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盜匪盜竊財寶是假,殺人是真!”
扶蘇在旁點頭,“興許還與這胎兒有關!”
宿壓根插不上嘴,他驗屍有一手,可斷案破案他還真不會。隻是卓草與扶蘇的推斷,他也覺得有道理。目前來看,似乎就隻有這種解釋。
卓草隨手取來根木刺,抬起秦竹纖細的右手,再往指甲縫隙裡麵撥動。沒有任何泥沙,很乾淨。但在右手指甲中,卻有些許帶血的皮屑!
“這些是何物?”
“皮屑,應該是掙紮中無疑劃傷盜匪。小蘇,你先保管後,待會咱們找機構搞個dna檢測看看。”
“弟奀誒?”
“……”
卓草這才回過神來,草,他這是在秦國!
太投入了!
“咳咳,剛才的不用記,保管好便可。”
“卓君驗屍真是仔細,吾萬萬不及也!”
宿看著這幕越發羞愧,恨得差點抹脖子。他還自詡自己驗屍二十餘年,可卓草卻輕易查出諸多線索,他這是失職!還有何顏麵繼續擔任這令史,他這是失職!
“宿公無需如此。令史驗屍當慎謹堅固,微密韱纖察。逝者已矣,他們遭受冤屈不能說話,而令史根據屍體尋找線索,便能為他們發聲。”
“受教了。”
宿抬手作揖,臉上帶著敬意。如果他真的能再為令史,他必要找卓草討教一二,再好好鑽研。可惜他這次失職,基本已是涼了半截。回去後便能收拾東西,準備被流放至巴蜀之地。
卓草仔細看著屍體,衣物明顯都換過,這讓他很是不悅。“小蘇,你把這話也記下來。今後命案未定,絕不能輕易觸碰屍體。應當暫時放於專門的地方,嚴加看管。就拿現在來說,秦竹的衣物都被換過,很多線索可能也都斷了……”
“有道理。”
扶蘇提起筆來,唰唰唰的快速記錄著。
“其實包括發現屍體的地方,更不能讓旁人隨意走動。當由專門的令吏負責核驗,確認無誤後才能放行。比如在泥濘之地發生命案,地上必會留有腳印。若是有人肆意走動,當如何?”
“嘶……”
扶蘇頓時倒吸口涼氣,驚歎不已。
包括旁邊的宿在內,同樣是麵露敬畏。
“小草,你是如何這麼了解的?”
“因為我看過洗冤錄啊!”
電視劇裡演的,他能不知道嗎?
“洗冤錄?莫非便是這撰寫的洗冤書?”
“昂!”
“這是何書?為何吾從未聽說過?”
扶蘇有些急眼,他自幼飽讀各國書籍。不說學究百家,那也是都略知一二。可這本書他連聽都沒聽過,著實令他不解。
“那是何先賢所著?”
“宋慈。”
“宋慈?莫非是宋國後人?”
“應該……算是吧?”
扶蘇望著繼續忙碌的卓草,緊緊攥著竹簡。
看來,他要讀的書還有很多呐!
父皇,扶蘇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