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瘟疫,去做正確的事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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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胡亥與李鹿二人端坐在最前排。

一左一右坐在講台旁邊。

他們倆調皮的很,自己不學便罷了,還經常吵彆的稚生。上卓草的課還算老實些,換成扶蘇的那恨不得是把草堂給拆了。這倆貨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看到卓草就和看到鬼似的。

最後卓草給出個主意,讓他們倆分開坐。同時座位調到前麵去,省的他們倆在下麵鬨騰。還彆說,這辦法還是管用的很。俗話說長兄如父,扶蘇的威嚴還是有的。

“今天上算學課前,我有個事得說下。前幾日雎鳩家裡頭抓了條河魚,而後製成魚膾。當晚吃後就開始鬨肚子,到今天都沒來上學,我還是讓卓彘幫忙送縣城看的病。剛剛李鹿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喝缸裡的生水了?”

“沒有。”

“嗯?”

“我是光明正大喝的!”

“出去站著去!”

李鹿這種刺頭再多幾個,他非得被氣的高血壓上來不可。

“我再重申句,你們也都記住了。像魚膾這玩意兒的確是又鮮又好吃,但是也很容易鬨肚子。還有生水,千萬不能喝,一定得煮沸了才行。你們回去後,還得告知家中翁媼。再讓我碰到,我全丟涇河裡頭喂魚去!”

魚膾其實就是生魚片,再蘸點醬醋便可。有句俗話說的好,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魚膾是很常見的食物,關中算是吃的少的。卓草依稀記得三國時期有人就喜歡吃生魚片,結果吐出三升蟲來。

雎鳩現在還躺在床上,灌了兩天的草藥方稍微好些。卓草是沒想到自己三令五申,竟然還有人不聽他的。他看裡頭可不是這麼寫的,那可都是說兩句,一大票死忠就言聽計從來著。

怎麼輪到他了,就這麼費心費力?

“沸水太燙了。”

“你不能放涼了再喝?”

“生水喝起來過癮。”

胡亥不屑撇嘴。

尋常人家不喝沸水,是因為燒柴火也是錢呐。很多人家裡頭的柴火壓根不夠用的,每每到了冬季連口熱飯都未必能吃上。卓草先前搞出暖炕便考慮到這點,特意把煙道改成雙向的。在燒鍋做飯的時候,順帶還能用以暖炕。

一口灶同時熱三口鍋,有一口鍋便是專門用來燒水的。可問題在於,即便如此很多人也都不舍的用柴火。有時候一天都不開鍋,隨便吃點剩飯剩菜就對付過去。不是他們沒錢,隻是單純都不舍得而已。一擔柴火,少說也能賣出去五個半兩錢。

至於胡亥?

他想喝開水,天天變著法的喝都成。

隻不過這小子就是不聽,就是喜歡喝生水。

“過癮是吧?你問問雎鳩趟床上過癮不?”

卓草瞪著眼怒目而視,看的胡亥頓時縮了縮脖子。他知道,這是卓草發怒的前兆。如果識相的話,現在千萬彆頂嘴。

“我這不是在與你們說笑,這事人命關天。外人如何我管不著,可在這小澤鄉內就得守這規矩。再讓我看到有人敢偷摸喝生水的,我非把他吊起來打!”

環視半圈,所有人皆是附和著點頭。

卓草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還有以後飯前飯後勤洗手,保持自己的衛生。特彆是你卓彘,你少說半個月沒洗澡了吧?你這頭上的虱子都快能組成個加強團了!”

“哈哈——”

所有稚生皆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卓彘卻是滿不在乎。半個月沒洗澡算什麼?

過冬的時候,兩三個月不洗那都是正常事。

熱水不要錢?

大冬天洗澡生病了咋辦?

拿葛布擦擦,那都算愛乾淨的了。

“小草先生說的對,你們勿要不以為然。”扶蘇站起身來,在旁開口道:“想要進鹹陽,都會焚草以驅病灶。故諸侯客來者,以火炎其衡厄,以絕病灶。”

防疫這回事,先秦時期就已出現。秦國有自己一套防範措施,比方說瘟疫麻風病這種還會有專門收容病人的癘遷所。並且還有專門的秦律規定,如果自己患有麻風病還犯了罪導致傳染,那就直接活埋!

扶蘇說的是鹹陽的規矩,卓草也都聽說過。外麵的人想進鹹陽,往往會先焚草驅逐車架上的蟲子病灶,然後方能進入。鹹陽好歹是京畿之地,沒點防護措施不早完犢子了?

