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喉結輕滾,瞥了一眼孩子,珂姐兒眼皮耷拉著陷入沉睡,便放心開口,“魚鱗圖冊一事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你想過跟我去江南嗎?”
謝雲初聽了這話猛地抬眸,下意識道,“我為何要去?”
王書淮眸色頓住。
謝雲初意識到自己語氣過於生硬,立即解釋道,“我的意思,你去江南,諸務繁忙,江南豪族盤根錯節,您有閒暇照顧我們母女嗎?我人生地不熟,害怕.”
她在家裡好好的,舒舒服服,自自在在,為什麼要去那陌生地兒擔驚受怕,王書淮憑什麼拖著她去江南伺候他,做夢!
“我怕一不小心卷入紛爭。”她給了一個足以說服王書淮的理由。
王書淮早就權衡過利弊,他此去江南稱得上血雨腥風,帶著謝雲初母女確實不方便,隻是方才看著柔情似水的妻子,心裡忽然生了幾分眷戀,隨口問了一句,謝雲初既然識大體,他自然不會強求。
“好。”他淡淡應了一聲,沒有明顯失落,卻也稱不上高興。
既然不能同去,那麼子嗣的事便得提上日程。
王書淮負傷卻還堅持來後院,不就是為了子嗣嘛。
謝雲初徑直開口問,“二爺傷勢如何?”
隻要王書淮可以,她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疼得又不是她。
王書淮俊臉微微起了波瀾,清潤的目光就這麼接上妻子的視線,眼神無形在拉扯,謝雲初不適應這樣,垂
下眸,王書淮啞聲回,“我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謝雲初明白了,麵頰滲出一層薄薄的紅暈,
孩子已睡熟,謝雲初喚乳娘進來將人抱走,礙手礙腳的小女兒一離開,屋子裡氣氛忽然滯了下,時辰其實尚早,這絕對不是王書淮平日上床的時辰,謝雲初也不會睡得這樣早,但王書淮明顯在等她,謝雲初早就洗過了,聞到他身上的皂角香,猜到王書淮也是洗好過來的。
她先起身去角落裡吹了燈,回來時,王書淮也挪去裡側躺著,屋子裡陷入黑暗,謝雲初看著輕輕浮動的簾帳,擔心悶著熱,“二爺,不若將簾帳敞開吧。”
悶熱不利於王書淮的傷口。
王書淮忽然笑,隨後點頭,“好。”
謝雲初聽得他笑,微微不自在,外麵又沒人,屋子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他好。
四處簾帳均被掛起,外頭涼爽的冰氣滲進來,王書淮坐在架子床看