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你小子是真的刑!
老夫服了!
喜君若是知曉此事,怕是得吐血!
蒙毅在旁拽下來兩根胡須,疼的他是齜牙咧嘴。“你定價這麼高,其實還是為了賣酒。知曉此事的賈人,必會前赴後繼而來。他們本身就有釘馬掌的需求,你再順勢賣酒,還不用繳納關市酒賦?!”
“不是賣,他們是憑實力抽走的。”
卓草再次開口強調。
他記得後世某家公司就喜歡這麼乾,不能花錢抽獎是吧?那就先花錢買個垃圾道具,然後送次抽獎機會。
就兩個字——惡心!
“不是會員的話,可沒資格抽獎。成為會員後,可以花五百錢抽獎。你們說,到時候來我這釘馬掌的人會不會很多?”
“會!”
秦始皇並不擅長商賈之事。
可他能確定,卓草會賺發了!
就如卓草所說,買得起寶馬的也不缺這萬錢。況且按卓草說的每年都得來做保養,既是如此那提前花個萬錢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而且,剩下的錢還能直接以抽獎的方式花了。換句話說,相當於兩千五百錢釘馬掌,剩下再以五百錢每壇的價格買酒!
瑪德,絕了!
饒是秦始皇都忍不住讚歎!
一切的一切,都在秦律準許範圍內。
卓草甚至是以退為進,主動繳納三成賦稅。
“小草,你……”
扶蘇都聽傻了,還有這種操作?!
這幾乎是等同打開了新的世界!
“那這貴賓資格如何證明?”
“不是有契卷嗎?”
“……”
把這茬給忘了!
契卷是秦國的產物,售價高於百錢的貨物都會強製要求立下契卷。一塊木板分成兩塊,左右皆有信息和手印。然後再從中間劈開,顧客和商家各執一份。如果商品貨物有問題,顧客就會拿著契卷找商家討要說法。
這時候商家就會拿出備份的契卷,若是對的上那就該賠償賠償。如果對不上,那就說明對方是仿造的。先前有商賈耍賴的,說自己保存的契卷沒了或者受到磨損,然後死活不認賬。這時候秦吏就會讓這商賈知道什麼叫做秦法,什麼叫做士農工商!
賈人要敢耍賴,那就等著抄家吧!
“現在,你們學會了嗎?”
“學會了!”
蒙毅頷首點頭。
回去後他就告訴李斯,氣氣這老匹夫。這幾日李斯過壽後那叫個瀟灑怯意,沒事到處晃悠,顯得空閒的很。既然他沒事做,那就給他找點事乾!
扶蘇沒來由的感到背後一涼。
他有種感覺,他可能又得背黑鍋了!
卓草停下腳步,遙遙看向涇河河邊。就看到一大票人蹲在河邊,為首者赫然就是韓信。三三兩兩的稚生正在閒聊,還有的則是在打架。甚至還有在河邊戲水的,場麵極其驚人。
“韓信,你……你這什麼情況?”
“我在教他們釣魚。”
“……”
絕了!
卓草差點沒吐血,您老人家在涇陽釣了這麼長時間的魚,攏共加起來怕是還沒五條。隔三差五就空軍空杆,還各種找理由。現在倒好,還教彆人釣魚?
他順勢看了眼魚簍,連根水草都沒瞧見。
反倒是稚生魚簍裡頭有好幾條小魚。
“韓信,你的魚呢?”
“我釣的不是魚。”
“對,是寂寞。”
“昔日薑尚涓釣於隱溪,五十有六年矣,而未嘗得一魚。吾在此垂釣多年,隻為得遇明主。信空有鯤鵬之誌,卻無用武之地。寄情於垂釣,隻希望能早早得遇明主。”
“你意思是說,我不是明主?”
“啊這……”
韓信頓時慌了。
好家夥,卓草可是他的長期飯票啊!
卓草要把他趕走,他連下頓飯吃啥都不知道。卓草也沒較真,隻是順勢把韓信釣竿拽起來。看到鉤上掛著的水草後,眼睛都瞪直了。
“你用草釣魚?你釣草魚呢?”
“餌不重要。”
“你慢慢釣吧。”
卓草知道韓信的為人,他跟隨自己也有其目的。除開為了蹭飯外,主要就是想攀上高枝。就如那範增所想,最好是能借此立下大功。擁有官爵幫傍身,拜相封侯,躋身秦廷頂尖勳貴。
秦始皇麵帶微笑,自旁路過。
“韓信,額倒是有些門路。”
“卓翁的好意,信心領了。”
韓信連頭都沒抬,絲毫不給麵子。這不是秦始皇頭次向他拋橄欖枝,隻是他壓根就沒當回事。在他眼裡看來,卓正純粹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無能商賈罷了。論能力,被卓草甩出去十萬八千裡。還好吹牛,動不動就說自己認識多少人。
“嗬!”
秦始皇隻是笑了笑,便繼續朝著前方走去。自王翦父子倆隱退後,秦國能扛大梁的武將可不多咧。他想的是栽培些許有獨當一麵的能將,這對秦國未來也有幫助。
他見過韓信授課,雖說隻是騎馬射箭卻也暗合兵法之道。還把稚生當成是伍卒訓練,精氣神都與先前大相徑庭。就衝這練兵的手段,絕對是個好苗子。好好栽培,沒準今後就能用的上。
“韓君。”
“嗯?”
“我覺得卓翁的話,你可以適當聽聽。”扶蘇與韓信關係不差,就想著開口提點兩句,“另外,吾與長公子也算有些交情。汝若真的想要入朝出仕,吾能找他說說。”
“好意我心領了,他就算了吧。”
“……”
扶蘇恨不得給韓信兩巴掌。
我挖你家祖墳了不成?
“吾上次便與你說明,吾素來覺得長公子難當大任。縱然他為長公子,卻還不是嫡長。他人雖說不錯,卻並非帝王之相。吾曾學過卜筮,覺得長公子必是那短命之人。蘇君,信勸你還是早早離他遠遠的很。你害了自己無妨,彆害了卓君。”
“……”
扶蘇恨得是直咬牙。
一把奪過韓信的釣竿,用力將其掰成兩半丟至河裡。恨不得拿起地上的石頭,朝韓信腦袋上來兩下!
給臉不要臉,還敢咒我?!
釣魚?
你tnd下河裡去摸魚吧!
看到扶蘇憤憤然的離去,胡亥都驚了。
韓信可真是生猛,還能激怒他長兄?
“韓先生不生氣嗎?”
“不生氣,因為我的話已觸及到他的靈魂深處。他方才所為不過隻是無能狂怒罷了,我想他會慎重考慮這件事的。”
“長公子當不得二世,那誰能當?”
“幼子,胡亥!”
胡亥聽到這話直接一蹦三尺高。
這話可不能胡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