下了課,李鹿背上書包就跑。因為考慮到大部分人家境的緣故,其實就沒多少回家作業。花些許功夫,便能完成。天色暗下來後,基本稍微收拾後便要入睡。蜜蠟燈盞,可不是誰都能用的起的。

“小草,你突然沒來由的提及此事,想來是另有用意。吾聽說穀口縣似乎起了疫疾,內史騰與太醫親自前往穀口縣。包括頻陽涇陽等縣令,也都抵製查看。”

“算是吧。”

卓草點了點頭。

這事大概是五天前突然發生的。

穀口縣同樣隸屬於鹹陽京畿縣,隸屬於內史管轄。這瘟疫並非是空穴來風,似乎是因為羌戎所傳。具體來源目前不明,受感染者人數眾多。穀口縣令在疫情爆發後,即刻抵達至村寨查看。結果他自己也染上疫疾,導致疫疾徹底爆發。受感染者渾身無力,頭疼嘔吐且呼吸急促。發病極快,甚至有人咳血而死。

沒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疾病極其罕見,甚至連來源都不知道。穀口縣令以黑綬掛銅印於縣寺前,願意自儘以換上天開恩。隻是內史騰來的及時,便阻止了他的莽撞之舉。不光是他,其實連帶著喜都受到感染。

卓草依稀記得,喜在曆史上是三十年死在安陸的。算起來,似乎就隻差了一年時間。難不成,這和這場瘟疫有關係?

他停下腳步,看向扶蘇,“吾聽當地人曾與吾說起件事情。王四年十月庚寅,蝗蟲自東方來,蔽天,天下大疫。百姓內粟千石,拜爵一級。他和我說,當時人都快死完了。官吏都換了一茬,有人昨天還好好的,次日便倒在了田裡頭。他當時年幼,親手埋了自己的父母親眷,七口之家隻剩下他一人活著。”

涇陽因為這事是死傷慘重,所以後來他們被遷至涇陽補充人口。這事包括卓禮都不曉得,是位老壽星先前與他說的。算是小澤鄉年紀最大的,就是卓禮見了都得作揖行禮,今年已有七十餘歲。

“此事的確是有。”

“喜君待我不薄,他患上疫疾後便將涇陽所有事物悉數交予縣丞。他還說若是疫疾一日不消,他便一日不離開穀口。縱然是死,也絕不能禍害涇陽鄉裡。皇帝已經敕令封城,未經命令者禁製進出穀口。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讓他們一定要喝沸水嗎?”

扶蘇搖了搖頭。

“涇河流經穀口,更是涇陽黔首賴以為生所用。如果說涇河受到感染,再有人喝生水受到感染,那麼……涇陽可能都保不住!”

卓草這不是過度擔心,他知道涇河是活水,也知道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可他就是擔心會出事,所以方會再三提醒他們。卓草再不懂醫術,基礎的防疫護理還是懂些的。

“小蘇,我問你。”

“如果你是我,你會冒險去穀口縣嗎?”

“會去!但……”

扶蘇話沒說完,數日前秦始皇便回鹹陽了。他臨走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彆讓卓草離開涇陽。穀口縣瘟疫爆發,患病者眾多。卓草對秦國有大利,他絕不能有任何事。

秦始皇是皇帝,他考慮事情隻會從大局出發。對現在的他來說,他可以犧牲穀口縣,也絕不能讓卓草出事。

“但什麼?”

“你不是不懂醫術嗎?”

“喜君懂嗎?頻陽縣令齊高懂嗎?”

“他們是縣令,你是鄉嗇夫。”

“那我還是五大夫嘞!”

扶蘇長歎口氣,“所以你還是想去?”

“嗯,我想過去看看。哪怕說隻能幫著做點瑣碎的事,我心裡頭也稍微好過些。我明明有能力卻躲在這涇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死,我這輩子怕是都會寢食難安!”

“我與你同去!”

扶蘇站了出來。

“那不成,你去了誰管草堂?況且你又不是官吏,你也沒理由過去。”

“咳咳,現在穀口縣是禁地,禁製所有人進出。我與長公子扶蘇有些交情,興許還能混進去。否則單單憑小草,怕是連進都進不去。”

“是這樣嗎?”

兩人恰好路過涇河,便看到正在釣魚的韓信。魚簍裡半條魚也沒看到,倒是看到些許荇菜。

“韓信。”

“見過卓君,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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