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紫今年十歲。雖然她上麵還有一個師兄花無缺, 但也不影響她是整個移花宮地位第三高的人。
因為她比花無缺多一個身份:移花宮少宮主。
不是沒有人在花凝紫麵前提起過“花無缺才應該是移花宮少宮主”這件事。
這又如何?移花宮做主的又不是她們。
花凝紫和花無缺心裡都清楚,花無缺作為整個移花宮唯一的男丁,除非邀月和憐星隻有他一個徒弟, 否則他絕對成不了移花宮的繼承人。
自移花宮創派以來, 就沒有男子做宮主的先例。
當然,這種無聊至極的言論,在花凝紫以十歲之齡突破《明玉功》第七層徹底終結。
畢竟邀月突破《明玉功》第七層的時候,也已經十四歲了。
花凝紫的武學天賦可見一斑。
正當花凝紫準備繼續朝《明玉功》第八層努力的時候, 她的二師父憐星卻把她從練功的密室拉了出來。
“二師父?”花凝紫疑惑地看著憐星,想不明白她是打算做什麼。
花凝紫癡迷練武, 許多人覺得枯燥無味的閉關修煉,在她看來有趣極了,不存在任何厭倦情緒。
憐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完全沒想到,邀月隨意撿回來的孩子, 不僅擁有著卓絕的習武資質,還有著耐得住習武過程中無邊寂寞的心性。
後繼有人,這是移花宮的幸運。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憐星遞給花凝紫一隻包袱。
“什麼事?”花凝紫接過包袱,不明所以。
憐星報出來幾個地點, 道:“這是移花宮在外麵的駐點, 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處理。”
花凝紫暗暗記下憐星的話,多問一句:“師兄去嗎?”
憐星道:“無缺不去,隻你一個人。這是曆練。”
花凝紫皺皺鼻子,不滿道:“為什麼他不用去?”
她練功正練得起勁,完全不想離開移花宮。
像是看出了花凝紫的想法,憐星又道:“少宮主的曆練,你確定推給無缺, 自己不去?”
好吧,都說是少宮主的曆練了,花凝紫如何能不去:“去,二師父我去。”
花凝紫從小都是被當作少宮主培養的,一直以繼承移花宮為己任。既然是少宮主的職責,她必然要去。
“你這孩子。”憐星輕點花凝紫的額頭,細細叮囑了一番出門的諸多事宜。總結一起就是一句話:遇事不要慫,萬事有移花宮頂著。
花凝紫坐在樹上,看著正在練劍的花無缺,晃悠著兩條腿,重複憐星對她說的話,並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曆練,是過去說‘移花宮的人來了,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
花無缺收了劍,站在樹下仰頭看她:“這話在宮裡說就說了,在外麵可不行。一山更比一山高,說不定你遇上的人就比你武功高。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大師父、二師父想救你都來不及。”
“呸呸呸,”花凝紫對花無缺吐舌頭,“花無缺,你能不能說點好聽話?”
“行,”花無缺柔聲應道,“那就祝花女俠萬事順利,早日歸來。”
他遞上一隻鼓鼓囊囊的荷包,裡麵裝滿了他覺得江凝紫在外麵可能需要的丸藥:“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花凝紫跳下樹,把荷包隨意塞進懷裡,搶過花無缺手中劍,演示了一遍後,把劍扔給他,鼓著臉道:“彆老說我,你在宮裡老老實實把劍練好吧。”
“好,”花無缺溫聲道,“等你回來,給你看看我這些時日練劍的成果。”
花凝紫背著一隻快比她重的包袱離開了移花宮,憐星和花無缺把她送了又送,一直送到繡玉穀外。邀月沒有參與這件事,她直接站在了穀外等候。
“大師父,你來送我啦?”花凝紫驚喜地抱住邀月。
“黏黏糊糊,像什麼樣子!”邀月叱道。
花凝紫才不管她說什麼,見她沒有推開自己,就繼續抱著她不鬆:“大師父來送我,我好開心!”
邀月道:“既然我來送你你就這麼開心了,那我就不送什麼臨彆禮物了。”
花凝紫立刻抬起頭,向邀月伸手,催促道:“大師父,禮物!”
一枝散發著淡香的墨玉梅花落入花凝紫手中。
“這是移花宮的標誌,外人見了這墨玉梅花,就知你是移花宮人。”邀月道。
“啊?”花凝紫失望地轉著梅枝,“大師父隻給我這個?”
不怪她失望,因為她包裡還有憐星給的一枝,而且憐星還給她準備了其他好東西。
邀月瞪了她和憐星一眼,暗自咬牙:“我給你的這枝和憐星給的不一樣,這枝隨你處置。”
“我想拿它做什麼都行?”花凝紫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