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酒店房間立刻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暼向賀立舟的腳下。
賀立舟也跟著低頭,看到自己腳下確實有影子,才抬起頭無辜地看向屋內眾人。
薑薑:“……哥,這時候就彆裝了吧。”
賀立舟表情正經,不再玩鬨,“好吧,同誌勞煩聯係一下那邊的報案人,或許是他壓根沒看清呢?”
這一聯係,就到了淩晨,直到對麵傳來消息,確認房間內的是個假人,才把賀立舟放走。
不過這一晚算是浪費掉了,賀立舟跟著來接他的薑薑離開,揉著眼睛解乏,“從其他人嘴裡問出什麼了嗎?”
薑薑點頭,“前兩天有位神秘的客人來見過先生,先生和他密談許久,是個是大漢,留著茂密的胡子。”
薑薑複述完傭人的原話,“這形容,大概是趙叔吧?”
賀立舟點頭,如果趙叔在之前就和餘國安有了聯係,倒也能解釋通為什麼趙叔會引導大家尋找古堡真相了,兩人私底下大概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傭人沒被允許靠近書房,也沒聽到二人之間的談話。
但如果是趙叔的話,房間裡的泥土也不會是趙叔弄來的,線索中斷。
薑薑歎口氣,“急也沒用,幸好這個副本沒有時間限製,我們先回彆墅,被讓餘國安以為我們是要跑單。”
須子安半路跟上,一身狼狽,也不知道是又鑽去了哪裡,直到他整理完頭發衣服,才神神秘秘地說出了今晚的收獲。
“我不是有很多符籙嘛,我昨晚上了個山頭,找到一間道觀,用符籙換觀主跟我講幾句餘家的事情。”
須子安眯起眼睛,“觀主說,餘家祖上有孽障沒還清,曾經壓製的東西沒了威力,這才纏到了餘家的彆墅裡,餘國安有保命的東西庇護,沒法近他的身,其他傭人可就慘了。”
賀立舟想了想,“我們先回去,看一眼昨晚死掉的那個傭人屍體。”
須子安擺手,“不用了,我偷偷去過了,不然你以為我這一身的淩亂怎麼來的——確實是陰間尋仇的法子。”
薑薑:“餘國安祖上的孽緣,乾什麼要傭人償還。”
須子安學藝不精,但是跟著觀主惡補一晚,眼力也厲害不少,“那個傭人自身做了虧心事,才首先找上了她。”
三人談話間,就再次回到了彆墅,昨天來的時候,彆墅裡雖然氣氛緊張,但還算是井然有序,今天剛走進前園,隻見路過的傭人們步履匆匆,臉上是壓不住的驚懼。
賀立舟三人猜到出事,衝進廳裡,隻見地上躺著剛被擺好的一具屍體。
賀立舟上前,認出了服裝,是百裡以。
他昨夜以為賀立舟答應了他,所以應該是待在房間裡的,賀立舟拉過路過的一個人問後,也確定了百裡以是死在自己的房間。
孫含琪縮在一角,聽到賀立舟的聲音才抬起頭,打著哆嗦撲過來,“這裡真的鬨鬼,小賀哥,我今晚跟你們一起吧!”
須子安上前半步,不動聲色地拍掉了孫含琪拉住賀立舟的手,而後帶著賀立舟和薑薑,一起後退半步,拉開和孫含琪的距離,“你先說說昨晚什麼情況?”
孫含琪還是驚慌,幾乎聽不進去須子安在跟她說什麼,一個勁地找人庇護。
須子安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皺眉,孫含琪也是老玩家了,怎麼會一晚上就被嚇得神誌不清?
他的目光移向一排客房,不知是注意到了什麼,揪住孫含琪,急切追問道:“百裡以昨晚睡在哪個房間?!”
這句話孫含琪聽懂了,然而她的視線慢慢落到了賀立舟身上。
百裡以昨晚因為害怕,睡到了賀立舟房裡。
也就是說,現在百裡以躺在地上,原本應該是賀立舟的下場。
*
須子安上前一步,把百裡以臉上身上遮蓋的白布一把掀開,露出他的屍體。
屍體還保持著死時的表情和動作,一個麵帶詭異微笑,手也是微微向前擁抱的姿勢,著實詭異。
薑薑臉色不太好看,她一邊安撫汶汶,一邊低聲道:“我看這個彆墅就是有問題,趁早搬走才對。”
餘國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冷不丁在晉江背後回話,“是啊,我也這樣想,但是彆墅斥巨資才建成,為此我不惜和夫人孩子鬨翻,搬出去豈不是自打臉?”
薑薑: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你那點掛不住的臉皮。
這話她沒說出來,但是餘國安從薑薑鄙視的眼神裡悟出了這層意思,訕訕閉口。
百裡以目前的死因不明確,不僅如此,他的死還造成了死因對應的混亂,汶汶已經在百裡以的房間裡發現過毒藥,百裡以的死因原本應該是中毒死亡,可他卻因另外的原因死掉,打亂了副本的安排。
須子安臉色慢慢凝重,看向賀立舟,“既然他替你死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你的死因會對應他的死因。”
賀立舟點頭,“實在沒辦法的話,我這兩天減少進食量。”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副本,完全絕食不現實,也隻能用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