺到有另一人的存在。”花無缺擰眉道。
祭拜亡者需要幾根香這件事花無缺確實不了解,移花宮沒有祭拜祖師的習慣,他也沒有已逝的長輩需要祭拜。移花宮的其他人就算需要祭拜親友,也不會在花無缺這個少宮主麵前做這件事。
這確實是花無缺的一個知識盲區。
他將這件事輕輕略過,隻在意小魚兒口中那個人的去向。
因為他當時完全沒有感覺到有另一個人在場。
不過他當時也沒有感覺到江凝紫在場,麵對真正的高手,他的武功還是差了一些。
但這個陪宮伶伶過來祭拜展夢白的人若真是高手,又怎麼會在小魚兒威脅宮伶伶的時候,一直沒有現身呢?
“不隻是你,”江凝紫道,“我也沒有發現另一人的蹤跡。”
古朝真的存在能讓她察覺不到的高手嗎?
江凝紫難得有些興奮,想會會這個可能存在的高手。
“要麼這個人是高手,”小魚兒分析道,“要麼那裡有可以藏身的機關。”
他覺得後一種更有可能,但是也沒有人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