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詩她讀過幾首,雖然目的不純,是在見了杜甫描寫公孫劍舞的那首詩後,想看看有沒有其他詩人寫過。
李白沒寫,倒也不影響江凝紫把他的詩集翻了個遍。
江凝紫今天突然想喝酒,去了庫房尋酒,聽管事介紹這酒是清若空,便選了這個。
搬著幾壇酒去了院中涼亭,江凝紫想學著月下獨酌。可惜今天初一,月不給麵子,根本沒有出現。
江凝紫看著滿天繁星,心中的氣愈加不順,也不用酒杯,直接抱著酒壇飲下一口酒。
不好喝,江凝紫皺著眉,心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她不喜喝酒,也不常喝酒,自是無法品味清若空的醇美。
但這是她選的酒,既然選了,江凝紫也懶得再換,抱著酒壇又喝了一大口。
酒液順著江凝紫的嘴角流出,落在了她的紅衣之上,凝成深色的酒漬。
一滴透明的液體滴在同樣的位置,稀釋了酒的味道。
江凝紫紅著眼,慢慢吞吞地將半壇清若空喝完,把酒壇往桌上重重一放,趴在桌上嗚嗚大哭。
一件披風落在她的身上,西門吹雪站在她的身邊,未曾開口。
江凝紫感受到身上的暖意,直起身子,轉身抱住西門吹雪的腰。
淚水很快濕潤了西門吹雪的外衣,他抬起手,輕輕地拍著江凝紫的後背。
“為什麼,嗝,為什麼?”江凝紫含含糊糊地發問,卻說不清個所以然來。
她沒有說清自己的問題,西門吹雪卻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想問,為什麼她的師門那樣好,最後留下來的卻是公孫蘭這樣的人。
她的劍法雖高,卻早已失去了一個門派開宗立派的本心。
西門吹雪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幾百年後的萬梅山莊會怎樣。
此刻他能做的,也就隻有陪伴而已。
“西門先生,”江凝紫突然有一瞬間從醉酒中清醒過來,“酒好難喝。”
“難喝就不喝。”西門吹雪道。
江凝紫用臉蹭蹭他道:“可是我想喝酒,不是說借酒消愁嗎?”
西門吹雪道:“酒沒有那種功能,酒醒之後,一切照常,發愁的事情依然存在。”
他拍拍江凝紫的頭道:“而且你向來不喝酒,喝這些酒,明天醒來會很難受。”
江凝紫道:“能暫時忘掉這些事,難受也值得。”
西門吹雪道:“想要暫時忘記,不止喝酒一件事。”
江凝紫抬起頭,醉眼朦朧地看著西門吹雪:“還有什麼事?”
西門吹雪用指腹抹去江凝紫臉上的淚水,問道:“你想試試?”
江凝紫點頭:“我想試試。”
“好。”西門吹雪一口應道,彎腰把江凝紫抱入懷中。
江凝紫乖順地抱住他的脖子,問道:“然後呢?”
然後,西門吹雪抱著她走出涼亭,轉身進了他們的房間。
*
一夜放縱,西門吹雪成功讓江凝紫忘記這世上還有一個叫公孫蘭的存在。
向來勤勉的他清晨沒有起來練劍,攬著熟睡的江凝紫躺在床上。
江凝紫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縮在西門吹雪懷中。
她抽動著鼻子,皺眉道:“好濃的酒味。”
西門吹雪睜開眼睛,眼中是一片清明:“昨晚你要酒喝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他記得很清楚,江凝紫把她的“戰利品”公孫蘭安置妥當後,就理直氣壯地對自己說,她要喝酒,要獨自醉一場!
看她這架勢,還不知道要喝掉多少酒呢,其實隻喝掉了不足半壇,就醉得不成樣子。
他向來不會這麼直接對江凝紫說話的,用這樣的語氣,純粹是對她借酒消愁一事的不讚同。
雖然他不讚同,倒也沒有阻止江凝紫。隻有她嘗試之後,才知道想要通過喝酒解愁是不可取的。
一個人除非長期浸在酒裡,拒絕清醒,否則終究會麵對現實,避無可避。
他收緊搭在江凝紫腰上的手,問她:“西門夫人覺得我的方法好用,還是喝酒比較有用?”
“你的什麼方法?”江凝紫麵露不解。
接著,她在西門吹雪的注視下記憶回籠,反應過來他的意有所指。
怒瞪西門吹雪一眼,江凝紫埋頭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極深的牙印。
作者有話要說:注:出自李白《前有一樽酒行二首》感謝在2021-07-0521:33:02~2021-07-0620:38: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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