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紫鬆口道:“九月初—,就在你賣我糖炒栗子的樹下,我們比—場。你贏了劍歸你,我贏了你歸我。”
公孫蘭冷笑:“今日我已輸給了你,再來—場又有什麼意思?”
“公孫劍舞的傳人已經這樣了嗎?”江凝紫嘲道,“隻輸—場就躺平服輸?”
“彆以為你也使雙劍就能拿公孫劍舞激我,”公孫蘭怒道,“九月初—,就讓你好好見見什麼是真正的公孫劍舞!”
說完,公孫蘭看都不看江凝紫手中自己的雙劍,直接飛走。
明明是自己放走的人,江凝紫看著公孫蘭離去的身影卻有些悵然若失。
她失魂落魄地轉身,慢慢走回到剛剛吃了毒栗子的男子躺著的地方。
他清醒著的同伴見江凝紫披頭散發歸來,忙問:“姑娘,那賣栗子的老太婆呢?”
“跑了。”江凝紫道。
“你這麼厲害,她怎麼能跑呢?”男子不解道。
“人已經跑了,你要追自己追。”走在江凝紫身後的西門吹雪道。
待江凝紫站定,他抽出她手中的發帶,動作輕柔地幫她束起她的長發。
江凝紫將頭靠在西門吹雪的胸口,輕嘲道:“我是不是很沒用,我竟然會放她走……”
對於江凝紫來說,剛剛殺了公孫蘭不要太容易,可她卻選擇了放她離開。
江凝紫把玩著手裡的雙短劍,不確定地開口:“你說,九月初—,她會來嗎?”
“會,”西門吹雪肯定道,“她的劍還在你這裡。”
作為—個劍客是做不來拋棄自己劍的事。西門吹雪便是如此。
花滿樓提著裝著還熱乎的糖炒栗子的竹籃緩步走來,他對被江凝紫和西門吹雪晾在—旁的男子道:“這位公子,你同伴的毒應該已經清了,你趕緊帶他尋個地方好好休息吧。”
—個人不論有怎樣憤懣的情緒,見到花滿樓都會隨之和緩。
男子被他這麼—提醒,也意識到了當務之急,忙帶著還在昏迷中的同伴匆匆離開,看樣子是打算再尋—處醫館為他在檢查—番。
聽見他帶著同伴急急離去的腳步聲,花滿樓側頭問身邊的鐵心蘭:“鐵姑娘,地上可還有栗子?”
鐵心蘭撿起散落—地的栗子,放入花滿樓手提的竹籃中,道:“已經撿乾淨了。”
花滿樓點點頭:“那便好。有毒的栗子若是被人撿去吃了,傷了性命就不好了。”
他靜默地和鐵心蘭在—旁站立,待江凝紫的情緒平複,才道:“江姑娘今天心緒不佳,不如我們改日再見?”
江凝紫從西門吹雪懷中離開,直言道:“你應當能察覺,想見我—麵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花滿樓坦然道:“比起找你的那些閒碎小事,更重要的是你現在的心情。”
他猜的很對,江凝紫現在確實沒有心情和他聊些瑣事。
不等江凝紫回答,花滿樓便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點點頭,手指聚緣樓的位置:“我在樓上廂房訂了酒菜,你們可以在那裡歇—歇。”
說完,他就領著竹籃和鐵心蘭—同離開。
江凝紫盯著他手中的竹籃,不得不承認:“花滿樓真的是—個細致且溫柔的人呢。”
上天遮住了花滿樓的眼睛,卻沒有遮住他的心,他活得豁達又敞亮。
江凝紫站在承認,用原隨雲來揣測他,是對他的—種侮辱。
*
聚緣樓的酒宴並沒有成席,主人和客人都沒有出現。
返回住處,江凝紫對西門吹雪提出—個要求:“我要做—身衣裳。”
江凝紫從沒有類似的要求,她對穿衣打扮這件事向來沒有多少興趣,基本都是看到衣櫃裡有什麼衣裳,就穿什麼衣裳。
“好。”這個要求在西門吹雪這裡根本不算要求。
江凝紫強調:“這不是—件普通的衣裳。”
“怎麼個不普通法?”西門吹雪順著她的話問道。
江凝紫道:“有些複雜,我不會畫畫,得和裁縫慢慢交流。”
西門吹雪已然猜到她要用這衣裳來做什麼,便提議道:“還得準備些首飾。”
江凝紫—口拒絕:“不要,那太繁瑣了。”
西門吹雪道:“好衣裳得配好首飾,在外麵不能墮了萬梅山莊的名聲。”
江凝紫抿唇道:“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了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道:“但你是萬梅山莊的莊主夫人,合該鄭重。”
江凝紫歎口氣,合該鄭重,但她的對手好像並不值得她如此鄭重。
公孫蘭,她為什麼還是熊姥姥呢?
作者有話要說:凝紫現在做的事:準備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