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隻覺芒刺在背(1 / 2)

閨中繡 希昀 9161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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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初以前做這事覺著累,是因為她不敢勞動王書淮,腿張得費勁,這一回她輕輕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扶著我點”

嗓音跟蜜糖拉出的絲。

王書淮再端著,也忍不住聽她使喚,慢慢調整讓她架得舒服些。

謝雲初滿意了,瞥了一眼上方的男人,寬衫猶掛在身上,衣冠楚楚,王書淮一直是個很難被撼動的人,哪怕此時此刻,除了臉部繃緊線條堅毅,神情依舊冷靜得出奇。

謝雲初輕輕一嗤,小腿無意蹭了他一下,王書淮受到刺激,呼吸粘稠少許,俯身沉下,兩個人貼得更近,力道勁銳。

過了一會,謝雲初如溺水的美人魚仰著嬌靨,浮光在她麵頰晃,王書淮悶哼一聲,低下眸時,唇角擦過她雪白的細頸,後來謝雲初撐不住了,催他快些,王書淮看著懷裡的妻子,芙蓉嫩靨,極儘糜麗,天然一抹嬌豔,全堆在眉梢那顆美人痣,像是一朵被他催熟的海棠。

原來女子的美,千般萬化。

許久過後,帷帳漸歇,外頭的風吹了進來。

五月中旬的夜,蟬躁不休。

謝雲初汗津津地癱在床上一動不動,額前的碎發黏在鬢角,麵頰霞色暈開,餘韻難歇,王書淮已穿戴整齊坐在床沿,尋來一塊雪帕遞給謝雲初,她接過帕子胡亂擦了幾下,看都不看丈夫一眼,

“二爺先去洗吧。”神色懶淡而漫不經心。

王書淮忽然有些氣悶,方才她對他可不是這樣,也懶得與她計較,先去了浴室,謝雲初隨後招呼林嬤嬤進去,去了另一間,雙腿又酸又脹,跌跌撞撞走不成路,看得出來王書淮留有餘力,否則她還真扛不住。

累極,一宿無話。

次日起,王書淮又是不見蹤影,三太太那廂遣了嬤嬤過來,請謝雲初今日去琉璃廳教導幾位姑娘才藝,林嬤嬤告訴謝雲初,

“二小姐不想參加賞花宴,三太太非逼著她去,二小姐迫不得已便答應了。”

“原來如此。”

讓謝雲初當家她不高興,陪著姑娘們插花吟詩她倒是樂意的。

收拾一遭便過去了。

王書淮今日一直在奉天殿侍詔,經西楚一事,皇帝發現這位年輕的狀元郎心思敏捷,智計無雙,於是召他在身邊以備谘詢。

不一會信

王求見,提交一份巡防計劃圖交給皇帝,皇帝低頭認真翻閱,王書淮與信王抬眸對了一眼。

一個平靜無瀾,一個深邃如海。

視線很快交錯開,誰也不搭理誰。

信王沒有慣著王書淮的毛病,王書淮也沒把信王放在眼裡。

兩年前也是在奉天殿外,那日雷雨交加,信王一身狼狽如同孤狼銳利地瞥了他一眼,王書淮與信王並無交集,當時微覺疑惑,如今明白了,那日長公主召他進宮,把謝雲初定給他為妻。

所以,信王當是覬覦謝雲初久矣,聯想嶽丈的性子,若信王不是皇子,謝雲初指不定不會嫁給他。

想明白這些,王書淮心裡並不好受。

皇帝閱完折子,抬眸看向信王,

“你這巡防圖上調了一部分北境兵力入駐西楚邊境,是何故?昀兒,蒙兀始終是我大晉心腹之患,不可輕怠。”

信王垂首淡聲回,“兒臣擔心西楚狡詐,故而以兵威懾,以防西楚變卦,再者,這些兵力佯裝馬夫,未來便可接收西楚馬匹,也算是一舉兩得。”

皇帝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王書淮,

王書淮朝信王拱手回道,

“信王殿下,靖安王恨得是我王家,而非大晉,西楚之所以願意換馬匹給大晉,無非是希望大晉能頂住北方蒙兀壓力,好給西楚喘息之機,靖安王主政多年,若這點心胸氣量都沒有,西楚早皮之不存,殿下此舉,定讓西楚懷疑我大晉首鼠兩端,將適得其反。”

皇帝合上折子,讚同道,“言之有理,昀兒啊,和談好不容易結束,取得超預期的效果,不可輕易激怒西楚。”

信王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先朝皇帝作了一揖,隨後看向王書淮,嗓音不高,卻咄咄逼人,“王大人習慣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萬事指望彆人自覺?”

王書淮算看出來,信王這是衝著自己來的,他抬了抬衣袍,又是一揖,“臣從不將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其一,我已留有後手以約束西楚,既然明麵上是和談,那麼便不能在明麵上部署兵力,否則便是撕破信任,對兩國均沒有好處,一旦西楚大晉出現裂縫,蒙兀必趁虛而入,還是信王殿下有把握兩線作戰?”

“西楚邊境本部署了常規兵力,臣以為殿下不必多此一舉。”

“其

二,”他寬袍一收,負手在後,“人有的時候也要信命,該我的便是我的,跑也跑不掉。”這是回應信王方才的一語雙關。

信王聽了他後麵一席話,眼底浮現一抹輕蔑。

皇帝不知道二人打什麼馬虎眼,將折子往前一丟,“重新改了再給朕瞧。”

信王慢慢將折子接了過來,捧在手裡,幽幽瞥著王書淮,“本王請教王大人,依你之見,西楚邊境該如何布兵?”

皇帝也朝王書淮看來。

王書淮深知此時的自己遠不到鋒芒畢露的時候,連忙拱袖再揖,“臣是文官,不通武略,此事還請聖上與殿下做決斷。”

皇帝看出兒子在針對王書淮,不悅道,“行了,回去重擬。”

*

夏雨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屋簷被濕漉漉的暮煙籠罩,王書淮衣襟披霜,快步回了書房,待他換了一身湛色直裰出來,侍衛兼馬夫齊偉給他遞來一道口訊,

“南邊傳來消息,證人乘船不日便可抵達京城,敲登聞鼓告禦狀。”

王書淮淡淡頷首,係好衣襟在案後坐下,西楚一走,關於丈量魚鱗圖冊的議案又重新提出,皇帝夾在新舊兩派權貴中,猶未做出決斷。

王書淮今日不知是疲憊了還是怎麼,坐在案後遲遲不曾投入公務,齊偉跟隨王書淮多年,與他幾乎是寸步不離,信王的事,齊偉也看得分明,“主子,要不要屬下幫您查一查信王?”

今日侯在宮門口時,正撞上信王府的小廝,那小廝對他冷嘲熱諷,齊偉便知信王與謝雲初之間不簡單。

主子心情不佳,或許想知道二人的過往。

王書淮冷銳地盯著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齊偉立即跪了下來。

“屬下知錯了。”

隻要謝雲初是他的妻子一天,他就必須信任她,猜疑是夫妻離心的種子,王書淮不想也不屑於這麼做。

成婚之前她與信王早識,無論他查什麼都更改不了這個事實,與其盯著過往,不妨想一想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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