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江凝紫摸索著彌勒佛的笑臉,終於在他厚大的耳垂下麵摸到一個沒有必要到切實存在的凸起小痣。
手指用力按下這粒小痣,江凝紫眼睜睜看著彌勒佛的臉從下巴處裂開,露出一個黑洞。
就著陽光,清晰可見裡麵藏著一張臉。
說臉好像不太準確,應該說江凝紫看到的是一顆人頭。
當她用內力震碎整座佛像的時候,才發現裡麵躺著的是一個人。
一個她曾經見過的人。
將這個人平放在海灘上,西門吹雪診脈後得出結論:“他服用了假死藥。”
這不可能是他自願服用假死藥的,必然是有人捉了他,給他灌下假死藥,並找手藝精湛的木匠把他封在彌勒佛中的。
江凝紫也學著西門吹雪的動作為他診治,了解一個人服用假死藥後會出現的種種表現。
她不由感慨一句,“沒想到兜兜轉轉,他竟是落在了我們手裡。”
沒錯,這個人正是他們在登上前往蝙蝠島的船隻前,圍堵他們的那群侍從的主子。
誰能想到,他竟是被人擄走,封入木製的佛像,並且帶上船,當作貨物出售的呢?
因為有他,才會有佛像,因為有佛像,江凝紫和西門吹雪才有幸在這場海難中存活。
憑這份因果,他們就不能把他置之不理。
有心救他,卻很難在手邊找到適合的工具和藥材。
江凝紫問:“我們現在拿他怎麼辦?”
西門吹雪道:“假死藥分兩種,一種是藥效過去自動會醒來,一種是要服用解藥。”
他們不是下藥之人,很難分清此人究竟中的是哪種假死藥。
西門吹雪繼續道:“有一個辦法,不論是哪種假死藥,都能喚醒他。”
江凝紫猜到,如果這種方法很容易達成,西門吹雪直接就做了,不至於放任此人還在這裡躺著。
“是什麼辦法?”江凝紫問。
西門吹雪道:“金針刺穴。”
如果有工具。做到這一點對西門吹血來說並不難,但很可惜,他把針放到了行李裡麵,而行李已經隨著之前的那場暴風雨,不知漂往何方。
江凝紫摸著下巴,鎖眉看向地上躺著的人,無奈道:“難道隻能看他躺在這裡嗎?”
西門吹雪側頭看她:“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你說。”江凝紫道。
死馬當活馬醫,有辦法總比放任他躺著強。
西門吹雪道:“這件事還要看你。”
“我?”江凝紫指著自己,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清醒的認識的,一般的病症她已經可以獨立解決,但是像這種稀奇古怪的病症,她可沒什麼好辦法。
“是的,你,”西門吹雪肯定道,“你能用內力模仿銀針,刺激他的穴道嗎?”
江凝紫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方麵的嘗試,在西門吹雪提出這件事後,她在這個少年身上找了一處西門吹雪報出來的穴道,將內力凝聚成針,刺激穴道。
“怎樣?”西門吹雪問。
江凝紫道:“可以。”
西門吹雪點頭,他對此早有預料,隨口報出十八處主要穴道,讓江凝紫依照順序,每日刺激他三回。
江凝紫立刻進行了第一次。
收手後,她問西門吹雪這樣是否真的可行。
西門吹雪道:“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至於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這個人的造化。
至少他遇上他們,要比待在他的買主手上要強。
*
除了每次為少年刺激穴道外,江凝紫和西門吹雪其他時間都在探索這座島。
這座荒島很大,吃飽喝足後體力充沛的江凝紫嘗試用輕功沿著海岸線飛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其邊際。
這裡似乎真的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
返回他們登陸的海灘後,江凝紫把自己發現的種種情況告知西門吹雪,兩個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放棄對海岸線呢探索,選擇朝島的內部探尋。
他們在島中尋了一個乾燥、寬敞的山洞,把昏迷不醒的少年挪了進去,暫時留在這裡住下,等少年蘇醒後再做打算。
索性他們兩個人在海難發生之時,都選擇將自己的劍緊緊綁在身上,有利器在手,對於荒島求生這件事來說絕對容易了許多。
江凝紫和西門吹雪都通識藥理,這座島上雖然生長著許多陌生的植物,但是大多數植物他們都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