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宋甜兒稱呼為蓉姐的姑娘, 和宋甜兒一樣,穿著件寬大而舒適的長袍,鬆鬆散散的編發垂於胸前, 一雙明眸望向江凝紫, 莞爾一笑, “既然都請這位姑娘了, 何必在意多加一人呢?”
她輕巧地踩上甲板, 走到江凝紫麵前, 道:“我叫蘇蓉蓉, 敢問姑娘芳名?”
蘇蓉蓉、宋甜兒, 她們兩個相繼出現,江凝紫已經明了自己遇見的是誰了。
這當然就是楚留香的妹妹們, 不出意外, 留在船裡的那位, 應該就是李紅袖。
“我叫江凝紫,”江凝紫笑著指向從船艙走出來的西門吹雪道, “這是我的未婚夫, 西門吹雪。”
“你們應該就是楚留香的三個妹妹?”江凝紫看向三桅船的船艙,“裡麵那位應該就是李紅袖李姑娘吧?”
李紅袖聽見江凝紫名字, 便從船艙走出,少女套著一件鮮紅的長袍,腳踩一雙同色布鞋, 走上三桅船的甲板。
“想不到我們三個借著楚大少爺的名聲,也有這麼多人知曉了,”李紅袖的眼波在江凝紫和西門吹雪身上流傳,“江女俠,西門莊主, 還待在那艘破船上做什麼,還不趕緊上來?”
李紅袖博聞強記,對江湖之事了如指掌,不僅是楚留香的妹妹,更是他的好幫手。隻聽江凝紫和西門吹雪二人的名字,她的腦中就飛速閃過他們所有的信息。
西門吹雪返回船艙取了他們留在房間的物品,江凝紫先一步跟著三位姑娘上了三桅船。
以江凝紫的武功,自然能感覺到船上隻有蘇蓉蓉三人。
“楚留香不在?”江凝紫問。畢竟楚留香是她們相識的紐帶。
“江姑娘知道擲杯山莊嗎?”李紅袖為江凝紫倒上一杯毛峰,據她所知,江凝紫滴酒不沾,唯一一次喝酒就是在蘇櫻等人的婚禮上。
江凝紫搖頭,“不知道。”
這個回答李紅袖一點都不意外,她知道江凝紫對江湖上所知甚少。
“擲杯山莊的莊主左輕侯左二爺是楚大哥的朋友。前不久,他給楚大哥送了一封信,邀他去品嘗他親手烹調的鱸魚膾,”宋甜兒輕輕皺起眉頭,“我就不明白,我做的鱸魚膾究竟差在哪裡?”
蘇蓉蓉笑道:“現在並非品嘗鱸魚的最好時節,左二爺一向在意鱸魚的口感,這次不過是借鱸魚膾的名義,請楚大哥過去。”
“那他就留你們三個人在船上?”江凝紫驚訝,“出了之前的事,他還敢這麼做,膽子是真大。”
蘇蓉蓉笑得溫柔,“不論我們出什麼事,楚大哥總會想到辦法來救我們的。何況上次我們並不是被黑珍珠姑娘擄走的,是她請我們去沙漠玩。”
打一見麵,江凝紫就知道楚留香的三個妹妹武功都不低,尤其是看起來笑得溫溫柔柔,便是見慣美人的江凝紫都要讚一聲她的美麗的蘇蓉蓉,她的武功是最高的一個。
確實,能特地跑到海上擄走她們的人屈指可數。
何況楚留香雖然是盜帥,偶爾偷偷東西,但他交友廣泛,在江湖上名聲極好,尋常人倒也不至於為了找他麻煩擄走他的三個妹妹,更何況他的妹妹們並不好惹。
“楚留香確實是這樣的人,他對你們非常得在意。”江凝紫回想起在沙漠中遇見楚留香時他那雙堅定而執著的雙眼,不得不感慨這樣一句。
正巧這時從雙桅船取了東西的西門吹雪進去船艙,對蘇蓉蓉三人道謝之後,他在江凝紫身邊坐下。
宋甜兒取來一壺紫紅色的葡萄酒,晶瑩的酒壺冒著白氣,一看就是剛剛從冰窖裡取來的。
一隻燒鵝、一盤鹵牛肉、五隻炸乳鴿、一份釀豆腐……一鍋艇仔粥,精通廚藝的宋甜兒很快就做好了一桌美味,當然,還有一個重中之重,就是由她宋甜兒親手烹調的鱸魚膾。
她把鱸魚膾擺到江凝紫麵前,熱情推薦,“江姑娘,你快嘗嘗,我這鱸魚膾如何?”
江凝紫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味道十分鮮美,和她這幾日吃的食物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吃!特彆好吃!”
哇!她太羨慕楚留香了,這都過著什麼神仙日子!妹妹不僅漂亮、善解人意,還會做菜!這個人居然還在外麵瞎溜達,把彆人招到船上給妹妹們惹麻煩,簡直不識好歹!
得了江凝紫的熱情支持,宋甜兒揚起下巴,“我宋甜兒做的菜當然好吃!”
“西門莊主請用餐,”蘇蓉蓉出言招呼西門吹雪,“多謝你們在沙漠中對楚大哥他們慷慨解囊。”
西門吹雪道:“不用謝。”
江凝紫看著蘇蓉蓉說:“蘇姑娘,這次我們還要多謝你們救我們上船呢!”
她舉起裝著茶的水杯,“我以茶代酒,多謝三位姑娘!”
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同時舉杯,四個人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接著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