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確實不能,講課的時候停滯過三四次,很短暫,但是被賀立舟察覺到了,“隻要你在他施加心理壓力的時候保持住鎮定就可以了。”
盛居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幸好這個老師不會提問問題,換一個會提問問題的來,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副本裡有各種難以言明的禁忌,盛居說話的時候把“死”字含糊帶過了,卻還是惹來身邊學生的目光。
他問盛居:“你要自殺嗎?”
他的語氣很怪,不是普通同學間的玩笑,也不是惶惶擔憂,反而帶著一些向往。
他說,“我也想。”
盛居毛骨悚然,連連擺手,“我沒有啊,你聽錯了。”
對方也不失望,輕聲“哦”了一下,然後又繼續道:“如果你要自殺的話,先寫一份遺書好嗎,寫出來這個學校的真相。”
賀立舟插話問:“之前有學生自殺過?”
對方眼神奇怪,“當然了啊。”他的語氣很尋常,像是這件事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不過他們寫下來的遺書都沒有交到記者手裡,被攔下來了。”
學生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被看到。”
賀立舟覺得對方的狀態很不好,眼神示意了盛居,盛居立刻靠向椅背,不著痕跡地和對方拉開了距離:“是啊,啊,要上課了,你快坐回去吧。”
第二節課是個超級喜歡點名提問的曆史老師,盛居留意了一下,課間和他們說話的那個男生叫“高涵”。
盛居剛記下這個名字,就被曆史老師叫起來了,問了一個年份問題,盛居不知道副本裡的情況,於是根據進入無限流遊戲之前的曆史,回答了一個時間,蒙對了。
盛居狠狠鬆了一口氣。
*
一天的課上完,已經是下午五點四十,賀立舟他們還要去校外剪頭發,又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時間緊迫。
隴堯沒有和賀立舟、蓬凝雨同行,他自己率先離開了教室,等賀立舟他們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隴堯的身影。
賀立舟從自己座位上翻出來了五十塊錢,應該是係統完善人物角色的時候加進去的,蓬凝雨沒找到,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們兩個人的理發費用。
盛居依依不舍地擼了一把賀立舟的頭發,“去吧。”
有班主任的假條,門衛處的臉色立刻好了,仔細檢查一番放兩人通行。
他們走出校門的時候才發現,這學校竟然是建在鬨市的,在學校裡麵竟然一點噪音都聽不到,是因為精神時刻緊繃著嗎。
等走上街道,他們才發現聽不到噪音是因為人們都不講話,即便要說話,也是把音量壓到不能再低的程度。
蓬凝雨挑了一家理發店,兩人走進去,才有了一些吹風剪絞的聲音,但店裡也是全程基本無交流。
看見是兩個學生進來,店裡的人眼光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直到看見兩人胸前的校徽,立刻綻放一個個笑臉。
“哎呀,第一高中的學生!”
有客人輕聲叫起來,眼裡是滿滿的欣賞,招手招呼理發師,“你還給他剪什麼,快來給兩個學生弄,你們要怎麼弄?剪短?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